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他时常送东西去大梁,大梁那边也会送些好东西来给他,他现在喝的这个酒,便是他从前最喜的一贡酒,但仅此而已。他们就像互相较着劲,他不给谢朝泠写信,谢朝泠也不给他写,都想等对方先主动。
谢朝泠一直着他的大梁皇太,他没有成婚,第二位准太妃也在两年前病逝了,之后便以皇帝病重、国事繁忙为由将自己的人生大事耽搁,无论朝谁上折,全留不予搭理,大梁满朝官员都想不明白他们这位名义上的皇太、手握实权的准皇帝到底在想什么。
但谢朝渊知,离别那日谢朝泠说让他相信他,到了今时今日他才真正相信,他的太哥哥没有骗他。
今日是八月十五,他应该在代皇帝赐宴吧。
想到这个,谢朝渊不由撇嘴,谢朝泠怕不是又要被人酒了,不过没有自己在边,他应当不会那么容易醉的。
夜更沉时,谢朝渊简单洗漱后正要睡,外又来禀报刚收到的大消息。
大梁皇帝驾崩了,就在三日之前。
谢朝渊神一顿,问:“太呢?”
自然是顺利登基了,这一其实不可能有疑问,听罢人说的,谢朝渊:“本王知了。”
他的太哥哥从今以后便是皇帝哥哥了。
如此也好,他总算如愿以偿了。
谢朝渊盯着烛台上那一灯火,半晌无声笑开。
夜半,谢朝泠从睡梦醒来,再没了睡意,脆起披上衣裳又去了灵堂。
谢徽禛也在这里,跪在大行皇帝梓前一边烧纸,一边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谢朝泠走近他也没察觉。谢朝泠没提醒,安静站在他后听了一阵,总算听明白了这小竟在与他皇爷爷说他自己的真实份。
直到谢徽禛说完,谢朝泠才轻咳一声,谢徽禛一愣,赶站起。回看到谢朝泠,他满脸尴尬就要行礼,被谢朝泠制止住。
他二人一起在灵前跪,谢朝泠也拿了一叠黄纸,一张一张往火盆扔,火光映着他神平静的脸,他问:“为何要特地告诉你皇爷爷?”
谢徽禛讪:“就想让他老人家知,我其实不是个丫嘛,免得他都去了还糊里糊涂的,不知还有我这个大孙在。”
谢朝泠没多追究,又问:“以后有何打算?你现在年岁还小,尚且能以女装示人,再过几年怎么办,你这份瞒不了一辈,何况你还有与萧王府的婚约在。”
“……大不了假死脱呗,”谢徽禛想了想,跪着转挪向谢朝泠,“还请五叔给指一条明路。”
“朕的儿,”谢朝泠脆,“朕会给你一个父母双亡的旁支宗室的份,用你的本名也可以,然后将你过继过来。”
谢徽禛缓慢动了动了睛,神似有惊讶,但反应已经比谢朝泠所想要平静得多。
“你似乎不是特别意外?”谢朝泠扬眉。
谢徽禛小声:“猜到了。”
这几年谢朝泠一直让他住在里,派了最好的师傅教导他,给他的吃穿用度远超郡主份例,谢朝泠自己却不肯成婚,边连个侍妾都没有,丝毫不上心开枝散叶之事。
他不是蠢人,谢朝泠的举动用意其实很明显。
“你很聪明,想问什么直接问吧。”谢朝泠。
谢徽禛咬咬牙:“我前些日去参加一个女眷的聚会,见到平西侯世夫人与五叔之前的准太妃得一模一样,问了问说是那位的胞妹,可我总觉得她们就是一个人,五叔知的吧?”
“嗯。”谢朝泠淡声承认,他是学的他父皇,让他第二位准太妃也假死换了份嫁,成全她与她的青梅竹。
“……五叔不肯成亲,不愿封妃立后,是因为六叔吗?”
“是。”谢朝泠并不想说假话,他这些,确实是因为谢朝渊。
谢徽禛心果然如此:“那六叔他,还会回来吗?”
“会的。”
谢朝泠淡,而且,应该很快了。
谢徽禛一阵唏嘘:“可即便这样,五叔为何看上了我?且不说我的份麻烦,我只比五叔小十岁,绝非合适人选,五叔大可以从别的府过继一个还不知事的孩童慢慢教,怕天资不行那便多选几个,以后再从挑个最众的便是。”
“你后没有其他势力,”谢朝泠说得直白,“朕不想沾麻烦。”
先太生的是女儿便只是女儿,谢徽禛以无父无母旁支宗室的份过继给他,以后就只是他的儿,与旧东再无瓜葛,后也没有其他的王府,免得让有心人生不该有的心思。
“而且,从不知事的孩童开始慢慢教太累了,朕没那个耐,若是教几个像你二叔那样无知自大蠢还坏的货,又或是像你四叔那样不折不扣的疯,朕怕是会气死,朕还想多活几年,过些逍遥日。”
谢徽禛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这回却当真诧异了,皇帝五叔竟是这么想的,……他的个其实是这样的吗?
谢朝泠轻拍了拍他肩膀:“你不用想太多,该如何还是如何吧,朕总会护着你便是。”
谢徽禛犹豫问:“那我了五叔的儿,乐平郡主的份可不可以继续留着?”
谢朝泠略微意外:“为何?”
“有些事,用女儿家的份办起来方便些,”谢徽禛耍赖笑,“至少等到我‘及笄’之后再说吧。”
“及笄了你就该嫁了,”谢朝泠提醒他,“到时朕到哪里去给萧王府赔个孙媳妇?”
谢徽禛不以为然:“那个到时候再说吧,何况乐平郡主就算现在没了,五叔也得给萧王府再赔一个孙媳妇。”
这事听着委实怪异,不过多一个郡主而已,他还养得起,于是谢朝泠没多想,摆了摆手:“随你吧。”
谢徽禛当即磕谢恩。
今日已是大行皇帝梓在停灵的最后一晚,明日便是殡之日,三更之时,谢朝泠让谢徽禛先去睡,他又在灵堂多守了两刻钟,回去寝殿。
秋一过天便冷了,谢朝泠无甚睡意,裹着大氅站在窗边发呆,看殿外远的灯火。
王为他值夜,带了几个小太监来给他生炭盆:“这两日天寒了,陛若还是觉得冷,婢便让人将地龙也烧了。”
谢朝泠没吭声,始终站在窗边,无边夜映他。
“陛,很晚了,您歇吧,明日还要早起。”王低声劝他。
半晌谢朝泠忽然开,问他:“今日是不是收到了西北送来的东西,拿来给朕看看?”
午时东西就送了过来,但他一直忙着理朝事和大行皇帝后事,没来得及看。
王亲自去将东西取来,送到谢朝泠面前。谢朝泠接过去,质上成的黑貂手围,厚实且柔,很快和了他冰凉的手心。
谢朝渊总能在适当时候送上他最需要的东西,确实有心了。
王顺嘴:“小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