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谣 - 第17章: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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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贤相



    白术调教一事也因月初而搁置,这几日均是白术在榻前伺候,他没过这细致的活儿,负责调教的老专门来教,这三日他便一直学着怎么伺候病重的人。

    白月初将枕在苜宿的枕上,指了指闭的明纸窗,白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走到窗台边将窗推开,大片光从外面漏些来,一阵散了袅袅檀香,月初心总算舒畅了几分。

    主人可要洗漱?

    月初,在他的搀扶慢慢坐在椅上,他拿着温的帕先给她敷脸,又洗了一遍拖着她的手,一细细的拭,动作轻柔又徐缓,比女婢要生疏,但又比之前要好很多。

    她也不闹也不吵,靠坐在椅上任由他来,双目之古井无波,看着他纤密微微卷翘的睫,笔的山,微微收颌线,还有带着薄红的耳廓。

    他依旧没穿衣服,两只尖上的饰又换了,势峰的况也好了不少,伤几乎看不见,没有血也没有红,一颗圆漂亮的金铃挂在端,行动间便会发清泠的声响。

    白术服侍她洗漱完后,准备起端着铜盆离开,月初伸手勾住他手腕,将他手掌摊在自己面前,用指在他掌心缓缓写上伤势可愈?

    白术垂眸望着她,低低嗯了一声,站直后微微腰,将自己微微上翘的势峰摆在她面前。

    月初愣了一,轻轻推了一他的小腹和骨,摇摇

    继续在他掌心写字:其他地方。

    白术:用了药,皆已痊愈。

    月初收回手,看着他轻轻勾了勾,指了指地上的铜盆和锦帕,又指了指门外。

    白术会意,端着盆离开。

    月初看着他括萧肃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好像比以前放得开了,之前与她云雨唐时总是要克制且沉默些,只有时才会男人本,但现在好像可以毫无羞耻地将展现给她,不是势峰还是旱,亦或是他

    难是见过了彼此最狼狈的姿态,如今这一切,似乎已不算什么?

    病好后,嘉贞和嘉昃又来了院,两人推着她去了竹林,到的时候她发现萧戈也在,而白术趴在桌面上一动不动,萧戈正拿着朱笔在白术背后作画,从肩胛到腰背,再到和会,以及右大侧。

    直到萧戈停笔,她才看清萧戈背后的画,是一副工笔画,画风细腻,线条缱绻温柔,将孔雀栖木兰的景象画得惟妙惟肖,一旁候着的展着一张同样的图,只不过画纸上的孔雀木兰已着,而白术后的图只是一个大致廓。

    萧戈欣赏了一番,抬手邀:看看本世的画作,可曾比的上你们青丘素有雅名的褚师丞相。

    白月初漠然:褚师不善工笔,堪堪只学了白描。

    萧戈:那真是十分可惜,褚师丞相素有八斗之才的雅名,还以为他无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均是萃。

    白月初不接话,褚师朝缨的确是个奇才,不然也不会未及弱冠便官拜宰相,他清贫,后来看清局势后择主而侍,顺风顺的,一路青云直上,从七品县令左迁正五品的谏议大夫只用了两年,到正二品尚书令又用了两年,虽与梁帝破格提有关,但他本也是有能力。

    褚师这人心有大仁大义,对这天的黎民百姓心怀仁善,一生有鸿鹄之志,想在梁帝主持的庙堂施展远大抱负,梁帝也确实是个会把控人心的帝王,抓住褚师想往上爬大事的格,让他一边为民好事,一边又替自己除掉先帝和旧时藩王留的党羽。褚师朝缨是柄利刃,懂得自己要想完成宏愿,势必要为梁帝清君侧清宿敌,所以他也十分合梁帝。

    只是梁帝得太,想在短短十几年将封地收回,将前任先帝培植的势力全剪除,还想将几位声名俱佳的王爷死,从他们手里收回军符梁帝想的事太多,褚师朝缨就算有分术,也未尝能事事都得如殿前那位所愿,所以

    褚师失了她在一旁谋算协助,又不满梁帝只顾收拢权势,忙于党派之争,甚至为了夺北椒侯手八万兵,私设鸿门之宴,却没能到功成,甚至反了北椒侯,青丘,梁帝为彰显皇权威仪,决定加征税收,以待军需,之后便补兵安北,等待和北椒侯开战。

    褚师朝缨自然不想让梁帝征税,他废了好多年功夫才慢慢些成效,一旦税收加倍,两军又在安北地区开战,他预想的发展经济商业繁荣的盛景便会成为梦幻泡影。

    青丘地岭南之南,本就多山多多天灾,再加上通不便,经济和萧国相比十分落后,若是不趁着两国休战之际大力发展经济,打通与萧国的经济通,将两国经济绑定在一起,而是一味耗,只知这皇权集,到时青丘又如何抵御兵壮粮草充足的萧国大军?

    说到底,褚师朝缨是个大局观很好的智者,他想将萧国和青丘经济先发展起来,就算到时两国开战,各有忌惮,也不会真就突然撕毁条约,会将战争控制在局。而且发展经济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百姓安居乐业总比连年征战,家破人亡的结果要好。

    褚师朝缨在白月初萧国第六年犯颜谏梁帝,被革除官职,后由吏揭发其与山匪合谋劫走赈灾款银十万两,抄家放,发魈山寒狱,永不录用。

    褚师朝缨忙碌大半生,给梁帝了鬼刀,最后却落得个兔死狗烹的场,其实一直为萧国朝廷的贵胄所耻笑。

    这皇权颠覆又建立,来来往往却未曾有人能守住万代千秋,生而为人,能爬到却不及时行乐,实在是浪费了数十年辛辛苦苦,这便是萧国人的嘲笑。

    月初知这事时,他已经被放魈山,但她没幸灾乐祸,只是觉得青丘倾颓的大局已定,枉费了几代帝王诸侯辛苦铺就的血路。褚师朝缨对她是不好,所行之事有善有恶,但他的方向是对的。整个青丘,真正在意这民生居业山河安泰的,只他一个。

    私仇归私仇,恩怨归恩怨。

    褚师朝缨是个值得敬重的丞相,却不是个值得称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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