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看我一

    第128章

    谢思给杨闻骆倒了杯。

    她本来正弯腰给他找茶叶，一抬，看见他仍僵立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就这么怔怔看着她，像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样。

    谢思不由问：你怎么了？

    杨闻骆像是已经十分疲惫了，面苍白，掌心骨节微微蜷缩着，眶因为宿夜未睡染上些许红，但他的目光却似在隐忍着什么。

    许久，他才开：你是真实的吗？

    谢思一愣，什么？

    你是真实存在的吗？杨闻骆盯着她。

    实际上，在他第二次问声时，他便已经清清楚楚知答案，但他仍旧一刻也不敢放松，直到看见她迟疑地，这才缓缓地扯了扯角，笑了笑。

    你

    我了一个梦，杨闻骆膛勉平息，毫无预兆地开，每一个字都压抑嘶哑：梦醒过后，我再也没办法区分梦境和现实。

    他眉低垂，将所有绪隐匿在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心生无限勇气，才能够说那些平生不敢说的话。

    空气有片刻凝滞。

    谢思却没有打断他。

    再开时，他的声音和缓了许多，梦境里，我喜上一个人。我本来就不懂滋味，意识到这一时，已经过去很多年。

    那时候，她有个男朋友。

    那个男朋友，是许景江。

    虽然她很少挂在嘴边，但那切切实实是唯一可以站在她边的人。或许是些许动心，或许也是不甘吧，我一直没再喜别人。知她分手后，我很兴，想着，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也能光明正大离她近一了。

    杨闻骆终于抬起，一直到剧组那场大火，断送了她的演艺生涯。

    谢思脑海轰然炸开，恍惚的无所适从渐渐浮了上来。

    他在说什么？

    杨闻骆却没注意她的异常，他十指嵌掌心，意识几乎恍惚。

    有关那场大火的言四起，有说她重伤难愈的，有说她意志消沉的，唯独没有她本人的发声。

    然而这些却是他每日必看的新闻。

    那时他后背被火焰灼伤，被送到瑞典治疗，团队为了少惹一桩事，对外一致宣称在外修。

    再回国时，却再也联系不到她。

    我以为站得够，够受人瞩目，就能让她看见，结果一错过就是三年。

    那时她的边再没有别人，跨越三年的踟蹰，跨越重重国境线，我终于有机会重新走到她边。

    谢思呼渐顿，她听见自己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杨闻骆膛微微起伏。

    还是太过心气傲，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总以为我们之间还有很一段时间，以至于一直到最后，连一句喜也不敢宣之于。

    归结底都是我的错，最初我以为那只是朦胧的好，兴许三两天也就忘了，没想到这一个念想就是三年，是一千多个日夜的不甘与踌躇；后来我以为往后余生全是她，实际上在我们重遇还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她就走了。

    杨闻骆呼轻了些许。

    恍惚间，他觉自己穿过漫的时光碎片，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天。

    枪声在天际炸响之后，大地陷沉寂，他似乎跟着踉跄地停了，接着拼命狂奔起来。

    但那已经来不及了。

    暴雪逐渐掩盖住她的躯，余温未散的鲜血却还在继续涌而，他跪来扶起她，手指发着抖抚去她眉间的雪，几次想开说什么，却在颤抖无法张开

    我喜你。

    我那么喜你，从开始到现在。

    你知吗？

    清晨从玻璃窗外透来的光线映照在杨闻骆底，反衬些许伤：我不想再像那时一样后悔，所以，谢思，他一气，我喜你。

    这一次，我不需要站在世人面前，只需站在你面前，让你看见，那就够了。

    他看着她，嗓似乎有哑，结用力动了，：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能不能，看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