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偿还（H）

    末的江南清晨总是。

    前夜过一场小雨，荼锦在晦涩的雨声醒来。屋了一夜的香，纱幔与烟雾蒙蒙的，她披了衣裳起来，静坐一时，忽的又怔怔垂泪。

    大人。您醒了吗？松萝推开门问，声音放得很轻。

    她忙揩了角，又拢了一把发，应声：起了。

    您醒的可真早呀。督主原还说叫我不要打搅您，让您多睡会呢。小姑娘拨帘走来，怀里抱着一叠衣裳，是她的绛纱袍，虽说要夏了，可也是梅雨季，督主怕您着凉，把您的衣裳都预先烘过再要我送来的。您闻一闻，可香！

    松萝手脚麻利，搁了衣，备好鞋袜、又端来和茶供她洗漱。

    行李都清好了么？午后就该启程了。荼锦是素日里穿官袍，所以不梳发髻，简单几便绑了一个利落的尾，又一指桌上的妆奁，这些记得也都收起来。

    嗯。都少不了！这些我来，大人去用早膳吧。松萝正要收拣，忽然又想起来，对了。大人，早先有个包裹被退回来了。上面有一角绣了五竹，人都说是您的，是吗？

    退回来了

    荼锦调转目光，望向镜有些憔悴的女人，一伸手，拆了尾，重新从妆奁取螺黛和胭脂，专心为自己妆起来。拿簪挑了一红的脂膏，用指腹的温度开，一在两颊开。原还有些清冷的脸顿时生动明艳起来。

    去，拿条裙。薄一些也不打。她冲松萝一颔首，再拿绢和面来。

    *

    谢同尘推开地窖的门，清朗的光线大片倾泻来，他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从地底爬来。随着视线一寸一寸上移，便有的裙摆映帘。

    玊哥。

    裙摆的主人有些局促地退了半步，声音很弱。

    他迅速将手上的血渍抹衣摆缘，也不去看她，镇定地将窖门合上，便也不回地往屋去，丝毫不掩饰语气的厌烦：魂不散作什么。

    我今天就要走了。荼锦拎着包裹跟在他后。虽然努力地不想去在意，可看着他的步一脚一脚浅，声音不由得就哽了，我知你不肯见我，但是不要和钱过不去。不论用不用得上，留着也好。

    这是郊外的一间残破老屋，屋墙篱各都被修补过。里面只一张床，并不成的桌椅，一旁有一个突兀的大书架，放满了各式黄符、纸钱，笔墨纸砚被在了最角落。其他私了了，净空旷，只空气弥漫着清冽的泥土辛味。

    谢同尘随意坐在床边，用余光睨了她一，很快又别开：我不需要你的钱。

    就当是我还你。

    呵。

    他嗤笑一声，一手托着，拇指与指慢条斯理地挲着自己颌骨廓，目光转而落回她的上，又看了看她手的包裹，满是不屑，这些够得上那时的千分之一吗？

    对不起。她像个错事的孩，局促地解释，我如今还只是从四品寺丞，积蓄也不多但你尽开，我可以先写欠条，再一一还你。

    昔日被自己一手大的小姑娘愈发息了，刀一比一划得、割得狠，如今扮得如似的站在自己面前，只是为了与自己划清界限，又该要去奔她的大好前程了。

    谢同尘定定看向她，片刻后开了：脱衣服。

    荼锦以为听错了。

    当她迷茫地看过去，得到的是更薄凉的一个神：忘了自己是在哪里被我买的？等你还钱要等到猴年月我不稀罕，也不想要。

    他略一顿，又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你钱债偿。

    荼锦的晃了晃，面旋即变得苍白。

    她从没有想过会从谢同尘的听到这刻薄又恶毒的话。因为是最亲近的人，所以才最懂彼此的肋。而他的三言两语，每个字都是扎向她心尖的刺。

    我知了。她忍着泪，开始宽衣解带，只要你想，我怎样都可以。只是谢同尘，你记住，从今天这一回开始，你于我来说，就只是一个狎客！

    衫裙一件件落，在脚边堆成一朵盛开的。二十二岁的女人有着相较少女时不曾有的曼妙曲线，是晶莹泽的白。似乎又了不少，一双愈发修，大浑圆饱满，小纤细笔直，脚趾上染了，是鲜艳迫人的红。

    她一步步走过去，他始终没有改。

    荼锦认命地俯去吻他，却被适时地住了颌。随后跌了那双乌沉沉的。谢同尘的样貌并没有变，可同样的眉，却因为荏苒时光生了极其陌生的锋芒与寒意。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说了才算。他的语气势，没有她辩驳的余地，上回说了再不相见，你偏要再来。好，既然你说要还，就好好得还从这一回起，你要随叫随到，直到我觉得还清了为止。懂吗？

    不等她答，他便吻过去。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旧人，为什么吻会变得这么陌生？荼锦心升起一难言的屈辱，却又不能抵挡地被掠夺。她的太熟悉他了，即便这次暌违已久的重逢隔着一条遥遥天堑，太多复杂的绪横陈其，可当两开始纠缠，她就不能自己地动了。

    谢同尘翻将她放到，一手抵住她的肩，一手解腰带。

    衫薄，三两便褪了。他天生肤白，到与从前没什么分别，材却比从前健硕许多，宽肩窄腰，膛饱满，腰间的腹肌块垒分明，因而显得腹间那两条向延伸的线条愈发暧昧。偏这样的人却有着一张温如玉的俊秀面庞，不需要任何语言，存在既是一惑人的蛊术。

    荼锦知自己得一塌糊涂，可到底许久不曾经事了，当那个昂然的东西抵在间时，还是意识地扶住了他的手臂，呢喃着求他：你你慢一

    他没有答，但动作温柔许多，没有冒，而是一寸寸往她的里送。

    唔嗯玊、玊哥荼锦声音气若游丝，满盈着生理的泪，被填满被占据的觉使她不住地战栗，亲我、再亲一亲我

    谢同尘了许久的和尚，乍一开荤，快来得汹涌，需要极专注才能控制住与她极其契合的不会太早就丢盔弃甲。所以只是浅尝即止地碰了碰她的，在她想要抱过来的时候又避开了。

    他对她的失落视而不见，恶劣地捞起她的一条这是她最受不得的姿势，大刀阔斧地。荼锦的被绷成一张被拉满的弦，最的被反复刺激挑拨，不过几十就哆嗦着去了。

    谢同尘被骤然收缩的甬绞得一窒，失控地闷哼一声，不得已收住了动作。缓了一时，才又重新开始送。一开始是存了心想要报复她，可这会到时，他又狠不心，所以惩罚又变回了温存，他起她前的，一臂揽起她的腰，把她间每一声难耐的吞了缠绵的吻。

    了一时，直到荼锦有些吃受不住了，他才从她的里退来，习惯地在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