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万里 - 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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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太哥哥日后就算想报仇,也得找对人才是。”

    议政殿。

    在承受过皇帝的雷霆怒火后,京卫军统领常珂上前小声禀报他们查得的火库起火爆炸缘由,西南角那一块靠近外城,成片的茅棚屋一幢连着一幢几乎没有隙,住的全是京最底层穷苦的三教九之士,起因是有人家煤油灯翻倒起火,烧着了屋,昨夜酉时过后起了大风,风势过猛,很快那一片的茅棚屋全火海,火势蔓延至火库,这才引得库弹药爆炸。

    兵库爆炸后整个西南角外城几乎夷为平地,死伤惨重,升起的黑烟笼着整片京城的天,至今早仍未消散,即便在这皇里,走议政殿去看,外同样是黑云罩、烟熏缭绕,天发生这等事,乾明帝怒火之盛,可想而知。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朕,这其实是一场意外,是天灾?”乾明帝怒不可遏。

    常珂脑袋:“臣失职,西南外城屋舍构建太过密集,远超规制,火势蔓延过快,京卫军没能及时将之扑灭,以至火库起火焚爆,请陛降罚。”

    工官在同一时间变了脸,常珂这话摆明要将祸首推到外城屋舍建制不合规上,整个京城的房屋、桥梁、路、沟渠规划都归属工了这事他们难辞其咎。尚书杨学临赶忙列解释:“禀陛,外城屋舍瓦房规制大多自前朝沿用至今,数百年未曾有过大变化,且如今外城有丁八十万之,尤其西南边那一块,自先帝时起便用作安置民,住民鱼龙混杂,多七八之家挤住在方寸茅舍间,要将之分散妥善安排,实非工力所能及。”

    杨学临不是傻,轻易怎会愿意背上这么大一黑锅,乾明帝面铁青,民安置这事确实不是工得了的,西南外城那一带人丁密集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先前就有阁大臣与他提过其隐患,但连他这个皇帝都想不好的解决办法,其他人显然更没主意。

    谢朝渊斜睨向侧谢朝淇,见他神镇定自若,仿佛事不关己,又看向殿还在吵嚷的群臣,轻眯起

    很快有都察院御史上前,打断了众人争执,弹劾的却是京兆府衙门,说数日前曾有外城平民去京兆府衙门鸣冤击鼓,后被赶来:“臣今日特地提起这桩事,是因那鸣冤击鼓的苦主恰是昨日外城起火源肇事者,事过于巧合,其或有什么联系,还请陛旨彻查!”

    话音落,殿一时接耳议论纷纷,京兆府尹着乾明帝冷厉目光满大汗列:“是、是有此事,当日那人喝醉了酒,神志不清,说话颠三倒四的,臣以为他是要闹公堂,这才命人将之赶去。”

    乾明帝缓缓扫视殿各异的群臣,面愈加晦黯,他没再训斥人,命了三法司共同彻查事,直接退朝。

    辰时之后天终于清明了些许,依旧能嗅到空气隐约的烟味,谢朝泠靠在亭边漫不经心地喂鱼,今日冒的鱼都少了许多,也不知是天太冷,还是被这挥之不散的烟味熏到了。

    谢朝渊走上前,帮他捋了捋大氅领边的银狐,谢朝泠回,见到他略微意外:“我还以为殿今日会晚些回来。”

    “陛被气到了,代了事就先退朝了。”谢朝渊随说完,朝外看了,湖面都快结冰了,难怪没鱼。

    谢朝泠问他:“昨夜,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谢朝渊伸手拨了拨他鬓边沾上的一小片黄叶,淡:“据京卫军初步算,有两千多人,大多是外城的平民,被火烧死的,城火库附近没有民居,反倒好些,也死了些兵丁。”

    谢朝泠轻气:“两千多人……”

    谢朝渊盯着他黑眸,那里藏着悲天悯人,他们这些兄弟真要论起来,谢朝泠确实是最适合为人君的那个。

    谢朝泠皱眉:“殿,你早知这事?”

    谢朝渊:“知。”

    “是你告诉的淮王东山营的事,所以他设计了这一,之后三法司就会查起火不是意外,是那苦主被东山营放的印得走投无路、求告无门,选择了自焚,结果却烧了整片街坊还炸了火库。”

    谢朝泠说得笃定,谢朝渊没否认:“我告诉了他事,怎么是他选的,他大可以直接让御史弹劾东山营便是,我也没想到他敢这么,老四这个人,从前胆小得很。”

    谢朝淇这人,大概从江世没了之后,就彻底疯了,两千条人命在他里不算什么,恰恰是这两千多条人命和爆炸的火库帮他将这事彻底闹大。

    “之后三法司查明事真相,陛必会借机将东山营从上到个遍,京卫军那个常珂是林氏女婿,也是赵氏一党的,无论他怎么诡辩推卸责任,了这样的事都跑不掉,还有兵,那也是赵氏党羽掌控的地方,火库被炸他们同样有失职之嫌,非但如此,这事还能借机将工,老四这么,除了要压着老二和赵氏的七寸打,也灭了老三威风,老三他才刚被指了杨学临的女儿。”

    谢朝泠安静听谢朝渊说完,低沉默一阵,问他:“殿既然事前就知,为何不阻止?”

    谢朝渊不以为然:“我为何要阻止,老四要的事,我也阻止不了。”

    “……殿会愧疚吗?事毕竟因你而起。”

    “事是因东山营而起。”谢朝渊淡声纠正他。

    谢朝泠想想还是算了,这事确实算不到谢朝渊上。

    他知谢朝渊这个,压不可能心生愧疚,他不在意别人死活,所以不会将那两千条人命往上揽。

    “淮王还是太急了,”谢朝泠,“他应该再等几天,再让御史来弹劾京兆府衙门,昨夜才了事今日御史就来,这事未免得太明显了,陛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疑心事不是巧合。”

    谢朝泠说着摇:“我也只是随说说。”

    随说的却能切要害,谢朝泠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依旧是乾明帝亲自挑来的东储君。

    谢朝渊扔了些鱼里,一尾大锦鲤破,将鱼衔走,又迅速沉,不见了踪迹。他:“无所谓,只要陛没有确凿证据,他咬死不认就是了,陛就算疑心也不会动他,陛如今心里真正属意的人应该是老三,老四只是他给老三选的磨刀石、用来对付老二的,在他还能发挥作用前,陛会一直留着他。”

    谢朝泠眉心动了动,忽然问他:“殿里为何从不称陛父皇?”

    谢朝渊倏忽一笑:“陛在我们所有兄弟这里,不都先是君才是父?”

    这话倒也挑不错,但谢朝泠还是觉得略微怪异,想不明白便没细想。

    “殿不怕淮王向陛是你将事告诉的他?”

    谢朝渊不以为意:“他除非与陛承认事是他的,否则为何要供我来不打自招?”

    “你方才说他从前胆小?”

    谢朝渊笑笑:“老四这人,还有意思的,小时候胆小又怕事,连只蚂蚁都不敢死,全靠先太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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