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尤金没有说,但是肖明白,他的人类在久的日夜里,总是反复后悔于自己没有用自己的能力救起这个人。只是现在看来,不论尤金当时怎么,6号的“死亡”都是必然。因为经由“回溯”而解除了所有遗产影响的6号,依旧是一个无法承受致命伤的普通人。
这是注定失去的剧本,从投注了那个遗产最大的恶意。肖知自己决计不会把这样的真相告诉尤金,因为那只会反复提醒他的人类,他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幸福,曾经就放在他的掌心。
这样扼腕的发展值得肖一声真诚的叹息,但是事到如今,能陪在尤金边的,只能是他自己。
在肖的后,乔纳森还在说着话:“……他们一直在记录这个人的脑电波,但是他的组织受损太严重了,谁也看不什么。”
记录仪上的曲线来回叠,毫无规律,让人无法从判断任何有效的信息。然而肖不需要判断这样的图案,他从仪所接收到的信息,是没有经过理的声音,直接来自6号的意识。
——找到他。
——找到他。
——保护他。
——保护他。
在漫的,无人知晓的年月里,这游走于死亡的,一直在重复着这样的句。
肖将手移到了6号眉心的位置,垂默念:
——再告诉我多一些他的事。
6号微微地低了低,肖还以为对方无力回应这样的要求,却在一秒看到了尤金少年时微笑的侧脸。
良久,肖低声:“我答应你。”
营养的男人缓缓闭上睛。同一时间,记录脑电波和心的仪拉来数条直线,那颗周而复始衰败复生的心脏停止了活动,塌陷成了一团瘪的黑组织。
乔纳森的声音带上了颤抖:“你……你杀了他……?”
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解释,却还是低低地说了一句:“他自己放弃了。”
……
白塔的隔离监控室里,肖就着抱着尤金的姿势,低声:“你值得我们付一切,尤金。”
尤金并没有追究这个人称代词究竟括了谁,只是用力地回抱着他。
“就算你会因此失去自由也一样吗?”
“我还没想那么多,尤金。”肖带开了一些距离,对着尤金微笑。他的神如同孩童般天真诚恳,是熟练的说谎者最常见的神:“我还以为等我完了该的事,你会像以前一样把我从坏人的手里救去,就像王解救落难的公主那样。”
尤金心知肚明这只是最虚假的宽,却依旧忍不住了这样的想象。他会带肖走,他想,等到这一切结束了,他一定会带着肖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我……”想要开的时候,肖吻住了他的嘴。
“不用担心我,尤金。”肖低声说:“我会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
在肖的前,十八岁的尤金将磨损了的行扔往背上,转过逆着光,向着“他”的方向伸了手。
“一切都会没事的,6号。”少年了没有霾的笑容,周是的彩,金的神里盛满了希望:“我向你保证。”
彼时的少年对自己将要经历的苦难一无所知,对未来的一切充满向往。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应该会写两个和6号有关的番外,一个讲他为什么会经历两次许愿,一个是讲他在许愿后和死亡前,着尤金的7个小时。
肖在这里拿到了6号关于尤金的回忆。这就是他们两个人所有的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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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在那之后尤金也思考过,为什么肖会选择以那样的方式现在白塔。最后得的结论,是肖或许想堵死他其他的退路。
肖仿佛清楚地知,如果有其他的选项,他一定不愿意牺牲肖的自由。因此生化人将他的选择权脆利落地收走了,不会让他陷于私和大义之间的取舍。
……这样的法残忍又温柔,让他从心里憎恨,却同样无可奈何。
先驱者已经把肖“控制”在了白塔之,试图为他着评级,又试探着他的能力。尤金觉得这样的安排相当可笑稽,却依旧迫于程序,只能将肖留在对方的手里。
之前那被剥夺的觉又要泛上来,尤金抬起手,了自己的太。他还有未尽的责任,不能现在就剥离自己的份。在和卫兵一起回到亲卫所之后,约书亚告诉他,有人正在候着他。
尤金着实不想再见什么访客,却在得知来人名字的时候怔了怔。十数分钟后,材挑曼妙的女人走他的作战室,尤金看向对方:“……阿妮卡。”
他本没有想过这个人会在此时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裂号呢?”
阿妮卡穿着便服,在他前自若地坐了:“肖跟罗勒借了船到绿星,我也跟着一起来了。”
尤金皱了皱眉。他没有怀疑过肖能从撒格朗无碍地来到绿星,却的确不知。阿妮卡像是看了他的疑惑,将事的来去简单地介绍了。
在尤金离开之后,谷仓星本地并没有足以完成到绿星航程的舰船。肖却不知以什么方式联络上了迈尔斯,让后者直接派了一艘船到了边境,将他接往了裂号。在那里,肖和罗勒了涉,竟然真的让罗勒松了,借给了他一艘能够连续跃迁的轻型舰。听到这里,尤金不自觉地有些意外。他难以想象肖会主动和人接的样——他的生化人总是影一般站在他的边,如非必要,绝不会和周的其他人类产生联系。只是意愿并不等同于能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肖或许会他从未见过的行为表。
缓缓地呼了一次,尤金将重放在了阿妮卡的上。在这的时机,阿妮卡自愿选择来到绿星,难是因为肖告诉了她这件事和伊戈尔有关?然而仔细想想,这样的可能本不存在,因为肖并不知伊戈尔的“阿妮卡”就是裂号上的法夏。
或许是尤金的表过于好懂,阿妮卡将叠的双换了换姿势,对他笑了笑:“是罗勒让我来的。他说我不来的话,你会死,其他很多人也会死。”
尤金怔了怔。这样的发言很突然,却是罗勒一贯的风格。不过这样的话说来,大概就是阿妮卡的到来会改写他命运的意思。
他将低了低,说了一声谢谢。再抬起的时候,他问阿妮卡:“那肖呢?”
阿妮卡的神很平静:“罗勒的预只对人类奏效。”
尤金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接着笑了笑:“也对。之后还得麻烦你把罗勒的船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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