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这里烟熏火燎的，发丝上都有一火味，我坐在一张塑料椅上，不知是地势不平还是瘸了只椅脚，动一动就嘎吱嘎吱，不太稳当，有不舒服，但我一坐就是很久，我向店里也请了假，前途一片空茫不知还能去哪里，坐镇，家里不想回去。

    午到现在，光喝了几没滋没味的，肚有饿，了些烤串，重盐重油，里，又开了罐酒，喝酒，吃，我要的只不过就是这样的小滋味，开心或者不开心，想要好好喝醉一场，可我一个人，没人能带我回去。

    一罐已经空了，不过瘾，我又撬开两罐，原本我一能掉一半，拿起啤酒罐却只是小抿了抿，作罢，我记起不喜我喝酒。

    她不喜的我都尽量不，费很多时间避免给她带来不方便，让她满意还是很难。

    曾一度想要她喜我，现在只想她不要讨厌我，可她的想法越来越偏激，也许她恨我，改天不如问问小林能不能搬去，把那间房腾来，分开住会不会好一，我借着妹妹这个份呆在她边够久了，一块年累月受香火熏陶的石也能成，但我化不了，也度化不了我。

    铁盘里的烤茄被我拿筷挑两，成泥的样让我胃败坏，这里的烤串滋味说不上好，生意也不怎么样，好在是老板自己家的门面，门外还摆了几张桌，在我看来毫无必要，路过这里，从没有看见坐满过，更没有火朝天的气氛，倒是常有人来借厕所，可惜厕所不营业，我一直想不通这里的生意半死不活青黄不接怎么还没有关门，也许是我这冤大常来关顾，老板都认得我，结账付款常给我少个尾。

    角余光，有个人朝我走过来，我没有多想，只是我刚看见有人了厕所，这个人怕是抢不到坑位，但她径直走向了我。

    安安。

    很少有人这样叠字叫我，用一很亲昵的气，我抬一看，熟人，表，你怎么会在这里？表提一袋衣服，刚回来。

    我爸和我说了阿姨的事，很抱歉，我没能陪在你边。

    过去了过去了，来，坐一起吃。老板力好，早把油乎乎的菜单递过来。

    表推开老板的手说不要了，问我，你呢，怎么没看见她，听说她也回来了。

    我和的那事我不想说，也无从谈起，只是喝了小酒，好在表没有追问，她随手撬开一罐酒，放，咬了几串，嘴角直冒油，又拿起啤酒罐喝酒，拿错了，我刚想提醒她，那是我喝过的，想想没多大了不起就算了，表比较好相，有和表相同的血，但是无论是为人还是事差的可不是一。

    在我和的日常相，我显得过于，我的角总能的知到她的绪，一直着照顾人的工作，将自己燃烧殆尽，而表对我很亲切，除了小时候的那些调事，在后来，我发在朋友圈的动态她都有看，她以前还经常给我发信息讲讲生活里的趣事，还让我过去找她玩，虽然我知那不过是客，但我还是很开心，不过后来她了男朋友我们联系就没以前那么勤快，而我也不会当真没趣的去找她。

    现在我们并肩走在一起，还能共沐一片明月清辉，已经很好，路上现坑或者路障，她都会提醒我，轻轻的扯一我的衣角。很久之前的事，我们默契的不再提起，我们对那时候发生的一切讳莫如，还有这么多年，无论在社件上聊得多络，私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表在故意避开我，关系的维持也要靠缘分，只是不求。现在她主动现在我面前，她终于放，我还为她开心的，我希望边的人都开开心心，可惜未能如意。

    我说表这么晚了脆别回去，让她住我家，路上才说起她回来的原因，舅舅一直因为母亲的事惦记着请人到我家场法事，他和表说过这件事，正好碰上周末，表也想看看，直奔我家来了，正有借宿的意思。

    舅舅没和我们说过呀。

    我爸，烦的，那个大师挑了日，挑来挑去就只有明天合适，错过就不好了，我爸觉得自己是辈，自作主张帮你们请了个大仙来。

    其间表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挂断好几回，看着表脸不悦，我想她最近一定有烦心事，说不定电话那也是她逃避了来这里的原因，正如她没问我和怎么了，我也没有问她。

    现在生活还习惯吗？表问我。

    你觉得呢？大概永远不会习惯，应该不会有人习惯死亡，以前母亲给我的压力不小，总着我，赖不住吃饭讲话还有个同伴，现在看一日比一日讨厌我的德行，难说她什么时候就要走。

    表陪我静静的走了一段路，这样就足够好。

    家里没有备着多余的牙刷，我们又转去一趟超市，补了些生活用品，还顺买些果蔬，果整箱整盒的买，表说，太客气了，不要这么客气，我吃不了这么多，天，放着别坏了。

    坏不了，吃得勤快，她吃。我又心里鬼兮兮的补了一句，冰箱里好多东西都过期了，要学会断舍离，然后填补那片空白，不是吗？如果任何东西都能轻易失去就好了。

    表拿起一个橘，她告诉我，在橘一半的地方用指甲掐一圈，然后沿着腰线剥，就能不沾手，不会得指甲里黄黄的。

    表，你过的真仔细。

    这样能和谁过呀？

    和你在一起的人一定很幸福。

    表笑笑，超市的灯，蔬果看起来都要新鲜许多，表底那个黑圈明显，带给别人幸福可太难了，剥个橘不至于，也只有你这么觉得。要是让你知，她肯定会说里胡哨，她小时候可是个吃一橘都不吐籽的人。

    在蔬菜区，她要拿一条茄，本来挪两步的事，她非要弯起个腰费了劲去拿，我顺手递给她，茄到了她手里，她慨一句，总有太多我踮起脚伸手都够不到的东西。

    这倒是没有必要，就一条茄而已。她看着我笑，笑得很有几分禅意，我看不懂。

    蔬菜区，满目绿，表又说一句，好绿呀。虽然声音低，我离她近，耳力也好，自然听得到，这会我看她的上都隐隐盖了层绿。

    了超市，我们手里提了太多，表看我拿的吃力，说，我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让你有仓促。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家里确实有很多东西需要买，而且你也知，我家之前那个况，哪里有空接待人，很多东西一时没有预备，我也不愿人家来，现在你来了，我很开心的，日过好了，才能迎人家来。

    表没说话，只是将我手最重的那袋东西换到她手里。

    临到楼，看着那盏还亮着的灯，以前母亲住到医院的那段时间，我不就期望有个人在家里等我，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我只剩诚惶诚恐。

    也实在没骨气，之前生气的甩手一走，现在灰不溜秋的回家来，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回的时候恨不得拿脚当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