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安默默吐槽:就怕您这王妃一选,离小福王叫您亲爹会越来越远喽!
肆,李玺和魏禹一人一碗羊杂汤,吃得浑冒汗。
魏少卿不着痕迹地话。
小福王毫无心机地。
话题始终没从郑嘉柔上绕开。
李玺昨日就打听好了,滔滔不绝地描述了一这位宁郡君当年在安时有多风光,多聪慧,多讨人喜,不仅会抚琴谱曲,还通医术。
当年,她用一极巧妙的法救被绿豆糕噎住的太后,这才得以养在,封为郡君。
就是命不太好。
亲生父母早亡,自小养在祖父母膝。十
六岁那年说了一门亲事,还没过门未婚夫就得急症死了。后来住在里,听说太后有意赐婚,只是尚未成行,祖父就得了急症。
大概是不想再耽误三年罢,突然就嫁给了崔沅。
十几年前怀过一个孩,却遭遇难产,孩没活来,她也伤了,再不能生。如今膝一双儿女,皆是庶。
李玺叹息一声:“我瞧着她们母女间不错,崔兰心也是个活泼讨喜的,也算幸事。”
自打了门,李玺的手就没放开那只玉玦,魏禹的睛也没离开他的手。
魏少卿随应:“嗯,那崔小娘确实不错。”
小福王喝羊汤的动作一顿,好心顿时减了三分——崔兰心也在学的名单!
他清了清嗓,试探:“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好看?”
魏少卿气闷:“你又觉得她好看了?”
两个人望着对方,双双冒起酸泡泡。
小福王迅速决定:不能让崔兰心靠近书昀兄!
魏少卿无奈叹气:小金虫虫这个看脸的病,得治。
第48章 见起意
吃完饭, 魏禹带着李玺去了三木先生家。
和李玺想得很不一样,这位名声极大的制琴匠人并没住在繁华的城北,而是住在安城极萧条, 甚至有野兽没的西南角。
三木先生家倒是大,只是房屋矮小, 大片空地着树、养着。魏禹说,是用来琴的。
三木先生的发妻多年前就去世了, 如今同两个儿并儿媳、孙、孙女一起生活。一家人皆是憨厚的模样,待人诚恳, 丝毫不像外界传说的那般清孤傲。
李玺发现, 木家人非常敬重魏禹, 连带着对他也很好。
三木先生领着魏禹去拿琴了, 李玺在堂屋等着他。三木先生的儿同儿媳都陪他坐着, 一会儿给他倒茶, 一会儿请他吃心。
李玺忍不住问了一句,才知, 原来魏禹所说的“帮过三木先生一个小忙”,是救了他们全家的命。
当年, 有人瞧上了三木先生的手艺,设计陷害他,京兆府已经判了, 全家获罪。
是魏禹觉不对, 冒着得罪上峰的风险,持查明真相, 这才还了木家清白。
也是因为这个案, 魏禹的才能被圣人注意到, 擢大理寺, 一步步走到少卿的位置。
数年过去,木家人依旧记得他的恩。只是魏禹从未求过回报,即便有达官显贵想借他的手买木家的琴,他都没应过。
这次为了李玺,他破天荒找上了门。
三木先生须发皆白,佝偻,一双手却稳得很,尤其是调琴的时候,整个人都神起来,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此琴名为‘一心’,是我木氏先祖亲手所制,比郑氏的‘鸣涧’丝毫不差。恩公若不嫌弃,便收它罢。”
虽三木先生没有明说,魏禹也能猜到,这把一心琴是木氏的传家宝。
他摆摆手,笑:“初学者抚琴,用不着如此宝,先生换一把罢。”
三木先生一愣,“不是少卿自用?”
“嗯,不是我。”魏禹勾了勾,“送给心上人的。”
——这三个字单是念来,都有着隐秘的喜。
三木先生笑笑,把一心琴往前递了递,“既如此,就更该送最好的。”
“不瞒先生,他并非琴之人,从来静不心奏完一曲,只是喜绿绿闹闹的。先生若有那雕着、五彩弦的,不妨拿来,他必定喜。”
“听着是位活泼的……可是外面那位小贵人?”
魏禹顿了,坦率地了。
三木先生了然一笑,小心翼翼地将一心琴放,转而走至外间,从架上取一个雕着的窄木箱。
箱盖打开,里面的琴。
琴上没有雕,却绘着古朴的祥云纹,七琴弦确是五彩的,着翘起的琴与琴尾,单是看着,便仿佛听到了乐音袅袅,有人羽化成仙。
魏禹当即笑了,“就它了。”
不得不说,他太了解李玺了。
李玺看到这琴,顿时不不顾地抱了起来。
“不用怀疑,明天这把琴在课室一亮相,一定成为全安最好看的一把!什么鸟鸣涧、雨霖琴,都比不上我的!”
瞧着他抱琴的姿势,三木先生直捂脸,万分庆幸没把一心琴给他。
魏禹却不然,小金虫虫灿烂的笑才是他的心之所向。别说只是抱琴,就是摔了、烧了都不带眨一的。
从和平坊来,天已经很晚了,慈恩寺的晚钟敲响三百,坊门快要关闭了。
李玺非常大男主义地把魏少卿送回家,还霸地要求:“明后两天休沐,再开学贵女们肯定就要去了,你就好好待在男学那边,即使山让你去教小娘也不许答应,知不知?”
“臣遵命。”魏禹玩笑般执了执手。
小福王扬起眉,起拳撞了撞他的,江湖气十足,“那我走了,你乖乖睡觉。”
“好。”魏少卿满笑意。
李玺翻上,迎着漫天的晚霞,扬尘而去。
前有府兵开,后有暗卫相护,沿途百姓纷纷退散,执金吾的街使为其鸣锣。
如此金贵夺目的小福王,是他的。
魏少卿并不是一个天生自信的人,相反他很谨慎,走一步看三步,付总是远远超过得到。唯有面对,他从未迟疑、从未退缩过,而李玺,也给了他远超付的惊喜。
他很庆幸。
从未如此谢过上苍。
回到小院,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他的二妹妹,魏清清。
之所以叫二妹妹,是因为在他心里,有一个位置永远留给了那个因难产而亡的亲妹妹。
魏清清在某些方面和他很像,比如不甘平凡,力争上游,但她又有个致命的弱——才华不上野心。
心比天,努力不够,总想一些旁门左。然而,她永远看不透这一,只会怪命运不公,怪自己是女,得到的机会少。
她今天现在这里,魏禹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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