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叫舅舅
心上人来了!
李玺有些张, 意识找信任的人依靠,于是抓住了魏禹的腰带。
魏禹意识到不对,抬手裹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
“郑哥哥回来了……”小福王几乎是颤着小嗓门说这句话。
魏禹拧眉。
突然生莫名的危机。
郑孞大步走来, 袍广袖, 仿佛自带清风与香。
他第一看向李玺, 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桃着清浅的笑意,还有某无法形容的复杂绪。
然后视线向, 落到两人相牵的手上,俊眉一挑, 看向魏禹, “书昀, 好久不见。”
魏禹放开李玺的手,执手施礼,“师兄,别来无恙?”
“一切都好。”郑孞上前, 不着痕迹地站到两人之间。
李玺呆呆地看着他,意识松开了魏禹的腰带,努力掩藏住心的狂喜, “郑哥哥,好久不见。”
郑孞挑眉,桃漫上笑意, “当年有幸在太后娘娘住过几年, 被太后娘娘收为养女,得封宁郡君,福王若唤我哥哥, 那便差了辈分。”
“那叫什么?”李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叫舅舅。”郑孞顿了片刻,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说这句话。
李玺咬了咬牙。
舅舅就舅舅,旁边就有个“爹爹”站着呢,还不是该订亲就订亲!
说到爹爹……
李玺终于舍得把注意力分给魏禹,“书昀兄,你认识郑哥、舅舅吗?”
故友重逢,本该是极兴的,魏禹却不知怎么形容,酸酸涩涩的。
不想说话。
李玺扯了扯他的衣袖,“书昀兄?”
“叫禹哥哥。”魏禹脱而。
说来就后悔了。
李玺却眨着晶亮的眸,调侃:“禹哥哥,你这是在撒吗?”
魏禹最受不了这双澄净的睛眨眨的模样,轻叹一声,:“我与师兄曾在一读书,相伴数年,师兄对我颇为照顾。”
“哦,缘份啊。”李玺笑嘻嘻地冒一句。
郑孞打瞧着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亲昵,抿着,表严肃。
他是来学任教的,教导这群皇亲贵胄音律和乐。每日上午在女学那边有一堂大课,午再来男学这边。
刚刚还发飙揍人的小娘们,看到这位光风霁月般的俊郎君,一个个低眉敛目,端一副世家贵女的姿态。
李玺则变成了小蚤,直到了小课室都没消停。
“书昀书昀,你既然是郑哥哥的师弟,对他一定很了解吧?”
自然是了解的。
可是不想说。
于是翻着书册,敷衍:“不太了解。”
“那我告诉你啊,我可了解了。”
李玺拱啊拱拱到魏禹边,倒豆似的说起来:“郑哥哥是郑家这一代最有息的弟,也是安的世家最正直、最有才的一个。”
“他还很潇洒!当年考士科名,却不肯官,而是离京游历,饱览名山大川,写了不知多少首诗——就是有难背。”
李玺激动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我原本还在发愁,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安,没想到突然就回来了,还来学夫!”
说话的时候,手里握着那枚银球香——如果这只不是魏禹亲手来送给他的,刚才差就忍不住送去了!
其实有后悔,平时都是一气十个八个,自从魏禹帮他改变形象之后,就换成了只一个最喜的,也就是魏禹送的这个。
魏禹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脑灵光一闪,问:“师兄就是你的心上人?”
李玺笑容一僵,心虚地看了魏禹一,用非常非常小的声音嘟囔:“你也太聪明了吧,这都能看来……”
魏禹双拳收。
这都看不来,他这个大理寺少卿就不用了!
心大起大落。
小金虫也喜男人,于他而言是莫大的惊喜;他喜的是别的男人,还是对自己有恩的师兄,这就很悲伤了。
到底不甘心,魏少卿趁着小金虫被兴奋冲昏了脑,暗搓搓试探:“王爷同师兄如何认识的?”
“他救过我呀!”反正已经暴了,李玺也就不打算隐瞒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六岁那年我在东市迷路,有人帮了我吧?那个人就是郑哥哥,是他找来的金吾卫,把我送回了。”
魏禹拧眉,“就因为这个,你喜上了他?”
如果李玺说“是”,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当年救他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并且会无耻地抹去郑孞的功劳。
“怎么可能?那时候我才六岁。”李玺丢给他一个“你真不纯洁”的神,“就是……后来他不是上了男榜嘛,我就觉得……他还好看的。”
魏禹抿,“我不好看吗?”
“啊?”李玺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也在男榜上,排名比他还靠前。”魏少卿彻底打翻了醋坛,脸都不要了。
“啊,你不是不常去那些宴饮集会嘛,我也没咋见过你。”李玺意识。
那现在,你仔细看看,是我好看,还是郑孞好看。
你看看,有没有可能移别恋。
——魏禹很想这样直白地说来,可是不能。
他的骄傲不允许。
他的谨慎不允许。
他的在乎不允许。
万一说了,把人吓跑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所谓表白,本就不是冲动莽撞的一意孤行,而是步步为营之后的成竹在。
这只小金虫虫愿意接受男人,于他而言已是上天恩赐,接来,只需耐心些,再耐心些,慢慢织一张网,将他牢。
卑鄙吗?
他呢!
除了他自己,他不放心把这只小金虫给任何人。
李玺趴在桌上,眸亮晶晶,“两年不见,郑哥哥更好看了,穿着白衣裳,像仙人一样……明年男榜的排名想来会变一变吧!”
魏禹呵呵呵。
明天就换掉这官袍,穿白衣!
两人各怀心思,这节课什么都没学到。
刚敲放课钲,李玺就迫不及待地往外冲,“午没课,我要请郑哥哥去看胡旋舞!顺便把积攒的那些银球香都送给他!”
魏禹酸溜溜:“他不喜胡旋舞。”
大概也不会喜你的银球香。
小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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