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声渐渐地响了起来,客舱的金属墙也传来了震动。尤金开启了客舱的门,自门准确地看向了肖的位置。
“上就要起飞了,”黑发的男人这么说着,一手还撑在门边:“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吧。”
“好。”
肖的笑容毫无破绽。
……
同一时间,迪特里希站在偌大的宅邸里,将面前餐桌上的皿尽数扫到了地上。
刚刚备好午餐的仆佣压抑着惊叫,快速地四散开了。只有年纪略大一些的男女家面不变地留在了原地,微微地低了,等待着他们的主人发好这一场怒意。
然而这次风暴似乎和往常并不一样。
迪特里希剧烈地息着,面容和表充斥着可怕的恨意。他抄起了手边的银质烛台,将他视野里所见的所有东西全砸了个稀烂。被砸碎的瓷盘碎片飞溅起来,在他的脸上划一浅却狭的痕迹。血滴迅速地渗透来,从脸侧去,落在了他的前襟上。
这让他的动作顿了一顿。
他抬起手,在血迹的来了一。看着指尖的那抹红,迪特里希的表似乎有些困惑。
然后在家们略微睁大的双里,迪特里希低声地笑了起来。
一开始像是听到笑话之后难以忍耐的暗笑,声量却渐渐地越来越大,到最后变成了回在了餐厅之的大笑。
笑到极致,迪特里希似乎难以支撑自己的来。躯大幅度地仰合一之后,他的双手向前撑在餐桌上,低低地垂着,垂的发遮住了他的表。
笑声渐渐地消弭了去。
迪特里希了鼻,像是之前笑了泪。
他撑在餐桌上的左手之开始渐渐泛了红,缓慢地在纯白的桌布上染蔓延。那大概是因为他的掌心在了瓷片的碎片上,被割得了血。
然而这些许的痛楚依然没能拉回迪特里希的理智。相反,他将左手缓慢但用力地成了拳。
在须臾之间,鲜血迅速地从他的指漫溢来,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桌上。
迪特里希微微抬起了,看向了在瞬间变得血红的左手。
像是看得了神,他的表慢慢变成了空白的一片。到了最后,他的嘴极小幅地颤抖了起来,随着一次眨,泪忽然大颗地落了来。
他松开手,让那块红的瓷片轻轻地落回了餐桌之上。
“你为什么总是要离开我呢?”
迪特里希微微仰起了,低声地喃喃着。他的瞳孔没什么焦,泪汇聚在他的,再快速地坠落。
“每一次都是这样……”
“每一次都是……”
“我不值得你留来吗……”
年轻贵族的自言自语带了些哽咽。半晌,他终于抬起双手,用满是鲜血的手掌,遮盖住了自己的脸孔。
“哥哥……”
偌大的宅邸里,迪特里希慢慢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
在迪特里希二十八年的生命里,他已经要快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承受了可能失去尤金的痛苦。
一切开始于他九岁的某一天。他坐在二楼的窗边,一边看着面前的院,一边等着他的哥哥放学回家。那时他的双脚还够不到地面,所以只能翘着脚,一一地打着拍,分外耐心地消磨着时间。
然而他从午等到天黑,他等到的不是那个他最喜的,总是溺着他的男孩,而是一众面冷的治安官。
几天之后,他的父亲在他面前蹲了来,告诉他,他的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是他人生里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他浑浑噩噩地到了十六岁,觉得什么东西都令人生厌。
彼时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他也继承了阿尔宁家家主的份,开始随意地挥霍着家里的钱财,变成了一个最可憎的纨绔。
那一年的角斗预选赛上,他和朋友混了一众平民之,在满是砂土的角斗场前排看着血飞溅。
预选赛行到了一半,正是厮杀得最惨烈的时候。他满是戏谑地看着平民的渣滓们为了微不足的愿望自相残杀,顺手打开了一瓶昂贵的香槟。在他前,一个量和他相仿的少年被人狠狠地掼在了地上,让他顿时止住了动作,大声地喝起了采。
那个脑袋被摁尘土里的少年侧过来,一边挣扎着,一边看向了发声的他。
——那近乎于纯粹的金睛,他这辈只在一个人的上看过一次。
谁能想到他那早已被告知了死亡的兄弟,竟然在七年之后,以这样的方式现在了他的前。
明明是他梦也想象不到的失而复得,却偏偏在那时变得无比讽刺——因为在那个场景里,他的哥哥随时可能真正的死在他面前。
迪特里希疯了一般大叫着,想要冲向场,然后一次次地被场边的安保官扯了回来。
……那次意外的再会过后,他本以为他的兄弟不会再次不告而别了;不会想到五年后,他会冲尤金的公寓,从血泊将尤金拖了来。
一次又一次,尤金能够为了其他的人或原因把自己的命轻易的弃置,又或轻巧地转离开。
而今天,在从电视得知了尤金退赛的消息之后,迪特里希被他的直觉驱使着,直接冲向了尤金的公寓——在尤金自/杀未遂之后,他拥有了在急时破门而的权限。
然而尤金本就没有锁门。
面积并不大的公寓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变化,迪特里希原本想松一气,却在看清了书房里那一地电脑的残骸之后,觉得整个人的血都冷了来。
已经太晚了。
……难没有任何一次,他曾经想过自己被他扔在后,会是怎样的觉吗?
又或者自己应该谢他,这一次,他委婉而又隐晦地向自己告了别吗?
——我真恨你啊,哥哥。
跪在地上的迪特里希这么想着,脑海里现的却是昨天见面时,尤金将手轻轻放在他时的笑容。
……
视角切回角斗场。
在尤金退赛的消息得到通传之后,许多在角斗场现场的观众都发了懊恼遗憾的声音,却没有多少人真的因此离了场。
其他的比赛还要继续,已经购置了的观赛票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缺席而变得无效。
然而约书亚看了看手上的终端,无声地从他昂贵的包厢席离开了。
之前只是无法无人应答的尤金的终端,就在不久之前,彻底变成了已注销的状态。
在枢之,一个人的终端几乎等同于他的份。因此离开了终端的人不去了哪里,都会寸步难行。
再联想到之前尤金的留言,约书亚分外地确定,尤金不仅仅是退了赛,而是带着肖彻底地离开了。
——被预定销毁的生化人算是生命学会和联盟政府的财产,如若在未经允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