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达尔,只是死了一个皇后,我们手里还有这么多人质呢,有必要连夜行军吗?”蒙军的营地里,副将布哲看着士兵们把一袋袋粮草搬到车上,用绳索捆好,忧虑的问向此次大军的统帅,蒙国六王,格桑达尔。
穿着赤僧袍的格桑达尔把的发髻散开,顺的发披散在了他的肩,他从手腕褪一串佛珠,佛珠由十八颗不同材质的珠串成,修的手指在珠上一一拨过,他摇了摇,垂眉看着手里的念珠,“周国皇后是宗景的亲侄女,他死了,也表示宗景在周国朝堂的势力被斩断了一臂,就算他把其他人质全都救回去了也弥补不了这个损失,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没必要留在这里和他死战。”
“可是,援军……”布哲停顿了一,叹了气,“周国的西军已经被打散了,现在西边畅通无阻,用不着援军来接应我们了。”
格桑达尔不兴得皱起眉,眉间金的莲纹饰挤成一团,“木里破了周国西军,我破了周国都城,原本是我比他更一筹,但现在周国皇后死了,我又被宗景追着逃走,等回国了,雅木罗姆肯定是更加喜他。”
布哲捧起他没有拿着念珠的另一只手,在他手背轻吻着,恭敬地安抚,“木里达尔只敢侵占周国西境,是您抓住机会攻破了周国都城,此次我们只要成功回去,您的光芒没有任何人能够掩盖。”
布哲的木里达尔是蒙国三王,而雅木罗姆则是蒙国皇后。三个月前蒙国皇帝暴毙,蒙国已经成年的九个王开始争夺皇位,与其他国家不同,蒙国没有指定的太,唯有皇后喜哪位王,便会带着所有皇妃改嫁于他,继承了父皇所有妃的王则是新皇。
话虽如此,皇后选择哪位王也不是完全由自己决定的,谁的威望更更受百官推崇、皇妃们更倾向于哪位王,这些都会影响皇后的选择;更甚者,蒙国皇帝为了防止皇后与王暗地勾连,每过几年就会重立新后,最严重的时期有几任皇帝直到临终才立皇后。
这个即位制度从蒙国建国之初就受到百般诟病,承父妻的传统一直被其他国家嘲讽,但桑国的王父不详、燕国的娶兄弟为妻、原国的全皇族侍奉教主,狄国的父主可娶儿为妻,就连周国也盛行家族共妻,每国都有自己的文化传统,其他国家的嘲讽只会让他们更以自家文化为荣。
蒙国现任的这位雅木罗姆是一年前刚立的新后,十八岁的皇后,比争夺皇位的王们年龄都要小,却极有主见,这次攻打周国便是他的主意,他声称对各位王都不熟,哪位王在对战周国时功劳最大,他便嫁给谁。
这番言语直接把本就不断的两国引爆了,蒙国的九位王各领一支军队对周国展开了全面攻,周国西军措不及防被打散,六王格桑达尔在周国军支援西境时冒险潜周国腹地,一举攻破了周国都城,虽然现在被及时赶回来的宗景带军追上了,但只要他能回去,这次皇位争夺战,只有占领了周国西境的三王木里达尔有能力与他争锋。
蒙军连夜撤逃的况没法瞒过周军的探,他们把这里的军迅速上报给了上级将领。
接到消息的周军将领们齐聚军大营,作为统帅的宗景了状况,其他将领以陆央、李弘两位将军为首,再次展开战前会议,商谈要不要借机攻打蒙军。
“皇后被害,如果我们一反应也没有,哪还有面目回去面见陛!”
“蒙军难不知这一吗?他们前脚攻打我们,后脚就把皇后的尸首送来,说不定早就设好陷阱等着我们了。”
“就算有陷阱又如何,如果现在不动手,我们手的那些士兵们都要造反了。”
“他们要造反就送他们去死?!”
看着众人吵了起来,陆央和李弘对视了一,神都有无奈,从午时迎回了‘皇后’,关于要不要兵就已经争论了好几遍了,现在蒙军要逃,他们当然要派兵追击,但已经死了一位皇后,如果蒙军用其他贵人威胁,没有宗元帅着,没一位将领敢动手。
而宗景宗元帅,在午时易期发作之后,就神智混沌,本没法令。
易期的乾元,脆弱又暴躁,非常缺乏安全,一风草动就能把他们惹哭惹怒。宗景毅,倒是没有哭闹,只是一直坐在皇后的遗前发呆,莫说几位将军,就是苏琰与他说话,他都没有反应。
“都说发的状态只有一,易期却是千奇百态,现在我算是又见到一了。”苏琰跪在皇后的棺木面前,一边往火盆里烧纸钱,一边对同样跪在旁边的赵云琛说话。
赵云琛看了跪在另一旁的宗元帅,虚扶着苏琰想扶他起来,“你现在怀着,不需要过来祭拜,而且……”他看了看皇后的棺木,不能说皇后是苏琰间接害死的,但谁知‘皇后’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些将军都不在意,你担心什么?”苏琰倒不在乎‘皇后’作妖,谁还不是个死人了,苏琰都能复活,‘皇后’就是真诈尸了,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午时苏琰梦未醒,就被人抱到了宗景面前,以前宗景易期发作,只是被压抑的遭到数倍反噬,需要坤泽的信息素行安抚,本来陆央和李弘特意调教了几个坤泽随军带着,就是为了应付宗景这次的易期,只是宗景看了苏琰,他们才会重新调教,并把昏睡的苏琰送了过来。
但宗景因皇后死受到刺激,不但易期提前,神智也变得昏沉,苏琰用信息素勾他都勾不动,只能陪着一起在皇后棺木面前发呆。
临近傍晚,陆央将军来到了灵堂,他先对着皇后棺木跪地磕了三个,然后凑到苏琰旁,小声:“照娘娘吩咐,先派人去通知前路城镇行防守了,驻地也开始营,定会纠缠住蒙军,不会让他们轻易走脱。”
苏琰了,他一个‘后妃’没有权利掌控大军,只能在众将领争论不定的时候提一个大分人都同意的建议,无人敢主动攻打蒙军,若只是跟随纠缠,大家倒没有意见。
陆央又从怀里拿一个木盒,恭敬:“已经雕刻好了,天黑前必须要给皇后殿带上。”
苏琰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是一个镂空球和有两玉势的贞锁,皇后千金之躯却年纪轻轻便枉死,照周国习俗,死后必须佩,用来防止鬼魂作怪人气。
这两个是从之前带来的锦盒里挑来的,都是品质极佳的冰玉,白通透,又找人雕了凰形符,因为雕刻者不是专门的雕师,符纹并不算致,在现今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为死者佩的最好是他的血缘亲属,苏琰看向宗元帅,宗元帅是皇后的叔伯,也是当前唯一与皇后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把木盒放到宗元帅的手边,看着他的神,“元帅,皇后已然薨逝,为让殿安心上路,还请元帅为他佩。”
宗景面恍惚的低看着手里的木盒,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他把陛和周国都给了我,我作为辅政大臣却没能守住周国,不但害的陛潜逃,西境陷落,现在更是连皇后都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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