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型或者即将完成的画,丢开手里的一切,忍受不住似的,跌跪在地,痛苦地喊着温崤念的名字。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温崤念还在,看到他这个样会怎么说?
他躺在沾满了颜料的地上,像是在沼泽里陷,任由自己沉没。
把温文慧和温崤念的牌位放林家的祠堂里,这件事费了一些力气,温文慧是林志闻续弦,且外界传着就是她在家里烧炭,才导致了这场惨剧。
林家人把她看丧门星,可林岁稳在所有人的反对声,依旧我行我素,那应该算得上是他继承林家之后的第一场与这些迂回绕转的权势战役,他被打压,被孤立,可他没有退缩。
在这件事里,林家里里外外的人意识到,林岁稳比他父亲更难缠。
林家祠堂里最后还是把温文慧和温崤念两个外姓人的牌位放去,林岁稳时常会去看一,就他一个人,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望着逝去之人的牌位发呆。
回忆成了他最难缠的敌人,因为忘不了。
祭拜之后偶尔几次,他会在晚上梦到温崤念,梦境被日光照亮,他和温崤念躺在阁楼的小床上,是盛夏,窗外树绿意葱茏,温崤念侧过,他仰起,他们四目相对,脸上带着微笑,一个吻诞生光绿影。
因为那几次的梦经历,他开始求神拜佛,他希望温崤念能来到他的梦境里,他躺在床上,手里捋着佛珠,鼻尖是檀香弥漫,闭上的时候,便是温崤念的笑脸。
他曾想过的,如果神佛真的有用,如果上天真的有在看,他愿意付一切代价,换回温崤念。
…………
“小稳?”
熟悉的称呼让林岁稳大吃一惊,手机跌落在地,他后退一步,呆滞了几秒,迅速捡起来,问:“你想起来了?”
“嗯,差不多都想起来了。”那一顿了顿,在林岁稳停滞的呼里,轻声:“我们……见一面吧。”
见面地就放在了拍摄地,温念从医院里来,脑袋上扎了个绷带,他自己觉得状态还行,医生也说了没大碍,就回去继续拍摄了。
他的粉丝却是心疼他,在微博上纷纷留言让他别那么拼命,温念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顾一鸣问他:“小念,你觉得还好吗?要不要这个综艺我们先不拍了?”
温念眨了眨,他抬起,看了顾一鸣,说:“我有些饿了。”
顾一鸣一愣,连忙:“我去给你拿吃的来。”
顾一鸣给温念买了一碗汤面,温念拿着筷,吃了一,他问:“向理呢?”
“还在外面应付媒。”
温念喝了一汤,肚里稍微和了,他说:“你去和向理说,之前定的演唱会行程继续。”他顿了顿,在顾一鸣惊讶的目光里,温念扬起嘴角,朝他和平日里不一样的笑,如灼灼日光,耀夺目,他说:“我能舞了。”
死亡对于温崤念来说,像是一场永不能回的错过。
间隔这一门,永远和林岁稳分开,把所有痛苦仇恨通通带走,他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却未曾想过,上天还会给他一次机会。
从记事起来,他便是温念,这一世,他仿佛活成了另外一个林岁稳,孤独,带着对于死亡的惧意带着还未完全消散的仇恨,在暗角落里活着。
而那个上辈的少年,已经成了挂在金版的人生赢家,沉稳独立自矜,他缩在自己的一寸囹圄里,把灵魂锁在其,最后成了自己的那个“他好孤单”。
站在舞台上,重新舞,被人瞩目,心乖戾,不再光,从天空跌落,一切有理有据,却又因这依据理由才真正让人觉得悲哀绝望。
所有往事都已成烟,很难回去了。
若不是因为跌倒,因为失忆,他这辈都不会让自己和林岁稳重启集。
忘记一切的日现在想来,的确像是在天堂,连呼都是梦幻的。
那轻松的程度,像是终于把压在后背的大山给丢,他逃牢笼,重新站在了日光底。
可现在一切都打回原形,想起来了一切,有时候会觉得失忆的自己很好笑,自己成了自己的替,还一个劲的询问质疑。
温念自嘲笑着,捂着睛,漫开的雾了掌心,他一气,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林岁稳不希望他想起来这一切。
他突然好羡慕失忆的自己,现在的他,连都是不单纯的。
林岁稳当天午就赶到了节目拍摄地,温念当时正在别墅里休息,听到林岁稳过来的消息,他愣了几秒,就见房里的摄像机依次撤去,向理过来替他把别在领的耳麦摘掉,小声:“林先生就在外面。”
温念抿着嘴,神看不喜乐,等着屋的人都散去,便见林岁稳推开门,走了来。
窗外的树影婆娑,昏黄的午后,斑驳来的光落在林岁稳的侧面上,他与印象里的不一样,了很多,五官刻,不再如少年时那般脆弱,而是像镀上了一层冰,泛着极冷的光,让人无法接近。
只是这层冰在走到温念面前时,全然崩溃自动化,他念温崤念的名字,被叫着的那个人,抬起,脸上没什么表,对他说:“还是叫我温念吧,温崤念那个名字,都是上辈的事了。”
☆、回家
第二章
由林岁稳所看的蓝日记本上,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畏惧生命的一些话,他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很了解温崤念,可联想到那些发在日记的心,又看到此刻的温念,他突然有些茫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了解。
他所看的冰山一角,似乎都只是温崤念在他面前展开的光笑容。
而此时此刻, 当一切结束,或者说回到原,他变回了温念, 却是那个疏于笑,或者说没有笑容的温念。
他底只是疲惫,陷在沙发里,蜷起的, 半阖的,垂的睫, 苍白的脸颊,额上的绷带,所有的一切,连同他的发梢都似乎在说着, 我好累。
林岁稳想要去碰碰他,抱抱他,可又不敢。
温念侧看他,眯着问:“你想说什么?”
林岁稳抿着嘴, 他指着温念的额,问他:“这里疼吗?”
温念仰起,他晃着脑袋,“不疼了,其实没什么觉。”
林岁稳“嗯”了一声,他又问:“我可以坐来吗?”
那小心翼翼的觉若是让旁人看到了,实在是会惊掉大牙,温念觉得好笑,对林岁稳说:“当然可以,坐这里吧。”
他拍了拍边上的空位,林岁稳立刻坐,温念歪过打量他,叹:“你大了。”
林岁稳与他对视,目光里是一就能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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