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空念 - 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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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戈答:“他们走军粮,不去张潭城,但会过张潭郡的飞沙关。”

    孟棠时想了想,把张潭郡历来的事说给了严戈,当初张溢上报的就是炎风营,虽然后面没有查什么,如果张潭的探和离火军的细有关,那恐怕漠北背后有着一从未发现过的窥伺目光。

    严戈随即暗令盘查炎风营,三天后果然有了发现,那日晏重寒押送卡舒来的事并不是秘密,而炎风营本该初六到风月关送辎重的,却突然提前了三天,恰好与晏重寒同一天到达,此次运送的是炎风营副尉邓秋山。

    严戈刚派人去找他,却发现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线索又断了。

    ·

    岗时辰刚过,风月关一雪白帐篷前,有两个大汉正鬼鬼祟祟地推搡。

    其的那个手足无措的红着脸,慌张:“那要是她听不懂怎么办?”

    晏重寒低声指导:“你就说尺苏,递给她就好了。”

    厉绍张地抓他手臂,“她会喜吗?这会不会有少?”

    晏重寒叹气:“大哥,东西没错,但关键不是送东西,是要先说上话。”

    厉绍气,刚走到帐前又一次转,“重寒,等一,我发没吧,要不要换衣服?”

    “丰神俊朗,一表人才!稳住。”

    “你之前去见孟大人也穿的常服吗?这样会不会太随意?”

    “不会,但他最喜我那件披风。”

    看厉绍又开始念叨着要不要回去拿件披风再重新来,晏重寒心恨铁不成钢,直接帮他开叫了格尔娜。

    厉绍抱着罐的手一抖,想把晏重寒扯回来,“别,等等……你刚说的是什么苏?”

    晏重寒已经掉跑了。

    厉绍抱着一个罐站在帐前,笑容有些傻,睛却很亮。

    少女眨看着他,神询问。

    厉绍被她看得手都不知要怎么摆,战场上横刀立的将军,现在拿着一罐糖手

    他低不敢看人,把怀里的罐递过去。

    “你尝……尝尝,我跟……学着制的。”

    厉绍挠了挠,怎么也想不起晏重寒刚才说的那句乌旦话。

    “苏……什么苏。”

    格尔娜面疑惑从他手里接过来。

    厉绍悄悄搓了搓手,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她手指,温温的,像一朵蔷薇,轻轻用力就会被碰碎,他双手握惯了冷铁金戈,想为朵遮风挡雨,还怕她不喜,不知要怎样才好。

    厉绍咽了唾沫,忽然听格尔娜轻轻说:“尺苏。”

    少女眨了眨,低声又说了句乌旦话,似乎在谢他。

    厉绍笑了笑,一时找不到别的话说,迟疑片刻问:“你想不想……听胡琴?我会弹你们的牧野曲。”

    格尔娜睁大,似乎听懂了,随后微笑着说了句话。

    厉绍听不懂,慌忙伸手招呼晏重寒过来帮忙翻译,格尔娜却突然又低声说了句话,转帐了。

    晏重寒看厉绍心急如焚,连忙住他,“她刚才说的意思是你和她说话叫我来什么,虽然上一句我没听到,但想必是答应你了。”

    “行啊大哥。”

    厉绍摆摆手,止不住:“哥哥一会儿请你也吃糖。”

    晏重寒却拿肩膀撞他一,“你为了那罐糖拿我们试了多少次了,我不吃,再吃就得掉牙了。”

    ·

    除夕夜宴后李绎回东守岁,太妃杨晗英唤人摆了一桌心。

    “殿,新岁安康。”

    李绎,递给她一个红封,“辛苦。”

    今日百官宴上谢几辰提了首诗,惹得李阜龙心大悦,恐怕年初工修缮溱河堤的差事又要被李维抢去了,他为此事与工匠准备了许久,杨彦也给皇帝提过几次,却不了了之。

    李阜不喜陶皇后,哪怕他的再好,到现在还是偏心他四弟。

    杨晗英看他闷闷不乐,拈了块条糕递到他嘴边,“殿似有心事?”

    李绎笑容勉,伸手接过,“无事,只是今天有些累了。”

    杨晗英把参茶放到他面前,“那我吩咐备好,殿早些洗漱?”

    李绎起,“不用,我还要去一澧华殿。”

    澧华殿后间设有一个小祠堂,李绎给孟槐序在此留了个牌位。

    杨晗英知今日是他恩师祭日,也陪着他一同上香, “孟相朗月清风,可惜未能得见一面。”

    李绎闭目,“今时今日,愧对先生。”

    杨晗英看他神哀恸,轻声叹息,“天地逆旅,生死如归,殿不必太过沉湎于过去。”

    “听闻孟相公可是去了漠北?”

    李绎神间

    “幼时也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杨晗英微笑:“等他回汴京,我们在东设宴请他叙叙旧,行事也多帮衬他些。”

    李绎却不知为何,闻言微微变了脸,传人去准备沐浴。

    “今日还有年初工差事要准备,我就歇在书房了。”

    平日里杨晗英也没计较过,但今日除夕,家家都在一起团圆守岁,李阜皇帝的恐怕都没有他这般忙。

    杨晗英看他转走,忍不住开:“可是我有哪里的不好,惹恼了殿?”

    自从李绎承蒙天启便再没有碰过她,一直不肯与她结缔约,她不知是自己没有尽到太妃的本分还是李绎已经厌倦了她,可她自问成婚后行事从无遗漏,而李绎也格外洁从不沾染别人。

    李绎闻到空气一缕梅香,轻轻摇,“是我不可以。”

    他缓缓呼气。

    “前路未卜,祸福难料,你还可以随时而退。”

    若是将来他错失皇位,恐怕会连累东一众,但杨彦保独女不算难事,杨晗英在与他和离后依旧可以继续众人追捧的杨家掌上明珠。

    何况……

    何况他自己还有一份不为人知的私念。

    自他如愿成为天乾后,少年耳骨那颗红痣,如心上一朱砂痕,那分艳骨不褪,化作他心血,日夜萦绕神思,难舍难忘。

    本已不抱希望应婚事,偏偏在成婚后夙愿得偿,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在没有选择时抱怨天意,而上天给了他选择,他却踌躇不定。

    他不想伤害杨晗英,也不想失去孟棠时。

    不过是命运可笑,造化人。

    杨晗英目光决:“你我既已成婚,我便从未想过独善其。”

    李绎却避开她的睛,轻声问:“那杨大人呢?”

    若是杨晗英执意与他生死相系,那她父亲杨彦,甚至杨家上也再无全而退的可能。

    李绎接着:“你可知缔约不可解除?”

    杨晗英低敛目不言,那缕梅香渐渐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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