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招提寺等你2

    3.2

    严渡的女朋友叫乔菀，我第一次听他介绍的时候，便暗想，这可真是个令人到悲伤的名字。自从姜老师走后，任何和他姓名哪怕一个字节有关的事，都会让我觉得心一悸。

    所有知这件事的人都会劝我说，祝许愿，你真的不至于。

    只有严渡会说，对不起，我以后不再你面前提起小乔菀了！

    我对着视频那边的他狂笑，你才不至于呢，傻严渡！快给我看一微笑，我就要去睡了！

    这个世界上仅剩的，能联系起我和严渡的，除了学术，就只有姜千桥留给我的萨耶了。

    我想我上辈一定是积了很多福，才能得到姜千桥这么神仙似的人儿的眷顾。

    所以为了他，我愿将自己囿于二零二零年的四月。

    其实也不止是为了他。

    四月底的时候，不是还有严渡那个大混，也我的世界了吗？

    很久以前我看过一个悲的日漫叫《四月是你的谎言》，里面的女主角有句话大概是这样的，我喜了你十年，却用整个四月编织了一个不你的谎言。

    我倒是没那么惨，我喜了严渡四年，却用四个字就击退了我和他的所有可能。

    他抱着微笑问我，为什么不收姜老师的礼，我说，我喜他。

    我喜姜老师，所以我不能看到微笑，它是姜老师的遗，会变成我的泪。

    于是，微笑跟了严渡，一人一狗，远走飞。

    其实我们还并肩作战在抗疫一线的时候，有个重症的老太太，临终前唯一挂念的就是她家的小黄狗。

    那段时间，我和严渡目睹过太多近在前的死亡，甚至连我们自己都好了赴死的准备。

    给老太太视频看完她家小黄狗，我和严渡从RICU来，全副武装的我们看不清彼此的脸，我跟严渡说，如果我也能养狗的话，那么以后我想要养一只萨耶！微笑萨耶！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微笑！

    严渡和我并排走着，臃的防护服遮挡住了他颀清瘦的姿。

    我问他，如果让你养狗狗的话，你想养什么呢？

    萨耶。

    走廊很很静，后的两门将病房的嘈杂声隔绝，照理我不该听不清他的声音。

    宁愿相信是罩模糊了他的声线，也不愿承认是我在假装没听清。

    他像是知我在迟疑，提音量重复：我也想养一只萨耶。

    这些回忆在严渡离开后，才变得愈发清晰。

    我自恋地想，有太多细节和巧合都能证明，我和严渡可真是天生一对。

    只可惜，所有悲故事好像都死咬着那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四月，有人叫我别回，有人就此别过。

    最让我到难过的是什么呢？

    是上帝所有人。

    所以我不觉得他的，发自肺腑。

    当我再次这么想到时，我的边已经没了那个，会冷不丁讲个一儿都不好的学术段来接话的人。

    怪不得艾特略说，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

    他可真是个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