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时摇摇,发随着动作在他衣服上蹭一片迹。
“抱歉。”
嘴上着歉,睛里却有些坏事得逞后的快意,晏重寒噙着笑看了他一,拿了条帕给他慢慢拭发,动作轻柔又耐心。
“昨天你睡得早,生辰礼还没来得及给你。”
他从怀里掏一枝,放孟棠时手心,竟是支白玉簪,也雕的海棠,连枝的都活灵活现,莹剔透,尘绝俗。
“想了想还是玉更你,用的伏龙山里独有的岚雪玉。”
孟棠时拿在手上把玩了许久,待发后,伸手把簪递给他,“劳驾?”
他乌发柔顺,晏重寒不释手,但他又没给别人束发的经验,还怕疼孟棠时,手忙脚半天才松松地束了个不成型的发髻,孟棠时笑起来,“看来簪今日错失良机。”
晏重寒本想给他拆了,孟棠时却突然从一旁条竹纹发带递过来,晏重寒给他绑好,不好意思:“抱歉。”
孟棠时闻言转过,和他不一样,晏重寒的歉真诚无比。
孟棠时笑打趣,“那晏校尉可会织发带?”
晏重寒闻言认真想了想:“喜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学。”
孟棠时暗自端视他片刻,没有回答,转而问:“今天午饭有什么?”
“早上熬了猪骨汤,现在应该正好,一会儿多喝,还想不想吃炙羊?”
·
洗剑崖位于昭西边陲,峻立的万仞群山,剑仙莫望尘定居于此,然而最名的却并不是他那柄名唤坐忘轻尘的宝剑,而是他锻刀铸剑的湛手艺。
每逢神兵问世,他就会设个擂台给慕名而来的人,不仅要胜者,还要与兵有缘。
今年的擂台依旧是江湖各派新秀辈,群雄争霸。
如今的擂主是珍珑山庄的少庄主宋臻,他掌间一柄碧玉驱风扇无人能敌,连败许多武林前辈,众人皆以为今年落他手了,谁知他却突然输给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坤泽少年,甚至还没走过十招。
少年招式奇诡,法神化,一时惊动了剑仙,而莫望尘竟然只隔空看了一,直接就把青鸾照月给了他。
宋臻跌在台,却不顾狼狈匆匆爬起,追着上去,“敢问阁名讳?”
少年指尖轻轻弹剑,剑音空灵悠扬,他似乎很满意,转个神采飞扬的笑,角红痣一闪,得艳丽又嚣张。
“慕音楼执剑使,岑予月。”
闻言座俱惊。
·
十里海棠风慕,一弦动满城音。
慕音楼在夷东睢郡南郊十里海棠林,但里面什么形,没人说得来,楼人更是形迹难觅,却在江湖如雷贯耳。
传闻楼手如林,会接报和暗杀买卖,又有传闻说楼皆是貌坤泽,善音律岐黄,行善惩恶,广揽天能人异士,传言多不可考。只知那曾经名动一方的剑仙邱瑟,就是慕音楼前任执剑使。
若这少年所言不假,那他如此轻易得了剑也没人敢质疑。
周围各派无人声,唯独莫望尘突然开,他要岑予月留来与自己比一场,赢了才能带走。
据说早年莫望尘和赵霜寒就是比武结识,两大剑仙自此惺惺相惜互为莫逆,自赵霜寒失踪后,如今的莫望尘已经很多年没有动剑的念了。
岑予月在洗剑崖一待就是一个月,这场比试名震江湖,当世剑仙三足鼎立,但赵霜寒踪迹难觅,邱瑟早已离世,甚至有传言说引风荷断在四州霜寒剑,江湖已多年无人再次问鼎剑仙。
青鸾照月剑光皎似新雪,剑气过空落虹。
坐忘轻尘剑势轻灵缥缈,万丛一叶破障。
莫望尘惜才,那场比试其实让了他,还留他多住了一个月。
·
洗剑崖哂亭,岑予月支着懒散地半躺在栏上,嘴里叼着草。
“哂我非,笑此何为。”
岑予月念着亭上题诗,笔锋肆意潇洒,吻张狂不羁,落款是——谢几辰。
如今的启周书台右相。
岑予月移开,莫望尘一动不动地端坐于正,这个亭是他打坐的地方,岑予月打量着他,那双潋滟的桃微眯,像是在放空神,而里面又似乎了些顽劣的算计。
他突然开。
“莫前辈,这个亭是风好吗,你为什么总是在此打坐?”
或许是相过于绮丽,岑予月说话总是给人一浑然天成的轻佻风,偏偏他总是不自知一般,举止依旧天真随心,像在故意恃行凶。
岑予月知莫望尘不会回答,甚至不会有反应,这人只在上次比试完才说了几句话,冷得仿佛不人间烟火。
虽然没人搭理,但是岑予月毫不在意,继续好奇问:“你也认识谢几辰?”
乎意料的是,这次莫望尘动了,他突然睁开,声音低沉:“也?”
岑予月笑起来,神促狭:“我当然认识,启周谁不认识谢首辅?”
莫望尘又闭上,任凭岑予月怎么逗趣他都不再动了。
岑予月撇撇嘴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衣袍站起来,“今天是来跟您别的,我该走了。”
“有空来慕音楼,我也请你住几天。”
岑予月说完也没莫望尘听没听见,他再次看了亭那副题字,转步亭外风光。
昭西已经夏了,山间林木繁茂葱郁。
“莫前辈,还不知您名讳是望还是忘?”
莫望尘瞬间睁开,岑予月背对着他,迈步离开了,只余一缕声音随风远远传来。
“是尘,还是辰呢?”
他的话听起来都一样,偏偏莫望尘听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初设定是朝堂江湖,漠北汴京四条线,但经验不足,就怕开低走,想了想还是略略带过吧,我可真是个白日梦想家。
☆、第十五章 闻战
夜枭啼了三声,晏重寒在外间呼平稳睡得正熟,孟棠时悄然起,从桌上书册夹里拿封信,他拆开扫了一,便轻轻扔桌边炭盆。
火苗上信纸,纸上边角依稀有个晏字,火一过,眨间就化作了灰烬。
·
这段时间晏重寒把能休的假都休完了,大家都知他追人,也尽量跟他调时让他早些回去。
他今日又提着酒来找严戈,“老大,现在雪还没化完,外边又没动静,军屯田值的也算上我呗。”
严戈面无表扫他一,冷漠:“嫌军饷少了?”
晏重寒笑容诚恳:“哎,都是为了给沈大人个力。”
轸府衙会给帮忙农耕的离火军将士发补贴,还发衣饭,他正想多攒些钱,要是光靠着校尉那军饷,聘礼都凑不够。
“老大,通一呗,”晏重寒一脸忧愁,“我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