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奇一怔:“外祖母?”
彭老夫人却又一笑,握住她的小手,又从到脚将她看了一遍,心里竟是微甜的喜,跟微酸的不舍。
“好看的很。”老太太轻声地说:“比你娘亲当年还要。”
无奇诧异,忙笑:“您可别这么说,很不用哄我,就算说不好看,我也不会立刻脱来。”
老太太还没开,裁娘:“这若还不好看,我回去立刻把我那招牌砸了,再不给人衣裳去了。”
无奇听她这般恶咒都说来,便笑说:“罢了罢了,我不说了就是了,好端端地坏人买卖什么。”
老太太本想让无奇把三都试一试,可是见她穿的这样,便知那两很不用再试了,必然都是极好的。
裁娘陪坐片刻,才依依不舍告退。无奇立刻想将这一换来,老太太:“不用换,就这么穿着最好,我喜看。”
无奇笑:“其实我倒是无所谓穿什么,就是这裙褶儿太多,怕我手脚惯了会绊倒。另外,穿了女装自然不能像是以前那样大大咧咧的,可叫我小碎步的走,我可也不愿意。”
彭老夫人:“谁让你小碎步了,这府又没有旁人,你先前怎么着,这会儿还怎么着。不过……倘若有外人的来的时候你适当地装一装就是了。”
无奇抱住她笑:“外祖母,您可真知我心。”
彭老夫人看她在怀里撒,想了想说:“我知留不了你几天了,所以想多看看你打扮的像是个小姑娘的样。”
无奇一愣,仰:“外祖母……”
彭老夫人:“你先前跟我说的那个人,你大概是放心不吧?”
无奇脸微变,慢慢地将老夫人松开。
彭老夫人摸摸她的:“别怕,你娘送你来,自然是为你着想,不愿意你参与是非圈,但是除非他们也一并迁来清,否则难要一辈不许你回京?一味的避退并不是什么好法,我知你是个有主见的孩,你要是想回去,自然可以回去。”
无奇的闪闪烁烁:“外祖母,我、我……”
彭老夫人看着她圈微红的样:“你肯把心事告诉外祖母,我心里是很兴的,我自然也要帮平平排忧解难。”
无奇本来的确很像快回京,但是此刻听老夫人这般说,心里却十分不舍起来,抱着老太太:“外祖母,我舍不得您。”
彭老夫人:“我又何尝舍得我的小平平呢,但若让你在这里郁郁寡的,倒不如让你兴兴地去你自己想的事。”
无奇搂住老夫人,泪再次的无法自控。
离开老太太上房往回的路上,阮听雪正跟君遥两个从外回来。
无奇因为满怀心事,并没有看见他们,远远地,君遥却先瞧见了她。
阮听雪本在跟他说话,见他神不对,顺着看过去,一看到个粉衣轻裙的窈窕少女,正微微垂首踯躅而行,他顿时:“咦,来了亲戚?”
君遥闻言,才一笑:“你且仔细看。”
阮听雪微怔,忙定睛再度看去,顿时大惊:“平平?!”
他脱叫了声后,便向着无奇旁跑去。
君遥不动声地盯着无奇,却也随着不疾不徐地跟上。
那边无奇听见宁儿提醒,才抬看向阮听雪。这会儿他已经跑到跟前了。
“平平,真的是你。”阮听雪啼笑皆非,又惊又喜,将她从到脚看了遍,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想到换女装了?”
无奇:“是外祖母叫人给我的,午时候送了来,就换上了。……你们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阮听雪是自己的小舅舅,而君遥,对无奇而言却是个“不相”的人,所以面对他们倒也没什么窘迫局促的不适之,一如平常。
阮听雪:“是了,我听老太太说要给你衣裳的,啧,这的倒是极好。”他又看了看无奇,往常只见她一简简单单清清的男装,又是古灵怪的,竟没想到,换了一女装,会又完全是另一不同的气质。
也难怪他先前竟没认来。
只听后君遥笑:“我们只去了醉翁亭,游览过了那周边几便回来了,不然要走遍整座山,只怕要夜才回了。听雪的力只怕也不支啊。”
他自然是回答了无奇问“怎么这么早”的话,说完后又望着无奇:“小平平这般打扮,倒是人意料的。”
无奇猜不透这人的来历,却本能地怀着一份警惕。何况又从蔡采石那里得知了“逢君则退”,于是:“是吗,让君先生见笑了。”
“并非见笑,而是……”君遥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笑:“是惊艳。”
这样的话若是给阮听雪说来,无奇一定怀疑是在嘲笑,但是君遥的目光冷静而自若,语气不容分说,倒像是在说一个浑然天成的事实。
事实也是如此,无奇明明没有梳起云髻,只是随意在挽着一个最简单的发髻,用白玉簪。脸上也丝毫不曾涂脂抹粉,却是天然的清丽秀,如同芙蓉,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动人之。
无奇却受不了这般当面恭维,她假意咳嗽了声,便敬而远之地避开君遥的目光,对阮听雪:“小舅舅我先回房了。”
阮听雪还没看够,闻言只能先应承了。睁睁地看着无奇带宁儿去了,才摇说:“这丫……我原先只当她还是个小孩,这换了女装才知,原来……吾家有女初成,未在闺我不知啊。”
“哈哈,我倒也想起了两句,”君遥闻言也笑了声,竟:“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二月初,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阮听雪笑看他:“君兄,词虽好,就是名不雅,这话可不能当着平平的面儿说,小心她恼你。”
这可是杜牧之当初调离扬州的时候,写给当地歌姬的一首诗,诗句自然极好,只是这赞颂的对象份低微,自然不能拿来形容正经人家的小。
君遥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看小平平本对我也并无什么好,多恼一份亦无妨了。不过,是不会当着她面说的,毕竟就算不能博佳人一笑,总不能让她更加恼恨我啊。”
阮听雪拍拍他的肩,忽然:“你明日当真要走吗?”
君遥:“是啊,我来,一则是惦记着游览琅琊山,二来也是承蒙阮兄你的盛,但总归不能单留一,这大好河山,我尚未走过三停之的一停呢。”
阮听雪有些羡慕地:“我虽然也自诩闲云野鹤,时常去游走,不过到底是还有老母在府,不然的话也随着君兄走遍天各了。”
君遥笑:“人各有志,换句话说,若是我也有慈母在堂,恐怕我也会跟你一样,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阮听雪叹:“好不容易遇到君兄这般对脾气的知己,匆匆又别,真叫人……”
君遥拍拍他的手臂:“世事无常,风云变幻,就算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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