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房记的也不是李玺的账,而是二夫萧睿的。
这一招原是用来糊定王妃的,没想到竟派上了大用场。
就算大皇派人查,查到的也只会是“魏禹与萧睿共度一夜”,和李玺半钱关系都没有。
魏禹可谓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不料,还是了意外。
李玺上了车,不经意一回,竟在“天字一号房”窗边看到了皓月。
皓月正对着窗捯饬他那被安少女们赞颂为“三千鸦羽迷煞人”的顺乌发,那神,那姿态,一看就是酣战一夜、餍足的模样。
“我说昨晚怎么越听越耳熟,竟然是他!”
李玺气得牙,若不是魏禹拦着,当即就要去把皓月暴打一顿。
最后,这顿打皓月还是没逃过。
从祥福酒馆和萧睿碰了,换好衣裳,三个人一起去皓月小筑堵人。
皓月刚好到了后门,正在车。
魏禹和萧睿在十字街望风,李玺冲过去,抬给了皓月一个窝心脚。
皓月疼得弯了腰,抬起脸,讥讽一笑:“福王这是哪里气不顺了,拿我这一条贱命撒火?”
“既然知是贱命,就该规矩些。”李玺冷冷,“你既喜男人,什么招惹别人家的小娘?”
——别人家千疼万,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不是养来让这人渣糟贱的!
“哦,原来是为了寿喜县主。”皓月看了街的魏、萧二人,当即明白过来。
回来的路上大皇已经传了信,告诉他昨天晚上隔房间的人是魏禹和萧睿。
“看来福王已经知了。”皓月一派轻松。“那你肯定也知,昨晚同我在一起的是谁。”
“你还真是恬不知耻!”
“不要以为攀上了大兄就能为所为,我现在不杀你,是怕我三白白地为你这人渣难过!”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亲自去跟我三说,我不你用什么法,只要让她对你彻底死心。”
“办得好,我兴许能留你一条贱命……”
李玺提着鹿卢剑,在他脸边拍了拍,“若是办不好,就把你这漂亮的脸切来喂熊熊。”
皓月垂,“福王的意思,白某懂了。”
“那就尽快照,晚一天,我就切你一块。”李玺一刻都不想多留,转上了车。
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皓月边,“先生,是不是要提醒瑞王,让他早准备?”
“为何要提醒他?”
对方一怔,迟疑:“先生筹谋数年,好不容易接近了瑞王,若被那不常理牌的小福王打,岂不是坏了主的大计?”
“黑三,你是不是记混了,你家主派你来是协助我,还是监视我?”皓月瞧着他,声音温温和和,却让对方面一僵。
黑三连忙躬,“是小的僭越了。”
“不知先生的计划是……”
“看两个王爷互撕,岂不比咱们手来得有趣?”皓月看着李玺消失的方向,勾起一丝恶劣的笑。
车上。
李玺愤愤不平:“他真恶心,他骗了窦,满皇室的人都以为他们很恩。”
萧睿略蒙,“不是,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方才不是还在骂皓月吗,怎么突然换人了?”
李玺不理他,抠着小木匣的角,继续:“我要告诉窦,让她离开那个骗婚骗心的狗男人。”
魏禹摇摇,“她未必不知。”
萧睿:“什么跟什么啊,你们到底在说谁?”
李玺气:“她肯定不知,倘若知,如何能忍?”
“如何不能忍?”魏禹,“王爷说的那位到底是世家贵女,想来极为聪慧通透,与那人朝夕相,不知的可能极低,大抵是为了家族颜面隐忍罢了。你若这般直剌剌地说了,反倒打了她的脸。”
李玺不甘心,“那就什么都不吗?”
“停!”萧睿在两人间,极力证明自己的存在,“好歹你们也利用了我一场,至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吧?”
魏禹似笑非笑,“你确定要知?”
“我当然确定——还是不确定呢?”瞧着魏禹的神,萧睿又动摇了。
魏禹不再理他,继续安抚李玺。
萧睿心里酸溜溜的。
明明他们才是同窗同僚、至好友,怎么短短一夜过去,魏禹倒和李玺默契起来?
嫉妒让人失去理智。
萧睿牙一咬,心一横,威胁:“小宝昨晚没回王府吧?你们再卖关,我就去你二跟前告状。”
李玺成功被激怒,抬抬,“这个人好烦,让他。”
魏禹笑笑,“王爷份贵重,别说得这么直白,应当说‘古困切,大貌’,《切韵》所录。”
李玺奇迹般地听懂了,“让他‘大’!”
“喏。”魏禹微笑着推开车门,微笑着揪住萧睿,微笑着把他丢了去。
萧睿风凌。
用完就丢?
人事!
“姓魏的,以后别找我!”
“割席断!分桃断袖!”
“不是,断义!断义!”
“老才不跟你断袖!”
萧睿一边骂一边扯起袖,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免得被人认来,丢了兰陵萧氏的颜面!
李玺呲着小牙,笑得可。
“兴了?”魏禹也带了笑意。
李玺闷闷:“那就先不告诉窦……不过,三的事我定了,定要让她看清皓月的真面目!”
魏禹笑笑,低看向他手里的匣,“这些陶俑都摔坏了,还带着什么?”
“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坏了也得带着。”这些都是昨天魏禹棋赢来的,俩人听墙角的时候不小心掀翻屏榻,摔碎了。
李玺刨了刨,惊喜地刨一个完好的,“你看,还有一个瓷的,没摔碎。”
那是个白瓷娃娃,掌大小,疏眉朗目,肃容直立,一看就是个年少有为的读书人。
“欸?我怎么看着有像你……”李玺就像挖到宝似的,抓着小瓷娃在魏禹脸边比啊比,“真的好像!你瞅瞅。”
魏禹:“我家里也有一个,和这个倒像是一对。”
“这个也给你,总不能让他们分开。”
“既给了王爷,哪有收回来的理?”
“那有机会让他们聚一聚,可好?”
“好。”
李玺绷着笑,一本正经:“我这个看着像今定窑新的,你那个几岁了?”
“十岁了。”
十年前的那个晚上,迷路的小娃娃亲手把那个小瓷人放到他书桌上,还煞有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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