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原谅你吗?”王药问。
顾依只重复着说对不起。
王药垂手,看向已经没有动静的羊邢,还有那另外两人。
“你要告诉所有人,这些人是我杀的。”王药把手放到顾依前,轻轻地,扬起嘴角微笑。
“你听话,我就原谅你。”
☆、公事公办
京城知府李彦,是曾和萧寅的爹萧儒一齐在边境抗西夏的战友,李家与萧家是世,事实上,李彦最宝贝的幼女还未生时,就已和萧儒有指腹为婚的约定,若生的是女儿,便许给萧寅为妻。
如今李彦的这位掌上明珠李霜桐已是及笄之年,这也便是萧家夫人急着要萧寅赶定心成家的原因,要是再拖,就误了李家闺女的宝贵年华。
萧寅在朝堂当然是见过李彦,李彦这人和他爹一样,虽打过仗,却一文人气息,言行举止儒雅,在朝堂言时可看是个明理的人,然而萧寅听说他在审案时是完全两个样儿,明镜悬、执法严明。
于是当他追来顾依官舍,听见王药说要替顾依罪,他就觉得不行,意思不是这法不好,而是一定穿帮。
“这个没死吧?”萧寅翻起那个给刀刺穿背的人,那人吐鲜血着说‘救命’,但看那血的量,若不及时救就会断气。
萧寅现的时候,顾依就把王药档在后,萧寅望顾依,无奈叹气。
“我们仨都是在同一个军营里待过六年,你俩别因为我一人单着就孤立我,拿我当个坏人防!”萧寅说着就走近顾依,顾依直直盯着他,不带眨。
萧寅停步在一个适当的对话距离之外,他不想被顾依满的杀气给刺得心寒,他双手垂着,表示没带兵刃,说:“我在你官署门外抓回来一个人,他说他是你家,我看他偷偷摸摸地也不放心,已经打了关在柴房,我虽然不能肯定,但要是那人看见了刚才的经过,我劝你夫人还是打消隐瞒实的念,李彦不是草包,顾依,你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王药在顾依后碎碎念着。
萧寅翻白,回:“我可以给你保证,你要是妄想送钱去官府了事,推磨的就不是鬼,是你的好相公。”
“你……”王药正要回嘴,顾依就拽了他手腕制止,还对他说:“那人没死,去救。”
“人是我杀的,我就要他死,救来什么?”
“你学医难是见死不救?”
“我学医只是为了救你。”
“呀。”萧寅扶着额,“你俩,觉得现在是时候打骂俏?”
“这件事你不要,掉走吧。”顾依这话实实在在撩起了萧寅那一星火。
“顾依!你他妈的是不是非要老给你烧菜饭,端茶递,铺床洗衣服,才肯当老是兄弟!”
顾依认识萧寅的时日比王药少了几年,但是打仗时有更多时候是和萧寅生死,王药则在营里等他归来,萧寅个豪迈,嗓门向来就大,阵上杀敌喊冲喊杀的时候,只要是他带,士气就能大振,这一顾依较他逊,他俩领着的军有那样的说法——顾帅阵,百里取敌将颅;萧帅阵,敌将不战自退百里。
这么能吼人的萧寅,却从来没吼过顾依,即便初相识,顾依只是个辎重兵,萧寅已是将领,顾依还记得那初次见面的场景,他夜半练功,萧寅提着一酒壶和一烤羊,毫无架地蹲在一边说,兄弟,真好刀法,能不能教我?我请你吃酒。
回顾从军的几年,要不是萧寅赏识,顾依怎么可能有机会在前线立功?军六年,王药赋予顾依心灵和生理上的支持,萧寅则像一绳索,不动声地带着顾依一步步往上爬。
“我不了你的兄弟。”顾依语气冷漠,但他闪过即逝的一抹挣扎,萧寅看得清楚。
顾依为人看似淡漠,但其实有有义,萧寅能这么喜他,当然是知他的为人,“李彦是我未来岳父。”萧寅冷静了来,省去无谓的谈论,他直言他觉得最有用的应对策略:“李大人和我爹都曾是领军大将,他知一个普通人绝对没有力气利落地用刀斩断人的四肢骨,更不可能一刀刺穿一人,王大夫,你想钱买顺这个逻辑?那是不到的,你们必须事来龙去脉老实招供,李大人明察秋毫,不会忽略任何细节,羊邢带没有官职的人带刀闯官署,已是违法,这两个人死在这里正好,是个证据,证明羊邢来者不善,王大夫额有伤,我相信那不是唯一的伤,让别的大夫检查那些伤,即使没有人证,也可从伤势推断羊邢试图对你行凶。”
萧寅气顿了顿,见顾依和王药都还认真听,便接着说:“钱买不通,可以,顾依,你和王大夫的婚事,皇上都亲批准,这不是我和你知而已,羽盛那小也听见,羽盛嘴可大了,我保证他现在已经跟不少于五个人说这事,你俩就算还没有明媒正娶的关系,那私订终的事实已是铁的啦,夫君的,看夫人遭人恶意对待,谁能不手?于于理,顾依,你没错事,不会判大罪。”
“你说的我都知。”顾依接话,“以我的武功,我可以不用杀手就阻止羊邢,你说李大人明察秋毫,怎会错过这个显的枝节?”
萧寅哧了一声,望向别幽幽地说:“你这人,打仗聪明,没打仗就是傻。”
这话虽说得轻,但四无声,王药没功夫也能听得清楚,他一步上前,抬手直指萧寅,那袖因恰好的一阵风而撩起,莫名像个武林人,顾依和萧寅都一怔住,愣愣地听着他说:“顾依文武兼济,才不傻!他升官时朝臣不服,要他通过武科举殿试的考,皇上没给他时间准备,当就考了他,无论武功还是兵法,他每一项都表现卓越,皇上说他的表现是过去十年的武状元都比不上!赐了他板指和宝刀!你凭什么说他傻?你考过殿试了吗?”
萧寅捂着心,太戳心了,他还真的没考,他将门之后嘛,哪需要考?是直接披甲代父领兵征,这么说,他要是去考,能不能考上?这有难说啊。
顾依觉脸发,倒不是因为被称赞了害臊,而是觉得好兄弟给媳妇怼绿了脸,他觉得尴尬。
“殿……殿帅……”刘赞的话声打断了这尴尬的场面,顾依见刘赞一跛一拐地走来,即过去扶,王药也上前去给他察看,从他脉搏和呼推断伤无大碍,便如此告诉顾依。
“殿帅,我给您作证,那几个恶人……”刘赞看了地上两条尸,再看厅里那条死的最惨的尸,忍不住要作呕,捂着嘴吞了,才接着说:“他们闯官署,还打了王大夫……”
“有人证更好啦。”萧寅走过来问刘赞,“那人拿刀架你脖没有?”他问完就有示意一个‘有’字。
“有!”刘赞很聪明。
萧寅欣,角瞄王药着说:“这人不傻。”
王药提气要呛,顾依把他拉回后,摸着他腰安抚了他,才对萧寅:“一人事一人当,我杀人,你就抓我,这是你的职责,接来的一切由官府定夺,你本就无权手,别多,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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