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不是来迟了?
荼锦才推开门,便看见珠帘之后有个静候已久的绰约影。她是回赴约,所以极为看重,来时的衣着饰,就连簪环发髻都是与谢同尘一样样商量后才敲定的。还特地提前了半刻钟。结果还是迟了。
香饵顺着卍字沟槽的炉鼎袅袅升腾,是她从未闻过的奇异香气。
不。我一直都在这儿。声音淡淡的,过来坐罢。
她并不回看她,声调语气都很傲。只斟了一杯温酒,放在与之相对的空位前。
荼锦嗳了一声,上前拨开帘,规规矩矩地座。将将坐定,一抬,便惊愕得说不话。
我姓颜,单名一个「灵」字。
近在咫尺的女一锦绣华彩的衫,松松绾了一个素髻,有一绺碎发自颊边垂,显得慵懒风。五官致秀气,就连也是最柔似的弧度,小琼鼻,樱桃,只眉睫格外郁,还有一双纯空灵的碧瞳。
这个灵字,当之无愧。
荼锦心慨过,很快就回过神了,冲她微微一颔首:颜小。
这段日我看过的文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的那片《陈表》是我最喜的。没有之一。颜灵开门见山,你的文采斐然,字也写得好虽然不是最好,却不是女孩儿最常习的簪小楷,而是颇有风骨的颜柳骨。上那一句天须知少年志,愿许人间第一。让我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你。
颜小谬赞了。说是如此,心却雀跃不已。
在书院里,荼锦的功课不错,却算不上最好,加之她要,一心凌云登,年初假之前,先生正是在她的这篇文章批阅了八个字:心浮气盛,天行空。害得她消沉了好一阵。如今却得到了截然相反的夸赞,还是自这样的人儿之,如何能不受用。
您今日请我来,便是为了问我的功课文章吗?
不。颜灵揭开一旁盖着锦绸的托盘,将东西端到了桌上,竟是一个骰盅,我来请你赌一局。
什么?颜小,我,我不会
没关系,很简单。这里有两颗骰,我们摇,每摇一次则立即开。若相加的尾数是七,则加注。若相加的尾数是八,则输一半。若相加的尾数是九,则全输。其他数目一律过。十次为一整,数不限,直到你说停为止。语毕,她起去一侧的立柜旁取来一个沉甸甸的匣,打开,里面是码放地整整齐齐的黄金,这里有五十两黄金。
她略一顿,逐字说,是我给你的赌注。又一比手,当然,如果你想,也可以选择带走它。
荼锦摸不清这位财大气的天之骄女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过她对这笔飞来横财全无兴趣,甚至没有多看那金光灿灿的匣一。思考片刻,从发间了一支素银小簪,搁在了桌前。
颜小是因为赏识我才特地邀我来赌这一局,自然没有不应的理。只是,既然是赌,索就全凭天命这是我上唯一一样自己买来的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用它会使我坦不少。只我不大懂赌场的规矩,唔两钱银,可以当赌注么?
可以,只要你不后悔。颜灵一伸臂,将骰盅推到她面前,来者是客,你先。
荼锦糊里糊涂住骰盅,摇了几,听到里面哐当响了几声,便停了。
那厢碧瞳的人冲她颔首示意:打开。
一个三,一个四。
刚刚好。
运气不错。颜灵似乎也有些诧异,不过仅仅是一瞬,便,你可以再加注了。十次之后结清。不过,我再说一次,因为你的筹码是二钱,所以最多只能加注二钱。也就是,即便你盘盘掷七,我盘盘掷九,到最后也得赢不了多少钱。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加码,你加不加?
荼锦不假思索地摇:不用力。冲她笑笑,重新将骰盖上,现在是四钱了。
颜灵不再持,接过也摇了一回:一个六,一个四。相加是十,不在七、八、九当,所以过。
骰盅又还到荼锦手。
荼锦依旧胡地摇,这次比第一次稍微多了几
一个二,一个五。
又是七。
这回颜灵的眉梢挑动的幅度明显了很多,饶有意味的视线在荼锦面庞上扫过:有意思。
加倍。荼锦倒是坦然,现在应该是六钱了罢?
是。颜灵拿回骰盅,再摇,再开,又是不相的数字。她没多言,只把骰盅推了到对面。
荼锦再摇
又是一个二,一个五。
她惊诧不已,愣愣看着骰:我摇了的呀,颜小,你也看见了怎么会
无妨。如今是八钱了。颜灵不接她的话,径直拿起盅盖过两粒骰,从对面摇到自己前,打开一看:五和四。她微不可闻地轻吐一气,我上没有碎银。你且记。又添了一句,如今你便有八钱可以重新注了。
荼锦略一思衬,冲她羞赧的笑笑:不了,我不改。
颜灵笑了,那双碧的睛微眯,鬼魅得像只猫儿:小,你尽大胆的注,就这筹码,即便赌一午,至多换两枚金瓜不,银。
怎么会?十局才算一,如今不过三,颜小怎么就认定了到了清算时就一定是我赢?诚然荼锦一样是挑清丽的人,和比起面前艳慑四方的异域女来说,容多少寡淡了些。偏偏她的神韧又率真,令她焕发另一动人的神采,何况,我并不希望今日难得与颜小想见,最后仅仅只是赌了一局。
颜灵用染了鲜红丹蔻的指尖拨了拨脸颊边的发,碧的瞳仁有光华在转:有意思。略一扬,继续。
第五:荼锦掷四,过;颜灵掷三,过。
第六:荼锦掷七,加二钱;颜灵掷七,加二钱。
第七:荼锦掷五,过;颜灵掷八,输一半。
第八:荼锦掷七,加二钱;颜灵掷九,全输。
合计荼锦得一两四钱,仍不加注。
第九:荼锦掷七,加二钱;颜灵掷七,加二钱。
第十:荼锦再次掷了一个七。
小,你已经赢定了。我赌了这样多局,像你这般好运的,我还是第一回见。胜负已,所以颜灵以掌拢住不大的骰盅,却并不动作。她用那双透亮的、惑人的碧瞳注视着她,我既是宜州颜氏之女,说话必然言而有信。这一箱黄金,仍可为你所用,当真到现在也不加么?
不。荼锦不假思索就回绝了,我并不是为钱来的。又或者说我不是为了这钱而来的。
颜灵终于笑了。
她是个实在丽的女人,端庄却风,古典又神秘。裂的弧度微垂,因为格而表来的攻击因为这样柔和的弧度变得暧昧莫测。仅仅是扬了扬角,莫名就有一令人相信会冰雪消的力量。
那你想要什么?她问。
荼锦回以一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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