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诚,你的世人都是卑劣无/耻的……”越霖这是第一次认真的唤他的名字。
皇帝却并不觉得兴,他甚至立刻就反驳起越霖的话,“不是我恶意揣测世人,而是人本恶,人都是利己的……谢充有发妻,却为了仕途另娶东县主,他有了权势地位还不够,还掳别人妻,着人家家破人亡……”
“宋尚书呢?他当真如表面那样护女儿么?”皇帝像是被越霖踩着痛脚似的,非要要剥开人心给他看,“他本是贫寒举,若非宋夫人娘家当年几乎倾尽家财为他铺平前路,你以为他能到今天的地位?”
“可是,宋夫人是他死的……”皇帝扣住越霖的肩膀,“他自诩与宋夫人举案齐眉,但实则为了赚足名声而已,为了宋氏有继承,他在外安置了好几个外室,但是天不遂人愿,没有一个为他诞儿……”
“在将宋夫人哄得团团转,一副意切的模样,却不料被宋夫人撞破他的好事,本就因生不儿郁郁多年,宋夫人岂能受得住一心一意的丈夫多年在外有外室的打击……”
皇帝冷嗤,“还有晋王、公主,淮侯……他们哪一个不是面上一心一,你以为人人良善?那都是假象!”
“所以呢?宗室脏污纳垢,你呢?”越霖自始至终脸不变,“你是否也是如他们一般?还有我……你又觉得我是否也是如谢充之,只要一朝得志,便又是另一副丑陋面孔?”
越霖从前不想问,也不想究,可是今日他看过薛诚近似狰狞的讽斥,忽然就想将那多年蒙蔽的薄纱给撕破。
“在你,所有的人都是恶的,只是时间早晚的区别……”越霖走近一步,“陛,我也是一样,不是么?”
薛诚自即位已然近十年,亲政不过三年,但是越霖知,他早就不是那个谦谦有礼,朗笑说要泽被苍生的毅少年!
第57章 险
谢残玉预料得不错,翌日他刚将于笙送到铺里去,回去的路上就被人截住。
“公,我家主有请。”
谢残玉旁只有谢沅,他也不甚在意,“是东安县主?”
那人。
“带路。”谢残玉早就想到的事,如今没甚在意,跟着那人七转八转走到一酒楼门前。
门还有人等着,谢残玉脚步不停,一去就见大堂客人寥寥无几,他暗自嗤了声,世人都说公主势大,动辄穷奢极,她的女东安县主也像极了,最在外摆宗室的阔气。
“公,三楼请。”
谢残玉拾阶而上,旁边各有婢数几,另有大的护院侍卫也不少。
当真是看得起我!谢残玉微嗤。
由人因着上了三楼,视野一开阔了不少,素闻此酒楼大多是权宦摆宴的地儿,不得不说,比起二楼来奢华了不少。
“谢檀郎!”
一妇人华服侍,致的人榻旁另有伺候的丫鬟四五个,个个妆髻,比起小门小的小来也不逞多让。谢残玉目光落到最间,那云髻峨峨,裙绣着大片风荷的妇不少东安县主是谁。
谢残玉自始至终容淡淡,见了东安县主也只是简单的一揖,连腰都只是略弯。
果然,东安县主这便不快了,“说起来本县主也算是你的母亲,再不济也是当朝县主,谢檀郎,你就是这样行礼的吗?!”
“县主留心,草民只是一介布衣,与县主可攀不上亲,更遑论尊您为母。”
他开坦然得很,虽无一丝恭敬之心,可话里的容却叫东安县主上了心,“你不愿认祖归宗?”
“草民父母已去,其他叔伯也早就不在了,县主说到认祖归宗,这便有问题了。”
东安县主越发奇怪,“你该不是诓本县主吧,谢充说你殚竭虑要太师府,祠堂,现在在本县主面前又是装模作样,莫不是故意想要糊人吧!”
谢残玉不卑不亢,“县主多虑,还是先前之语,草民爹娘已逝,来上京只是因经铺了问题,县主若不信,自是可以去查。”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至于县主的太师大人,草民只有一句话,此生父母只元丰镇谢氏夫妇二人,宁富贵荣华不保,也不可能太师府祠堂!”
东安县主不语,盯着边的谢残玉,好像是要从他面上看一心虚撒谎的不妥之。
奈何看了许久他仍旧是一副坦然模样,虽满腹怀疑,但还是略松了气。只要这谢檀郎野心莫要太大,任谢充那个老东西再如何作妖,总不会二人沆瀣一气,来谋夺自己儿的东西!
东安县主嚣张跋扈了半辈,认准的夫君是个薄寡义,心狠手辣之人,在谢充未得势之前,她尚且能将人制住,毕竟谢充靠着公主府起势,他总要忌惮三分。
可没想到,谢充此人一旦权势滔天便罔顾其他,边莺莺燕燕不少,虽顾忌公主府,未将人纳府,但东安县主素来被人着大的,哪里能受得了这等委屈,遂二人争吵一日日多起来,尤其在她毫不容易生儿,却是个痴傻孩之后,谢充便更加厌恶她。
东安县主哪里能受得了,几次跑到公主府抱怨,一开始她母亲还肯敲打敲打谢充,可时日多了,连公主也劝她要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
谢充如今位权重,在朝隐隐有掌握一派的趋势,就连皇帝也要避其锋芒。
东安县主想要的不多,她知待自己死后,儿痴傻定是要受到薄待的,若是不争不抢,任由谢充在外生一堆儿,那么以后岂有他那个傻儿的福气,怕是只能叫人活剥了去。
如今她庆幸的是谢充虽姬妾无数,但加上谢檀郎这个世腌臜的之外,也只有三个。
东安县主狠也是真狠,她叫人断了谢充原生的那个儿的,又盯住最小的那个,谋算着待她死后,自己的痴傻儿就由老四看护着。
除了谢檀郎这个变数,其余的尽在掌握。
她看着底冷漠的谢残玉,又添了一把柴,“本县主曾经知你的存在,坦白说也动过杀意,但是念在你们一家凄惨的份上,便先放你们一,岂料谢充那老东西并不想让你们好过,他嫉妒你爹,遂叫人故意谗言,说是你娘妄想攀权附势,是故意勾引……”
谢残玉敛了眸,东安县主看在里,继续真假参半,“本县主没有必要骗你,你也可以自己去查,谢充权势滔天,他姬妾无数,我若真的个个都容不,现在太师府也不会还有两个庶。”
她的意思是本没将谢残玉的存在看在,也不怕谢残玉谋夺什么,但是她前言不搭后语,方才初见时的警惕谢残玉看在,自然不会对她的话有多少信任。
只是……她的这些,谢残玉也打定主意再查查,当年的事,应当还是有什么没有被翻来的。
他这边心想着事,东安县主还在说,“……谢充那人狠辣至极,当年一开始他是要想杀了你爹,再霸占你娘的……只是不慎被个穷酸秀才撞破,他一怒之将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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