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年行舟的故事25

    第二十五章

    有人打开了牢笼，将一桶冷从他上兜浇，接着又换了另一桶。

    浑淋淋的他被带了来，双手反绑着押上祭台。

    薛铮抬目往祭台望去。

    广场上已围满了人，人们沉默着，压抑着躁动，但是脸上有一癫狂的神，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

    祭台的左方摆了一张宽大的雕楠木背椅，上面坐了个穿锦袍的威严老人，面容苍老而枯瘦，双目古井无波，搭在椅背上的左手指上带着一枚指环。

    薛铮记得，那是族份的标志。

    三名祭司站在族后，间那名大的黑袍大祭司，用鹰一样厉的死死地盯着薛铮。

    天地静默无声，空气在这一刻也似乎凝结，连云雀的一丝鸣叫都听不见。

    晨光洒遍山谷，炽烈起来的光烤了祭台央，那里已经竖起了一个大大的刑架。

    被带上去的时候，薛铮的目光落到那座黑石峰，那里守卫严密，几名影护在周围持剑巡查，看起来一切如常。

    他被扭转，分开的双脚被刑架上的铁锁一左一右扣好后，行刑之人才解开他手腕上的铁索，将他双手也分别扣上刑架。

    光将他笼罩在金辉，他暗暗调动了丹田之的羲和功法，里息开始涌动，借助光的意，生生不止的纯气息很快漫遍全。

    黑袍大祭司走上前来，撕开他的衣襟，用一诡秘的颜料，在他膛上画了一个兽形的图腾。

    祭台的人们神激动了起来，大祭司丢画笔和颜料，转过来面向人群，双臂平举。

    人群安静来，纷纷匍匐跪地，祭台左方的另外两名祭司，包括祭台后方持剑而列的一排灰衣影护也虔诚跪倒在地。

    不远黑石峰值守的守卫也不例外，在原地双膝跪，上前伏，以额地。一时间，整个山谷雅雀无声，除了坐在椅上的族，祭台央的大祭司和刑架上的薛铮，所有人都面向大地跪伏着，静待大祭司开始对先祖的祭奠仪式。

    黑袍大祭司仰起来，双臂上举，闭上双目。

    迎着光，他开始了颂唱，一串莫测的颂词娓娓而，不疾不徐，声并茂，洪亮语声传遍山谷每一个角落。

    匍匐在地的人们开始颤抖，不少人伸手去抹脸上涕泪。

    注视着这一切的薛铮嘴角一丝嘲讽笑意。

    大祭司停止了他冗的唱诵，静默片刻后，他俯瞰了一方的人群，拂袖转，再次静立在族后。

    人们抬起，纷纷爬起来站直了，只是没人注意到，黑石峰跪趴在地的守卫和几名影护，没有一人再次站起来。

    着白袍的行刑人走到刑桌跟前，拿起第一枚刑。那是一柄尖刀，刀弯曲，刀刃上带有细小勾刺，在日光闪烁着耀光芒。

    大祭司朝他了，行刑人走到薛铮面前，一手住他膛，一手握尖刀抵在他侧。

    像是沸骤然炸开锅，呼声猛然爆发来，兴奋起来的人们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枚尖刀，等待第一蓬鲜血的。

    刀尖晃了晃，正要划开肌肤时，祭台后方传来一阵动，人们听见隐隐的轰隆声不断震着山谷，有些类似于地龙翻的前兆。

    惊慌的人们将目光从祭台上移开，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在他们前方的不远，那座固无比，代表着他们全族人希望和信仰的，耸立的黑石峰，此刻正在微微地晃动，因乌云石极之，山峰又建造得很结实，峰上此刻并没有碎石落，但整座山峰的底，似乎正在不断起伏的大地之上，山摇晃的幅度越来越明显。

    人们目瞪呆，不能置信地看着前的一幕。

    三名祭司很快带领数名影护飞扑往黑石峰，守在祭台后方的影护只剩了四人。

    广场上的人们回过神来，年老的人捂住嘴，赶拉住边的年轻人，倒跪，不停向上苍拜祈祷。

    如果是地龙翻，为何只有那一块地方？莫非是神域的先祖雷霆一怒，对他们降的罪罚？而黑石峰一倒，他们便如折翼的孤鹰，再也无法飞到，通天之路从此断绝。

    五投地的人们惊惶万状，胆战心寒，不断礼拜，再也没去祭台上的人。

    白袍行刑人也早停止了行刑，木若呆地瞧着黑石峰那边的形。

    山峰的晃动并未因人们的祈祷而停，轰鸣声渐渐扩大，山谷栖息的鸟群和兽群四散奔逃，腾起的烟尘，他看见有隐约的人影自黑石峰底疾窜而，迎向扑过去的三名祭司和数名影护。

    他犹疑的目光看向祭台左边仍然端坐的族，族间发一声意味不明的指令，略略朝他了。

    但是未等白袍人持刀行刑，薛铮已动。

    羲和功法引发的澎湃力早已鼓不休，随着一声低喝，禁锢他的铁锁猛然迸裂，行刑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个旋，夺去那柄尖刀，反手刺行刑人的膛。

    祭台守在族后的几名影护大喝一声，飞扑来，薛铮提住那行刑人的衣领，将他往前一扔，一偏，抢到一名率先而来的影护跟前，施以巧力，将那人手剑夺了过来。

    剑在手，他更是如鱼得，一招旭日东升挥剑一旋，剑光如烈破云，挟着炽烈的金光，火焰一般灼过几名影护的，对手前一，尚未适应，他几个纵，已迅速飞跃到族前，剑一横，将那一直端坐在椅上的老人挟持住。

    变故发生只在一瞬间。

    薛铮所依凭的，乃是其不意的发难以及飞快的速度，等那几名影护攻上来时，他已牢牢制住族，那几人看清形，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此时，祭台的人群方才如梦初醒，除了年老弱的人和小孩，每个负剑的人都了自己的武，朝这边徐徐来。

    薛铮手剑尖一挑，族颈立刻破开一条血痕，血珠立刻溢，滴滴答答，将他前的衣襟浸了一片。

    人群发一阵惊呼，冲在前面的人一挥手，般的人停止了来。

    薛铮冷笑一声，拎起那老人，往黑石峰慢慢退去。

    那数名灰衣影护在前，大片持剑的族民在后，黑压压地跟在几步开外，共同往峰激战的地方压过来。

    烟尘飞扬，尹玉率领十几名战堂弟，与十名影护陷苦战。

    三名祭司暂时还未手，站在不远的一个山坡上观察着黑石峰的状况。

    这些影护手极好，战力惊人，只与之缠斗了约莫一刻，战堂大分弟便觉得力不能支，颓势渐现。

    远远瞥见薛铮架着一人正往这边快速而来，尹玉不由大喜。

    她神一振，剑舞数个剑，暂时退一名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