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金铃 - 分卷阅读52

    兰景明挪动后背，拼命向那人去，终于被控制住了，他蹭到那人边，看清那人面容。

    那是······赫钟隐的面容。

    咚得一声，鼻梁被石板撞到，角沁泪，这个梦被撞醒了。

    兰景明住额角，半晌回不过神，往日里梦诸事总是影影倬倬，迷糊时尚有意识，醒来便甚么都记不清了，可这回的梦如有神助，即使坐在冰冷的地砖上面，确认自己已经完全清醒······那一幕幕仍刻在脑，在心盘旋转动，怎样都挥之不去。

    不知是心执念所缚，还是受老图真言语影响，兰景明痛裂，两膝夹住额，脉跃动，将他拖渊。

    想要见赫钟隐一面。

    无论是真是假，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总归要全了这个念想，否则了曹地府，他也无法瞑目。

    窗外寒风阵阵，得窗棂簌簌作响，房却摆着几个炭盆，烧得屋火，丝毫觉不冷，几床柔被褥搁在榻上，兰景明抬手摸去，摸几只用满的布袋，即使在外站这么久了，被褥里还是的。

    床木柜上放着茶壶，兰景明渴得厉害，仰喝个痛快，这茶温熨帖肺腑，枯浸许多，行走间活动自如，再无锁链声响，兰景明四看看，弯腰摸上脚腕，那铁链果真看不到了，肤被白布缠住，传来丝丝凉意，摸上去已不痛了。

    上不知穿着谁的衣衫，袖腰间有些大，似乎是蚕丝织的，摸上去分外柔，上那些难以启齿的位被这柔裹着，痛舒缓许多，不再那般阻碍动作。

    桌上那些墨宝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只蒸笼，上面冒着丝丝气，兰景明打开蒸笼，里面足足有五层匣，每层放着不同的，鱼应有尽有，造型别致的糕和汤全都不少，闻这味总觉得熟悉，像是之前将军府里专门给阿靖的······那阿靖不在这里，是打算稍后回来吃么？

    兰景明坐在桌边，不知阿靖在考量甚么，自己如今是从北夷捉过来的俘虏，可阿靖没有对自己严刑拷打，而是将自己留在这里好吃好喝供着，难是打算化自己的意志，好与阿靖合作？

    可数次在战场上手过了，阿靖该知自己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这些不必要的尝试······不过是浪费力罢了。

    难是······阿靖还有别的计划？

    兰景明刚刚醒来，脑诸事还想不清楚，这回醒来他明显觉虚气短，连日里在战场上绷心弦，之前又被迫释放一番，如今腰酸膝，坐在这里只觉乏力，想回被褥再睡一场。

    可他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只想尽其用，不想将生命浪费在浑噩旋转的梦境。

    当务之急是寻到兰真被关在哪了，兰真正值壮年，是北夷不可或缺的将领，要想办法将他放走，不能让他了阿靖刀亡魂。

    他这边想着，门外脚步传来，兰景明翻回榻上，悄无声息藏被褥，闭上双不再动了。

    门外人踌躇一会，轻轻敲响房门，察觉里面无人应答，那人小心翼翼来，掀开盒看看，又看看兰景明旁茶壶，见兰景明仍在睡着，那人换好盒茶，静悄悄走去了。

    兰景明自角余光看到，那是一名寻常打扮的婢女，来回走动间悄然无声，似乎这些事已十分熟练。待外再无声响，他起验过糕茶，里面并无毒，只是都换成新的，那汤熬得稠，糕得香，里面不知放着甚么药材，闻上去颇为滋补，令人想要大快朵颐。

    原来如此。

    阿靖想必有事要忙，短时间不会回来，便令婢女过来关照他一日三餐，以免他吃到残羹冷炙。

    兰景明叹息，抬起手臂挡在额间，若说自己已经疯了，阿靖更是疯得厉害，无论以何缘由这些······自己毕竟还是俘虏，阿靖这般对待自己，在军也难以树立威信。

    他这般想着，睁着睛等到半夜，静静塌立在门边，常年在战场之生活，将他练得耳清目明，只需站在门边，便能凭觉探附近还有几人，分别在甚么方位，他能觉周围有许多睛关注这里，只是人要休息便要换班，间总有疏漏之，兰景明前几日都未曾轻举妄动，只要有人来，便虚弱不堪的模样，闭双倒在榻上，许是他这幅浑浑噩噩半死不活的模样骗过了人，终有一日附近防守松懈，兰景明寻到机会翻上了房檐，在亭台楼阁间寻觅半晌，还真让他寻到了一个重兵把守之，那里灯火通明，夜半三更还有人持着火把，在外面逡巡盘桓。

    兰景明没有闯，探查清楚便回去了，转日再来查看况，这般来回几次，他找准时机上换班人的衣衫，静悄悄溜里面，这地牢似乎建在上，石摸上去腻腻的，冰凉如被毒蛇吻过，寒意蜿蜒袭到心底。

    夜里无声无息，门的看守人裹着被昏昏沉沉，被手刀劈过便昏睡过去，兰景明走过一线天似的孔，贴石行到里面，两条的锁链扬起，间锁着个血模糊的人形，几条带刺的鞭甩在地上，旁边还有几个摔烂的铜盆，兰真颅低垂，散发垂在颈后，脊背上没两块好，乍一看更是生死不知。

    兰景明弯腰俯过去，指贴上兰真颈脉，这血脉仍在生机跃动，比自己健太多，铁链哗啦一动，兰真察觉背后有人，刚要张吼叫，嘴被人捂住，兰景明贴在兰真耳后，咬牙切齿低斥：“闭嘴！”

    兰真听到熟悉声音，一气堵在，险些憋半条命去，他勉挪动脑袋，珠瞪成铜铃：“你、你······”

    兰景明瘦了一圈，脸略见憔悴，上却净面，应是没有受过酷刑，兰真珠转，上来飘去，嘴抖动半天，气音自间挤：“你被关在哪了？”

    “这不重要，”兰景明，“你积蓄力，不要再与他们碰了，我会想办法放你去。你去之后，向东南方不断前，翻过雪华山便能与大军汇合。”

    “那你呢？”兰真锐察觉到甚么，肩膀挣动两，想要逃束缚，“你不与我一起？”

    兰景明怔住，角浅浅勾起：“你是三岁小儿不成？逃命还要人陪的。”

    兰真气急败坏，额角青直：“少说些有的没的！为何不与我一起？”

    兰景明沉默来。

    地牢不见底，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暗夜唯有星闪烁，兰景明玉立，眸隐暗夜，繁星倒映来，如同璀璨星河，透殊无人气的冷寒。

    “我对不住他，”兰景明，“自然要偿命的。”

    “甚么、甚么东西，你在说甚么，你对不起谁，偿甚么狗命！你别走，你给老说清楚了！”

    兰真憋着一肚，往日里早要爆发来，将兰景明拽到边揍上一顿，让他从到尾解释清楚，只是在这里，他不敢闹不敢嚎更不敢叫，一张脸憋得通红泛紫，肩背肌隆起，看着兰景明远去的背影，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