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秀秀低低说:“真是羞死人了,偏偏这个时候闹起来。”
无奇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人有三急嘛,你只去。”
秀秀又叮嘱:“你务必等着我,他们这院好大,我怕我迷路找不到你跟太太了。”
无奇笑:“这也怕?随便叫个人带你去戏园便是了。放心,我自然等在这里。”
秀秀跟着小丫鬟了屋,无奇坐在栏杆上看院里的景致,过了片刻,忽然看到院门人影一晃,竟有些熟。
“那是……?”无奇诧异,忙翻了栏杆向外走去。
走到院门,转向旁边看去,那影却已经不见了。
无奇皱着眉,正在疑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却见迎面三三两两地有几个女孩儿说说笑笑地走了来。
原来这几个女孩正要去更衣补妆,路过此。
无奇见来的人多,正要先回去等秀秀,其一人却:“郝家妹妹且慢。”
无奇闻声止步,那女孩儿笑:“郝家妹妹,我们听说你先前所的事,倒有一大半是不相信的,你之前真的、假扮男人,还在吏当过官儿的吗?你亲自跟我们说一声,也解了我们心里疑惑。”
几个女孩有好奇看着她的,也有抿着嘴偷笑的。
无奇飒然笑:“没错儿,我确实女扮男装还当过官,非但当过官,还破了好几宗奇案呢。这自然是千真万确的,各位大概也有所耳闻吧。”
为首的女孩怔了怔,睛眨了几眨,女扮男装这对他们而言自然是有些惊世骇俗不容许的,本以为问起无奇的话,她自然也是有些羞愧难当,没想到竟是这样洒脱自在毫不讳言的样。
一时众人都愣住了。
可就在此刻,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冷笑:“还是不要大言不惭了,到底是破了几宗奇案呢,还是好好地把人得家破离散的,还未可知。”
大家回,却见走来竟是黄夫人之女庞华。
无奇见是荫廷侯之女,知她自然没好话,却并不恼,只回看秀秀来了没有。
她可不想在这里战群儒,何况这庞华本来是侯爷之女,如今成了寄人篱者,这女孩心里自然有气,无奇并不想跟她计较。
谁知她是大度不理会,庞华却只当她是胆怯心虚,便又:“若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自然该安安分分地在闺阁里学些纺线针织之类的,那才是正经。外的事儿自然是男人们去,你不守妇,却还大言不惭,实在是太过不知羞耻。”
其他几个女闻言,面面厮觑,这些人里倒有一半从小读着《女德》大的,甚至有的还对于这本典籍倒背如,所以庞华的话虽辛辣,对他们而言却的确有理。
无奇听庞华说的难听了,倒是不能置之不理。
当看向庞姑娘,淡淡:“路不平有人踩,难还要论踩的人是男还是女?何况,谁规定女就该只去纺织针线?姑娘的界未免太浅了!而且,若是规规矩矩的好人,自然不至于落到我的手里,但若是作犯科的歹恶之徒,那自然是律法无!纵然是家破人亡,难不是他自己造孽在先吗?”
庞华的脸气的通红:“你、你竟然敢这般……”
无奇心想:“我本来觉着你可怜所以不想为难,只是你自己凑上来挑衅,那就由不得我不还手了。”
庞华无言以对,旁边礼杜侍郎府的小心一转,笑地看着无奇:“郝家妹妹果然是好气势,我们都不能及……只是你这般能为,如今只能如我们一般,倒是屈才了。”
无奇听她话带刺,便哼了声不加理会。
杜姑娘跟旁边几家小对视一,有人便偷偷地笑,忽然另一人说:“不过,郝家妹妹,不知你上的衣裙是在何所的?看起来倒是极上乘的针线,料也是难得。”
说起这个话题,简直比说起无奇女扮男装的事儿还让在场的姑娘们兴趣,毕竟自打无奇面,盯着她衣裙看的,只怕十有八/九。
毕竟对闺的姑娘们而言,衣裙跟首饰,就像是宝剑之于一个侠士一样至关重要。
众人听有人问起来,也都忙竖起耳朵。
无奇没想到这些人的兴趣转变的这样快速,低看看上的裙:“这个、这个……咳,这是家母帮我的,在何我也不知。”
无奇本想说是“一位朋友所赠”,可话到嘴边又想到,倘若说了这句,这些人自然要问是何人所赠,而且又是什么样的“朋友”会送她衣裙?到时候只怕解释不清,一念至此手心都微微汗。
不过这一句回答显然也没让众家姑娘满意:“到底要有个裁铺的名号,或者布庄、或者成衣店……难姑娘是怕说来后我们也上赶着去,抢了你的风不成?”
无奇目瞪呆,她本是不怕跟人吵架的,刚才面对庞华的时候也自镇定自若,可如今大家竟一本正经说起胭脂粉衣裳布料这些琐碎,她心里实在觉着可笑,竟不能答。
正在发愣,谁知其一位却是白夫人娘家的亲戚,倒是有几分见识,她打量着无奇的裙,迟疑着说:“我瞧着这不是外能买到的,看着……倒像是的手笔。”
一石激起千层浪,“什么?”在场的众人都震惊起来,瞪大了睛,目光无一例外地在无奇上逡巡。
无奇突然有想要落荒而逃,正好秀秀从房走了来,无奇一看见,便:“表,我先回去啦你快来!”说着往外便走。
谁知那几个女孩儿正在琢磨这衣裙的,看无奇这样慌里慌张的,其一人便义正词严地呵斥:“站住,这衣裙看着确实像是御制的,你却是从哪里来的?”
先前过失窃之事,自那之后,的规矩是但凡私自偷往外拿东西的,便是死罪。
以郝四方的份,这自然绝不可能是的赏赐,而且也从未听说过有给郝家什么赏赐。
偏偏无奇又是遮遮掩掩的态度,所以这些人越发起疑。
其庞华便趁机说:“她连女扮男装都的来,还有什么不敢的呢,也许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从偷了来的。”
无奇正皱眉,忽然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你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法。”
话音未落,从前方廊便缓缓走一人。
朱红的连廊,而他一银白蟒袍,玉带束腰,镶玉的忠靖冠,纵然是丹青妙手也画不来的绝容颜。
从他一现,院之便似万籁俱寂,之前唧唧喳喳的众家女孩,突然间像是蟠桃园里给施展了定法的仙女们,一个个不能言不能动,只顾定定地转动珠呆看。
赵景藩走了四五步便停了来,在他后,一左一右分别是费公公跟蔡风、蔡家二姑娘,后面才是王府的侍众人。
见众人皆如泥胎木塑般,蔡风皱着眉,对旁边的二姑娘使了个。
蔡二姑娘先向着瑞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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