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好闺女,这样使得,到时候叫你大爷爷给你瞧着些,有轻松的活计,仅着你先来。”
“如此就先谢过大爷爷大了。”孟茯连忙起谢。
第3章
她回了,忙着去镇上买米,今儿正逢着赶集,想买些去年的陈粮。
今年的麦好,去年的陈粮也就便宜。
手里就攥着这么钱,她得打细算些。
昨儿还算上清冷的镇,今天十里八乡,还有县里的货商都来了,街上到摆满了摊位,脚的地方的都没有,到闹闹的,人声鼎沸。
她一面问着去年陈粮的价钱,一面打听镇上的新鲜事儿,其实就是想知那货郎现在什么状况,会不会来找自己报复。
却没想到货郎昨日被自己砸伤了脸,那巷又清冷,便被野狗闻着血腥味过来,往脸上了两,睁醒来看着一双红彤彤的睛,就给吓疯了。
疯了正好,省得自己整日提心吊胆担心他上门报复。
寻了七八个摊,价格都相差不了多少,孟茯便想着,不如等夕落时再来吧,那时候必然更便宜。
可现在也不能回去,也就在街上瞎逛,想着兴许能捡漏什么的。
今早听族大爷爷说,学堂重新开起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连先生都找好了,是隔八里铺的落榜先生,姓柳。
四十,考了几回仍旧不得志,心灰意冷打算这教书活计,混饭吃。
但他听说是有些不活络,所以镇里学堂里不愿意要他,才叫村里捡了这个便宜来。
既是要读书,那笔墨纸砚总会用到的,正好逢着赶集,县里来摆摊的读书人也不少,她便寻了个看着周正些的摊位。
“这砚台多少钱?”她捡起一块砚台,自己其实是看不懂的,但还是装模作样瞧起来,生怕对方坑她银。
对方垂专心作丹青,听到她问才抬起来。
是个二十不到的小后生,肤白皙,五官也好看,只是大半张脸上有块黑不溜秋的胎记,任是谁瞧了都忍不住心叹一声可惜了。
他穿着海蓝的衫大袖,着同方巾,浑上都是书卷儒气,无不告诉别人他是个正经读书人。
他抬看到孟茯,顿了笔,一双好看的凤落在砚台上,“这是南州上好……”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孟茯打断:“我哪里知晓你说的真假?你就说个数,合适我便买。”又瞥见这笔墨纸砚他摊位都有,“其他的我也要,都是双份的,你便宜些,我就都在这里买,省得到跑。”
对方也不恼话被她打断,微微一笑,放手笔,“既诚心要,那给我这个数。”
“一两?”好像有贵,孟茯退却了那买的心思,又狐疑地看着他,觉得这就是个人某狗样的商,“一两银两个卖不卖?”
这书生倒是没回,他旁边摆摊的胖却是扶着腰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吧,来乡集市,你这些东西就是白糟蹋的,他们又不识货。”
胖笑罢,看朝孟茯,“这位小妹,那砚台得这个数。”
说着比了个数。
“一百两,你们怎么不去抢?”孟茯惊得叫起来,她记忆里,砚台那贵的也最多几两银罢了,这两人分明就是唱双簧坑自己。
又见他两人年纪轻轻,四肢不残,有些鄙视起来,“好好的人年轻人,学什么不好,竟然跑来骗人?”说罢,气急败坏便要走。
却忽然被人迎面撞了一,脚没站稳,朝后仰去。
那书生见了,生怕她打翻砚台,连忙伸手去扶了一把。
孟茯也怕自己沾一的墨脏了衣裳,所以挣扎着朝另外一边倒,那书生的手就差错搭到了她前。
吓得他犹如碰着那手山芋一般,连忙收回手,但到底是轻轻摸了一。
孟茯又气又恼,反手就要给他一个掌,“臭氓!”
可手没碰着人,又叫路人撞了一,腰结结实实撞在他的摊位上,没容她追究就听路人说,“东边集市上摆摊的那妇人要生娃了。”
她刚才去过东边集市,有一对年轻小夫妻正在摆摊卖去年的陈粮,她去问了价格,有些贵,所以停驻来与他们讲价。
那妻大着肚,旁边摆摊的老妇人还同她玩笑,说她若是在这集市上生产,以后孩就叫集生。
孟茯是个妇产科医生,对她又有印象,所以听到说要生了,便连忙跑过去跟着看。
产妇家摊位附近已经空了,几个妇人扯着布围在那里。
产妇也叫人抬到一块破木板上。
这妇生产时就是等于在鬼门关走一趟,古代尤其忌讳,觉得晦气,怎么可能借屋给她生?
所以给一块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又有附近人家帮忙烧。
孟茯过来时,产婆已经先来了,这会儿正在里面接生,产妇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产妇的男人正着急地求菩萨保佑,又自责不该带着她来集上。
孟茯有些担心,这样的环境里就算孩健□□来,产妇也来了,可不知要留多少病?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忽见产婆从妇人们用破布围着的圈里来,双手漉漉的,还沾了少许的血,着急地说:“不得行了不得行了,你媳妇难产,我不得法了。”说着便要去洗手。
旁人听得这话,不由得惋惜叹气,有些同男人。
围在那里的几个婆也看着了,忙劝男人。
孟茯有些不甘心,她听着产妇的状态应该是不错的,所以便挤了过去。
她嫁到姜家,没拜堂,梳的还是姑娘。
大姑娘谁让产房?
即便是这街上临时搭建的。
“哪家的姑娘不懂规矩,这是你来的地方么?边去,别在这里捣。”一个婆责斥着她,又朝产妇人男人招呼,“娃是不得行了,快去找大夫,救你媳妇要,养好了明年再生个大胖小。”
男人有些不甘心,看了看破布圈,又朝医馆那个方向看,拿不定主意,踌躇不已。
孟茯比他们都更着急,挣扎着挤上去,“让我看看,万一还能救。”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救什么,莫要捣。”
第4章
她又被人从后拉扯,急生智,忽然想起自己的份,“我爷是孟大夫,我会些,叫我看一看,万一能救。”
众人一听这话,有人凑过来,对她倒是有些印象,低声同产妇男人说:“还真是孟大夫那被人骗到乡的孙女。”
男人确认了她的份,也是死当活医,“那你去先瞧着,我上去找大夫。”
孟茯终于去了,里面产妇叉着躺在板上,灼灼烈日,满汗,表痛苦不已。
“你别怕,呼。”孟茯说着,忙拿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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