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再次站到记忆里模糊不清的白房面前,恍如隔世。
那是个小洋楼,不大,只有两层,宋晨跟着项权西走去,洋楼前面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地。
“还记得吗?这里原来是块草坪。”
宋晨脑海里突然有了副画面,两个穿着小西装黑鞋的男孩在草坪上嬉笑打闹,小的那个嘴里一一个“哥哥”。
项权西站在前面耐心等着他,宋晨跟上去,了房里。
“这是我们的房间,你……你不在之后,这些摆设我就再也没动过。”项权西掀起上面罩着的白单,“这架钢琴,还记得吗?”
宋晨轻轻摇,他对儿时的记忆好像只剩怎么都走不到的树林,还有那个漆黑的山。剩的,似乎都被他小心藏了起来。
宋晨正努力回忆,听到项权西笑着叫他:“哥哥。”
他回神,好像记忆重叠,时空错,宋晨看到当年那个小男孩已经大,依旧穿着黑的西装,坐在钢琴旁向他招手,笑得无邪:“哥哥。”
“西西。”几乎是瞬间,宋晨脱而。
甫一说,宋晨便愣在那里。像是,在记忆早已在梦重复无数的称呼,终于真真切切说来,陌生又熟悉,仓皇失措又蓄谋已久。
西西,西西。
随着这个称呼一起他脑海的,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小男孩。
他已经不记得西西的样,可是他还记得他的西西,他最在母亲练琴的时候捣,小人儿学着母亲的样陶醉地闭上睛,小手在琴键上一通,把一首好好的曲折磨地不成样。
可是,宋晨呆呆地想,西西不是项权西,他们不一样。
项权西愣了一瞬,回过神里发,他像是诱惑一只受惊的兔笼,说话都极尽小心:“哥哥,来。”
宋晨走上前,跟他并排坐在一起。
“我后来得了大奖,刚开始练琴,只是想的哪天你回来了,我要给你弹一首,然后告诉你,我再也不会捣了。”说话间,项权西已经手指扶上琴键,指尖灵巧地舞。
宋晨听着熟悉的曲,不自觉间,也将手放在钢琴上,试了几个音。
那些动的音符在项权西的指尖婉转,叫醒了尘封的记忆,也叫醒了沉睡的时间。
项权西侧看着宋晨,陷了回忆。
父母常说,那时候他很依赖哥哥,每次生气了就往他的床上一钻,任谁叫都不肯来,只有他说一句:“西西,哥哥给你弹钢琴,好不好?”
项权西会一掀被,一骨碌撞他怀里:“要听那首很好听很好听的!”
“好,听我们西西的。”
“我要和哥哥一起弹,以后我也要变成哥哥这样的钢琴家。”
那个常年安静的男孩会哭笑不得地说:“哥哥离钢琴家可差远了。”
那个时候,他们最喜的就是这首《kiss the rain》。
那还是宋晨为了逗项权西开心,专门练的。
“宋晨,别哭。”项权西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来,凑近他,手指抚上他的脸,里的绪暗涌。
宋晨见过这样的项权西,在四年前那天晚上。
他怔怔地问:“项权西,在租屋的那天晚上,你就什么都知了对吗?”
项权西神飘忽,那晚的回忆奔涌,他只记得那天宋晨了无生气地躺在他,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是。武蕈有一天跟我吵架,她大怒说我跟你是……是。”项权西苦笑,“我听到之后为了保险起见,拿了你的DNA了鉴定。拿到鉴定结果的那天,我跑去喝了很多酒。我当时只是想去再看看你,可是……对不起。”
宋晨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脆弱,动不动就要泪。
那些泪像是连着他的神,每哭一次,就觉得虚弱一分。
荒谬,荒谬至极!
他在知真相的那一刻心里的彷徨不安、恼羞成怒、不可置信,此刻都化成了一个词:荒谬!
宋晨脸惨白,连说话都没了力气,他想,如果没有来这里,他尚且可以不用记起那些活生生的往事,他找了那么久,那么久,就在要放弃的时候,上天给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他一直寻找的人,原来一直都在自己边。
“宋晨,宋晨,你看看我。”项权西几乎渴求地说。
宋晨回过神,他猜自己的脸一定很难看,他没没脑地问项权西:“为什么?”
项权西愣住,他张了张,不知怎么回答:“别问了,宋晨。”
“为什么明知我们的关系,还要对我……对我…”宋晨说不。
“宋晨,求你,不要继续问了,好吗?”
宋晨看他痛苦不堪的样,好像那个他一直找不到的源清晰了些,可是越靠近,越心痛。
宋晨不愿意多在这个房里呆,草草看了看就准备离开。他不愿意回别墅,项权西便依着他,把他接到附近的酒店,又在旁边多开了间房。
项权西把钥匙给他,嘱咐:“我就在隔,晚上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宋晨疲惫地:“放心,我没事。”
项权西走后,宋晨终于卸伪装,在床上,疲惫不堪,不知什么时候便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面,项权西时隔四年,同样的神重合在一起,突然宋晨灵台清明。他挣扎着醒来,呆愣了很久,他知,自己找到了所有的源。
项权西他……
宋晨只有在夜,才敢将自己这么多年无法言说却日渐丰腴的愫悄悄拿来,在黑暗晾一晾,突然一悲伤涌上心,掩面而泣。
那么多睡不着的夜里,宋晨都会这样,说不清不明的绪折磨着他,他会一遍一遍想起项权西的脸,想起他或冷漠或疯狂的表。
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了商品,可是,可是那无数失眠的夜,一直都在提醒他,他终究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终于无法理智。
有些东西,总要离开才能明白。
可是同样的,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项权西早上来敲宋晨的门,屋里的人很久才开,满脸不。
“你什么时候有起床气了?”项权西奇。
宋晨没有回答他,重新缩被里。
项权西好脾气坐在沙发上,帮他调了空调温度:“昨天睡得好吗?”
宋晨依旧不答,项权西没再问,只是把两条一伸,搭在茶几上,后仰,手臂环,闭上睛也打起了盹。
明明是一个相当不舒服的睡姿,确是项权西这么多年,睡地最踏实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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