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错过顾湛后,周慕真还是去找了顾湛的妈妈。顾湛的妈妈像是读懂了他的心事,给了他一个小铁盒,说是里面有顾湛的一小撮骨灰。但是周慕真到现在也没有打开过这个小铁盒的盖,在他心目,顾湛还一直在他边,而不是一堆灰的模样。
就好像现在,他背着包在路上走,他好像可以看到顾湛在他边绕前绕后的模样;好像可以听到耳边有他聒噪的声音,说着无聊的笑话。
人生是一个圆,但是偶尔也能打破这个圆。只要鼓足勇气,轻轻地迈同自己半径不同的一小步,或许在你前方等待着你的便是另一个不同的风景,但又或许那是另一个圆。
周慕真终于能够会在飞机上往看天空是一什么样的心,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一切是如此的无垢而纯净。他终于可以见到一扫霾的敦,没有废气的纽约,捉住极光的冰岛。
这仿佛是一个新的世界。
他带着顾湛去了他曾经任教的教堂,曾经演过的音乐厅,还将他以自己恋人的份介绍给了自己最敬慕的导师。
他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两只相依的戒指,停了思考。
回演已经行到了一半,他来到了圣托里尼岛。时间在这里仿佛停了脚步,漫步在宁静的小巷,仰望着他们以白小圆为特的建筑,忽而听到夕西时远方教堂传来的钟声。
来到海滩边,周慕真找了一块石倚靠着,像是命运促着他这么一般,他打开了那个小铁盒。
如他意料之,小铁盒里空空如也。但是盒一打开,仿佛又有什么东西被放了来。那玩意儿钻周慕真的,似乎想要将他的撑爆。
“顾湛,你在吗?”
岁月总是能吃掉时间,却无法吃掉回忆。周慕真脸上的笑容突然垮了来,瞬间世界昼夜颠倒,大片的黑快速地淹没了还想残留在天边的晚霞。
他喃喃地喊着顾湛的名字,右手不停地挲着那两枚戒指,不知是不是顾湛早就知结局,所以才把两枚戒指都成了他手指的大小。
“我好想你啊。”
“我以为时间可以磨去一切,但是没想到灵魂却忘却不了。”
“如果你能活到现在,估计已经24岁了吧?可惜你已经永远停留在20岁了。”
夜里海边的风还要更大一些,穿着短袖衬衫是有些冷了。周慕真站起了,手里握着什么东西,然后放了小铁盒里,再次关上了他的盖。他慢慢地用手挖了一个小沙坑,将小铁盒放了去。
趿着不合脚的旅店送的拖鞋,周慕真朝着前方走去。冰冷的海打在他的脚背,脚踝,小,大,没过了他的,最后是。
他这才第一次受到与海的亲密接究竟是什么模样,是如此寒冷彻骨,无冷酷,只晓得吞没他,不晓得给他一些浮力。
失去意识的时候,前只剩同天一般黑的海。远方灯塔的光迟迟没有打过来,或许是守夜的人偷懒睡着了,又或许今夜注定他会在这儿迎接他生命的终章。
顾湛去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吗?灵魂仿佛就要被剥离;神涣散到已经无法把一件事完全整理到一起;前可能会现很多事,可能自己都不记得那是自己过的;明明还知自己活着,但是却怎么也动不了。
“周老师?”
“周老师。”
“周老师!”
“周老师……”
“周老师!!!”
“我你,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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