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哥儿和茵儿……”她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就笑了:“茵儿这孩是我看着大的,模样好好,我是真真喜,就是不知……”话说到这儿,她猛地收了声,然后笑:“瞧我这嘴,瞎说什么呢,怀哥儿哪里得上茵儿,茵儿如今可是……”
“怎么就不上了?”不等陶氏说完,江氏先打断了。
“小姑,你是认真的?”陶氏愣了,继而就狂喜。
看着陶氏这般嘴脸,江氏心里一阵阵发寒。
江怀这个侄儿,她确实能看上。
两个孩站在一,是真的赏心悦目。而侄儿看女儿的神,也叫她很放心,起码两相悦,这样小夫妻以后日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但侄儿却有陶氏这样一个娘。
陶氏现在是因为兰茵算是跟着她“女凭母贵”了,所以才这般喜两个孩的亲事。但要是这贵是假贵,怀哥儿娶了兰茵于江家没有半好,大嫂还能看上吗?若不能,自己能还好说,若自己不能,兰茵会过什么样的日?
不得不说,江氏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这个年岁嫁给安平侯,其实本就没打算再给安平侯生孩。而安平侯是因为她的脸她的才喜的她,这喜能有多久,单看安平侯后院有七个妾室,且以后应该还会不断增加就知,不会太久的。
她嫁,是因为当时已经无路可走,为了母女俩能活去,为了日后兰茵能嫁个好人家,更为了肚里的孩能好好生来,她只能嫁。而若是不嫁给安平侯,她没有其他认识的男人,若被陶氏安排着嫁,那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她肚里的孩。
但嫁侯府以后会如何,她也想过。
趁着颜还在,她应该能过两年舒坦日,她只要在这两年里把兰茵嫁了,把肚里的孩护好了,待两年后安平侯嫌弃她了,休了她也好,打发她去庄上也罢,都会至少保证她的生活的。
这一她还是信的,毕竟门大都要脸面。
因此,便是怀哥儿再好,她也没法直接应了陶氏。
“什么真的假的。”她说:“大嫂,我有些累了,你自个儿吃茶,我去里屋歇一会儿。”
陶氏不敢再追问两个孩的亲事,只能:“好,好,小姑那你先歇着,一会儿我自己走,你别送了。”
江氏没理。
待外面只有陶氏一个人了,她一坐在椅上上,贪婪直白的将屋里摆设来回打量了几遍,才小声嘀咕:“装什么贞洁烈女不愿意嫁呢,无非是我找的男人不够好罢了!如今遇上了安平侯这样的,还不是腆着脸立刻就嫁了,说什么夫君尸骨未寒,我呸!不要脸的臭玩意儿,还跟我摆起侯夫人的谱了,要不是再嫁了,你能跟我摆得起来吗?”说着又起,看向院里正和江怀说话的沈兰茵,轻哼:“要不是你嫁侯府了,你女儿这样的,我压都看不上呢!”
陶氏在屋里小声嘀咕,江怀则在院里小声跟沈兰茵说话:“表妹,你在侯府,过得好吗?”
江梦已经丢了桂跑一边看秋去了,沈兰茵看着她,嘴上则回答江怀的话:“很好,侯爷和善,祖母慈,还有大待我也如亲一般。”
虽然沈兰茵是笑着说的,但江怀却觉得这是安,毕竟说的再好,也是寄人篱不是吗?
姑母是二嫁,继母难为,表妹又跟安平侯没有半血缘关系,这样的份在侯府如何能过好?怕光是人的指指,就已经叫人受不了了。
“表妹。”看着沈兰茵清减了许多的侧脸,江怀心疼:“若是你在侯府过得不开心,便……便回江家吧!”
“回江家?”沈兰茵转看向江怀,正好对上他心疼的神。
江怀躲闪不及,羞涩一瞬,索直接面对了:“表妹,你……你若是愿意,我回去就跟爹说,叫爹娘来跟姑母提亲。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也会努力给姑母依靠的!”
在不知的江怀看来,姑母会再嫁,完全是因为怕老了没有依靠。虽然他愿意姑母的依靠,但因着他没和表妹定亲,怕姑母是不信的。
沈兰茵是打算早些嫁去,而看好的人选除了江怀也再没别人,但现在江怀主动提了,她看着他那么认真,心里却有些歉疚。
江怀喜她,但她不仅不喜江怀,甚至想嫁他也是别有用心。不过,喜应该能培养吧?表哥对她这么好,她只要努努力,应该就能喜上了。
只是,她就算要嫁,也得等娘生产完再说。毕竟虽然她留是娘的拖累,但就这么离开,她却更不放心。只要她平日多注意些,避着周茜,也不得罪其他人,实在需要在安平侯面前现时也尽量缩小存在,想来撑到明年娘生产完应该也不会给娘带去多少麻烦。
因此沈兰茵没答应也没拒绝,只反问:“舅母答应吗?”
在江怀看来,沈兰茵这么问就算是答应了,因此他激动:“答应答应,娘肯定会答应,她一直夸你又漂亮又贴,若我去求,她只怕还担心我不上你呢。”
只怕是反过来,觉得我不上你吧?
沈兰茵心里这么想,但却什么都没说。
舅母答应更好,若是不答应,有表哥跟她闹,有舅舅跟她吵,自己也算是报了她当初娘再嫁的仇了!至于真的嫁过去后,她成了江家妇,又有舅舅和表哥向着她,就算不能怎么了舅母,但日日给舅母添堵,叫舅母日日不快活却应是能的。
第12章 工侍郎崔大人的女儿崔……
因江氏不待见,陶氏怕碍,很快就带着一双儿女走了。他们走后,江氏把沈兰茵叫到边,将剥好的桔递了一大半过去,这才问:“跟你表哥说什么了?”
沈兰茵吃了桔,酸得她整张脸都皱起来了,缓了会儿才着脸回答:“也没什么,就说我要是在侯府过得不开心,就跟他回江家。”
侄儿居然直接说了这话?
江氏有些意外,看着沈兰茵的神,不动声:“还有呢?”
沈兰茵知江氏在试探什么,因此她刚才还一副淡然模样,这会儿却立刻低了,用蚊哼哼一般的声音:“还……还说我若是愿意,他就回去求舅舅舅母来……来跟您提亲……”
沈兰茵越说声音越小,越说低得越狠。
江氏哪里能想到沈兰茵会在这事上撒谎,只以为沈兰茵是害羞到了极,却因她问而撑着羞涩回答呢。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经历过真正两相悦的,看着沈兰茵的反应,再回想起之前江怀的神,她是真不忍心因着陶氏拆散这桩姻缘了。
因此她问:“你怎么答的他?”
沈兰茵侧抱住江氏,将脸贴在江氏的颈窝,:“我舍不得娘,也舍不得还没生的弟弟妹妹。”
是舍不得,却不是不愿意。
江氏再一次确定了女儿的心思,心里的不忍就更多了。但陶氏作为怀哥儿的亲娘,女儿若是嫁过去,便无论如何也避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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