厉风气得要命,他怀疑一刻住院的就是他自己!
但厉少峣边最信得过的助理和司机都在此次意外受了轻伤,无法在他边照顾。
他要是这样门,还得自己冒雨拦车。
厉风知两个儿都跟他自己一个德行,倔起来十都拉不回来,只好一通电话打过去,把自己的司机调了过来。
厉少峣乘着自家的车,冒雨从医院赶到了知秾所说的那家私人银行。
他上还带着医院的消毒味,走银行时,被冷气得打了个不明显的寒颤。
在他表明份后,很快就有工作人员专门来为他服务。
厉少峣报了那串密码。
工作人员面微惊,他们对雇主的背景或多或少都有过了解,更何况这位雇主还是个星,自然印象刻,也不会忘了传闻,这位厉先生曾为闻澈过什么疯事,只是谁都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可以替对方来拿遗嘱的关系!
虽然讶异,但规矩就是能报密码和证明份,就能取走保险箱。
他们程把存放了数年的保险箱放到了少峣面前。
“这就是闻澈先生八年前存放的箱,我们都以为,它会一直沉睡。”
厉少峣将手搭在箱上,或许八年前,闻澈的手也曾放在同一个位置。
他打开箱,里面果然如知秾所说,放着三本账本,和一份遗嘱。
他翻开遗嘱,里面的财产分割和纪知秾所说的别无二致。
厉少峣像被溺在蜂罐里般,既觉得窒息痛苦,心尖又炸几丝失而复得乍然相知的喜悦。
灭的痛苦,灭的甜。
原来他早就找到了闻澈,
原来之前所有朦胧的猜测都是对的。
他像是跟他有了心灵应。
能跟挚之人跨越生死,横穿六年的光而心意相通,是他从前不敢臆想的梦。
原来,坠落的星星早已悄然落他的手心,虽然没有在天上悬时那样璀璨绚烂,却依然散发着温灿烂的光芒。
这束光,或许永远都独属于他了。
厉少峣喜极而泣。
幸好,他不是闻澈生命的过客,闻澈也一定不会是他生命的过客。
第61章 知秾(三)
那晚之后,厉少峣如他所承诺的那样,回到了医院,乖乖接受治疗。
他一向惜命,正是因为生命宝贵,所以才愿意用这样宝贵的东西去换同样宝贵的闻澈。
现在闻澈真地回到了他边,他当然也要好好活去。
厉少峣上的伤,多为山坡时剧烈碰撞导致的淤青,唯一一见血的是左手臂的伤,用药没两天,伤也已经顺利结痂。
厉风见他转好,心安定些许,只是每次看到少峣在纪知秾病房外守着,他心就像悬了一把刀——在厉少峣逐渐生龙活虎的同时,纪知秾已经一脚踏在了鬼门关。
靠着最好的仪和药,生生维持着脆弱的希望。
然而三日后,医生彻底束手无策,背着厉少峣和知秾家人说,也就今明两天的事了。
厉风得知了这个消息,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把这件事瞒去,至少不能让少峣看到纪知秾离去的那一幕,当年闻澈的死已经让厉风胆寒,推己及人,他自己都无法想象接连两次失去人的痛苦。
他费尽心思,想岔了路,居然让于随来劝。
于随也以为自己是个特例。
厉风曾经语重心地告诉他,少峣这几年边缺人,希望他能回来。
当年虽然被退婚,但也很委婉,委婉到于随认定自己还有机会。
又因为那颗泪痣,错信自己真是厉少峣忘不掉的那个人。
他就满怀着这样的心思,去了医院,在ICU病房外的椅上,看到了少峣。
他很憔悴,但神还好,正把电脑放在自己大上,修的手指快速敲打键盘,和他平日理公事时一样。
于是于随就认定,厉少峣在这边陪着,不过是给纪家人一个代,毕竟纪知秾即将离他而去,但他的心早已飘到了别,或许正在理某项集团事务,或许和电脑另一端达成了某场额易。
比之前几年的青涩无知,于随更喜这样成熟稳重的厉少峣,所以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轻易放手。
“阿峣。”
于随走到他边,叫了他一声。
厉少峣抬起,见是于随,脸微不可查地变了变。
于随象征地走到玻璃窗前,看了一躺在里面的纪知秾,看到他被医疗械淹没,这才确认厉风所说的“时日无多”是事实。
更让他暗喜的是,纪知秾左半边脸都缠上了纱布,据说是被玻璃扎烂了血,就算他这次能活过来,左半边脸也会终生留疤。
虽然作为医生的父亲常教他心怀悲悯,但于随的悲悯是看人的,如果今天躺在里面的是一个世悲惨的陌生人,他尚且能心生同。
可纪知秾不一样,他不仅不惨,还抢走了厉少峣,他过得远比自己要好,他若安好,那还得了?于随心说不清不明地畅快。
但他还是佛蛇心地:“知秾好可怜,如果可以,我愿那天扑到你上的是我。”
他转过时,白炽灯的光照亮了他的左半边脸,厉少峣瞥见了他左的泪痣,想起之前那场误会的开端,瞬间觉得于随整个人都和那颗泪痣一样碍。
“如果坐在我边的是你,今天我们两个都没命了。”他不留面地揭穿于随的虚伪。
于随愣了一,“你觉得我不会为了救你而死吗?”
“知秾从没想过为我死,他只是希望我能活。”厉少峣冷冰冰地扔过去一个刀,“他很快就能醒过来,你最好嘴上积德,把‘死’字自己咽去。”
“少峣,你居然也会避讳这些东西?”
“.......”
只有事关至亲至,他才会神神叨叨地去避讳这些不吉利的字。
更何况,他知有景这东西的存在。
为了知秾好,再怎么小心避着都不为过。
于随见他默认,心酸苦,他想坐到厉少峣边,厉少峣看他的意图,把电脑一合,直接放在了椅的间,生生把于随隔开了20厘米。
于随:“.........”
“是因为纪知秾为你受了伤,所以你觉得自己亏欠他,对吗?”
厉少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于随忽然搭上他放在电脑上的手背:“阿峣,你和知秾接,不就是因为他和我有几分像吗?现在我都回到你边了,你为什么不能回看看我?替代品始终只是替代品啊。”
厉少峣倒是真回看了他一,但不是于随想的那样脉脉,而是一个极其怪异甚至带着嫌恶的神:“你怎么能说这恶心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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