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轻笑一声,闪过一丝讥讽:“还能为什么?为了杨家呗!”
或者说,为了利益。
不然,当初也不会把杨氏嫁给定王,杨家人可是满心盼着她当皇后的。
郑氏沉声叮嘱:“把这件事告诉你,是为了警告你,千万别再搞小动作,免得让定王妃察觉,届时,她势必会把满腔怒火报复到杨氏一门。”
杨淮嘴上应承着,心思却活泛起来。
杨兮兮姓李还是姓杨不重要,重要的是,定王妃认为她姓李,那么,她就有利用价值。
杨淮想对付魏禹,杨兮兮想对付李木槿,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勾结到一起。
,就有一个极好的机会——
安城一年一度的皇室球赛。
第13章 护短
每年上巳节过后,皇室都要筹办球赛,上场的皆是贵胄圈的年轻男女,图的就是生机。
郎君娘们聚在一,自然少不了桃趣闻。
比如前年,新城公主家的小郡君为了抢球险些摔,萧家郎君球也不顾了,扑上去就把人捞怀里,一场球没打完,两家的婚事就谈妥了。
再比如去年,贺兰家和孙家的小娘都看上了郑家的一位郎君,两位娘立赌约,一球定胜负,谁输了谁退,最后输的是孙四娘,果然脆利落地放弃了,就是不知回家有没有哭鼻。
……
每年球赛,都能给安百姓增添许多谈资,郎君娘们蠢蠢动,围观群众也瞧得尽兴。
众人皆猜测着,今年会有什么趣事发生。
李玺比李木槿起得还早,比李木槿捣腾得还起劲。
焚香沐浴换衣裳,手指脚趾磨圆,睛耳朵保养仔细,直到浑上每一发丝都致漂亮,这才大摇大摆地了门。
李木槿趴在石桌上,都快睡着了,“我说,咱们是去打球,又不是比,你收拾得这么好看有啥用?”
李玺扶了扶上的小金冠,“球可以输,风采不能输。”
“球也不能输!”李木槿霍然起,戳着他脑门威胁,“我押你赢了你知不知?我把大半年的月银都押去了!你今天只能赢,不许输!”
“知了、知了,再戳发型都了。”李玺不放心地扭过,无果早就准备好了一人的大镜,方便他照。
李木槿嘴角搐,“母亲当年八成怀错了胎,你就该是个女娃娃。”
杨氏刚好迈过月亮门,听到这话脸一变,“浑说什么!这话也是你一个女儿家能说的?”
“是啊,三妹妹都议亲了,也该守些规矩才是。”杨兮兮扶着杨氏,笑盈盈地补刀。
那是你们杨家的规矩,我李家儿女可没那些个三从四德的讲究!
李木槿切了一声,到底没说,免得伤及杨氏,只是拉着李玺骑上跑走了。
杨氏轻叹一声,对杨兮兮:“兮娘想不想骑?前日小宝新得了两匹温顺的小母,你若喜,我叫人牵过来。”
杨兮兮当然喜,凡是李玺和李木槿的东西她都喜。不过,为了讨好杨氏,她还是摇摇,乖顺:“三妹妹和小宝都走了,留姑母一个人终究不妥,我便陪姑母一乘车吧!”
“还是你懂事。”杨氏大欣,扶了扶她发上的珠钗,正是上巳节那天杨兮兮的,淡粉珍珠的那个。
“这钗原是王爷送我的,那年他去辽东巡营,特意带回来的。”她的“王爷”,说的是已故定王。
杨兮兮没料到这支珠钗还有这样的来,顿觉欣喜异常,却又装作惊诧的样,想要摘来,“王爷送姑母的定之,兮儿可不得。”
“着。”杨氏压她的手,浮现复杂的神,“王爷泉有知,也不会反对。”
杨兮兮一脸懵懂,实际恨不得大笑三声。杨氏越愧疚,对她越有利;而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被认回李家了。
李玺刚到球场,就被一群堂堂妹表表妹围了。
这个帮他理衣裳:“今年一回上场,输赢无所谓,别磕着碰着。”
那个往他手里果:“拿着这个,渴了吃。待会儿就不让喝了,别傻乎乎地渴着。”
也有如李木槿这样的,反复叮嘱:“必须赢啊,我可押你了,半年的月银呢!”
因着十六年前的“太极之围”,先帝这支的男丁只剩今上、李玺,还有两位皇。说来也是奇怪,就连几位公主家里也是女娃比男娃多。
李玺是最小的一个,从小就被们逗着大。
他不像别的男孩,为了彰显自己沉勇武又自以为贵的男儿气派,年岁大一就不稀罕跟小娘们混在一起,还反过来叫她们黄丫。
李玺相反,一都不嫌烦,任由姊妹们拉拉扯扯,只要发型不,其他的都能忍。
——这些可都是当年帮他一起斗过杨家、打过柴家的亲妹!
正玩闹着,“自以为贵”的大皇就来了。
如果说李玺场自带拉弹唱、叉轰轰的音效,大皇的现则是自带消音效果。
皇家棚,原本还声笑语、喜气洋洋,他一来,谁都不说话了。
也不是讨厌他,就是觉得……
好吧,就是讨厌他。
大皇仗着自己好,又得百官拥,早就以东之主自居,向来鼻孔朝天,看人都是耷拉着,被人讨厌一都不奇怪。
说起来,他确实有那么一眯眯资本。
就连太后都说,大皇和今上年轻时候就像一个模印来的,就是不咋样——后面这句没明着说。
在外人看来,今上也最看重他,从小就当作储君培养——主要是吧,也没别的选择。
气氛突然变冷,也没人跟他打招呼,大皇脸上挂不住,一脸倨傲:“玺弟这是打球呢,还是选呢,鼓捣得跟个孔雀似的,给谁看?”
“大兄也太小心了,不就被我园里那只蓝孔雀啄过一嘛,怎么还念念不忘了呢!”
未来储君又如何?
李玺半不惧。
让他唯唯诺诺卑躬屈膝,还不如现在就死!
“二哥,你作证啊,若不是大兄手贱去偷人家的,我家小窟窿才懒得搭理他。”——小窟窿就是动园里那只雌孔雀。
一个“大兄”,一个“二哥”,明显亲疏有别。偏偏二皇也是个憨憨,当即哈哈一笑,:“对对,我作证,我亲看到的,兄偷不成反被啄……”
“闭嘴!一个两个——”
都是蠢货!
大皇怒气腾腾地瞪了两人一,憋着气走了。
再不走就被气死了!
一屋县主郡君们撇嘴的撇嘴,吐的吐,就差鼓掌送了。
辈们虎着脸,不痛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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