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8月26日。
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坐在床上,正侧过
看着
边还在睡着的人。
……尤金今天睡了懒觉。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讶异。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不
是在什么地方，昼夜的跨度有多
,只要尤金的
和
绪状况允许,他就没有见过尤金在天光大亮之后还睡着的样
。
尤其还睡得这么安稳。
麦
的陷在白的床单里,这
差异明显的对比有直截了当的
。肖忍不住把手伸
去，撩开了挡住尤金
睛的发，睡得正熟的尤金“唔”了一声，
意识地把他的手打开了，然后翻了个，
脆把脸埋在了枕里。肖看着自己手背上瞬间现的一
红痕，无奈地笑了一。
是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肖才俯去，吻醒了他的恋人。睡得模糊的尤金皱着眉又想打他,在连甩了好几次手之后才缓过神来。还没办法圆睁的金睛微微眯着，尤金对肖慢慢地
一个笑容来。
“……早安。”尤金起床的声音有些哑，比他平常的声调还要低一些。
肖瞬间原谅了他。
浴室里,穿好衣服尤金正在镜前刷牙。肖从背后抱上来,
放在对方的右肩上，神像是休憩
的大型犬。
他用鼻尖蹭了蹭尤金颈后的发,说：“发了。”
尤金用手推他：“等找个地方剪。你好沉,去。”
“才多久就嫌弃我了。”
“……你都是从哪里学到这撒
的手段的？”
牙膏沫落在肖的脸颊上，薄荷的泡沫有些冰,
的嘴
有些
，这是个不一样的吻。
午。
尤金抬手摸了摸短了快两英寸的发。脖颈的
分被那个蓄着胡的理发师老推了个净，这个利落的发型让他看起来很像刚从军时的样。
两个人走在镇心的街上，看着有人坐在梯/的
端,在往店铺招牌上挂金红的装饰。尤金抬着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其实依旧是撒格朗的庆典季。
“你要是喜
这里的话，我们就等火灵节结束之后再走。”肖看着他，“反正刹那需要我们等两周，不差那几天。”
尤金
了，然后说：“我刚刚在想，如果去火灵节祭典的话，我需要烧掉什么东西*。”
他说着转过来，对着肖笑了一：“后来想想，我都没什么东西剩了。还有的，不如就留着吧。”
肖沉默了几秒，也了：“那也
好的。”
晚上换衣服的时候，肖看着尤金从今天贴穿着的
袋里拿了一个
茸茸的小东西，然后表自然地放到了明天要穿的衣服
袋里。
肖整理好两个人换来的衣服，丢
了需要洗
的服务袋里。他把袋
给了上门领取的服务生，然后大步朝浴室走了过去。
洒之，尤金刚刚沾了发，看到肖来有懵。“你不是早上才……”
“一起洗。”
……后来肖把尤金
在了玻璃的隔断上，修的白手指用力地扣在了对方的齿之间。这样的动作让尤金发了模糊的呜咽，砸在他们上的
声平静地掩盖着有节律的碰撞声。蒸腾的白汽氤两个淋淋的
廓，尤金缓慢地眨着睛，觉得世界变成了
温的雨林。
8月27日。
“你以后想住在哪里？”上午十一钟，尤金坐在提供早午餐的餐厅里，一边
着叉，一边低看着手上的菜单。
“我都不知我有哪些选项。”肖观察着尤金目光
连的动向，一心两用地
着回答。“要是在我们去过地方里选的话，我会选新雅典吧。”
尤金抬起：“为什么？”
“因为有卡尔在。能够和他常见面的话，你也会开心一吧。”
尤金垂笑了一。
“……真有心的话，不住在哪里，想见的人都是能见到的。不过你说的没错，新雅典除了穷了一，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抬手朝服务生示意，却依旧在和肖说着话：“但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在撒格朗住来。”
肖等着他解释。
“为了你的安全，枢之大概是回不去了。相反，离绿星越远，以后的麻烦越会少一些。”服务员走过来，尤金侧过了黑咖啡和火
松饼，肖则要了一份
桃南瓜加枫糖的法式吐司。尤金看了他一——这个人最近把这事得愈发熟练了一些。
“你继续说。”肖坦然地回望，仿佛自己没有总是盯着尤金想吃的东西。
尤金摇了摇，神里却带了一些隐约的笑意：“……我手上的存款足够开个修理工坊，但是要找生意的话，只能去联盟枢外的大城市，或者呆在撒格朗。现在看来，撒格朗的机会要多一些。”他顿了顿，无声地叹了一气：“不过真要不太平起来，如果不待在两边的首都星圈，都是遭罪的份。”
“那就你想要的方式吧。”肖这么回答了，想了想，拖了尾音，说话的声音懒懒的，像是某抱怨：“不过你既然想好了，就不要再问我的意见了。”
尤金的表顿时有些窘迫：“抱歉，你如果介意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再重新考虑的……”
肖抬起手，在他的额上弹了一，表已经回复到了平常的样。
“逗你的。我不介意。”
“我很早就说过了，只要能陪你在一起，我去哪里都可以。”
“说起来可能很奇怪，但我的喜好确实就是你的喜好。毕竟和人类不一样，我没有什么
烈倾向。”
……除了你之外。肖看着尤金，神很平静。
咖啡端了上来，尤金低用指甲敲了敲杯的边沿：“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你一直想要被当作人类看待。”
“但我不是人类，也永远不会变成人类。”肖的脸上没有任何自怨自艾的成分，只有毫无破绽的淡然。“我之前的确有想过，如果我是人类就好了。不过那是因为，我以为那是让你接受我的唯一途径。”
“如果你能接受这样的我，我
本没有理由再对自己行否定。”
腾腾的餐
接着上桌，肖拿起刀叉，将面前缀满了桃碎的一块吐司切了来，移到了尤金的盘里。“比起不安和怀疑，我更想把前的时间用于更有意义的事上去。”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不近人，肖很快地改换了表，一个温柔的微笑来：“……比如喂你吃饭。”
被叉起的吐司递到了嘴边，尤金从鼻里笑了一，知这是肖用来讨他心的廉价戏码。
但他还是张开了嘴。
“好甜……”尤金意识地皱了皱眉，却把抹去嘴角糖霜的手指放在嘴里
了。
肖举着空了的叉，笑得很开心。
……
到了当晚快
睡的时候，肖忽然摇了摇被他抱在怀里的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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