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此言差矣,那几位可不是普通的娘,而是同太殿一同读过书的。”
“尤其是那位崔小娘,自小养在皇后娘娘跟前的,想必才不输儿郎。”
“……”
崔兰心被夸得红了脸,害羞地躲到李玺后。
有人喜,就有人失落。
魏清清的才不输柴蓝蓝和王荣荣,只是对政事了解不多,考时务策吃亏了些,这才没。
为了照顾她的绪,几人不好表现得太过,只把喜悦压在心底。
魏清清反过来安她们:“如孟郊那般的大才,尚要考三次才能,我与前人相比差得太远,原就没奢望能。”
小娘们这才松了气,又转过看李木槿。
李木槿就不一样了,她可一都不像落第的模样,一路上兴奋地拉着柴蓝蓝的手,叽叽喳喳地念叨着“第六名、第六名”。
不知的,还以为是她了第六名。
柴蓝蓝好笑又动。
这个妹,恐怕要一辈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往平康坊走。
李玺抠着魏禹的腰带,特意落后了几步。
足足十四天零四个时辰没有见面了!
小金虫虫睛睁得溜圆,使劲儿看着魏少卿,仿佛要把十四天的份全都补回来。
魏禹也不再顾忌旁人的目光,大大方方握住了他的手。
他也是想他的。
生平一回,他放弃原则,半夜三更从翰林院来,偷偷去看李玺。
不止一次。
没惊动任何人。
连李玺自己都不知。
李玺再次提醒:“书昀兄,赌约可还记得?”
魏禹笑:“明日便请旨,可好?”
李玺笑眯眯,“明天再远,今日吧!”
魏禹,“好。”
……
原本打算去胡旋阁庆祝,不料,走到半路接到太后谕。
太后和王尚书一样,记挂着孩们的成绩。
太后有特权,一早就打听来李玺了,提前在乐备酒宴,叫小娘们一去。
李玺和魏禹率先赶回去谢恩。
小娘们商量着给太后买些礼,于是改去了东市。
经过一家酒馆的时候,李木槿看到了一个半生不熟的影——秦玉。
此时的他即便满脸失落,借酒消愁,看在李木槿里也是好看的。
秦玉一看就不大会喝酒,小小一盏,呛了三次。
李木槿把酒盏夺过去,嗔:“枉你读了那么多书,都不知有句话叫‘酒愁愁更愁’吗?”
秦玉执了执手,惨淡一笑,“秦某可不敢再自诩读书人了。”
“怎么,才一次没你就灰心了?你可知有位姓孟的大才,考了两次都没,就写诗说再也不考了,后面不还是写了什么‘风得意’、‘安’的事嘛!”
这是方才魏清清聊以自的话,李木槿听了一耳朵,现学现卖。
秦玉迷蒙着,轻轻孟郊的《登科后》——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思无涯。
“风得意蹄疾,
“一日看尽安。”
李木槿连忙了,真心实意:“你看,你读过这么多书,次一定能!”
有酒,有佳人,有愁绪,秦玉醉了,背起了科考时所的策论。
“民为,君为舟……”
“平则舟顺,倾则舟覆……”
“这样的文章,想来再考一次也不了吧?”
“我以为可以的,我以为圣人是不一样的……能选太殿这样的储君,能提魏少卿这样的好官,我以为……是不一样的……”
李木槿心里不是滋味。
秦玉这么好看,不应该落第才对。
乐。
李玺正趴在魏禹背上,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洛”“猎山”“提前”啥啥的。
旁边皆离得远远的,免得还没开宴就撑着。
李木槿极没地凑过去,磕磕绊绊地背了几句,问:“这篇文章不好吗,为何不能?”
魏禹面一变,谨慎:“烦请县主再背一遍。”
“民为,君为舟……”
“平则舟顺,倾则舟覆……”
这次声音提了些,李鸿也听到了。
君臣二人对视一,双双皱眉——李木槿背的这段,自状元卷。
第157章 君
大业立国之初, 科举取士制度尚不完善,没有殿试,只有吏复试, 考试通过得以任官, 过不了的只能去各地节度使幕僚。
所以,金榜上的名便可称为“状元”, 状元郎的答卷就叫“状元卷”。
李木槿背的策论,便是自状元卷。
当时,主考官把前三名的试卷一并拿给李鸿看,让他名。
李鸿毫不犹豫地选了这一份,正是因为那句“民为,君为舟”。
李鸿严肃:“槿娘,你再说一遍, 这名考生叫什么?”
李木槿张:“秦玉,他叫秦玉。”
“不是郑思?”
李木槿眨眨, “郑……堂舅不是状元郎吗?怎会在小铺借酒消愁?”
魏禹确认:“是秦玉亲跟你说这篇策论是他写的,而不是从某听来的?”
“他没说, 但他都背来了。”李木槿肯定。
李玺听苗, 问:“会不会是堂舅告诉那个秦玉的?”
魏禹摇, 不可能。
考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揭榜之前绝不会自己的答卷,就连至亲都不透半分,更何况是陌生人。
李鸿脸非常难看, 但他还是抑制住了绪,看向郑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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