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就这么惯着他吧

    车一片沉寂。

    束唯系好驾驶座的安全带，转问初尘：你朋友住哪里？我先把他送回去再送小语。

    云台苑。

    .......

    束唯当即愣了几秒，察觉到当初尘回答完这个问题后，车的氛围变得愈发沉抑了些，尔后十分知趣地噤了声。

    昏暗之，只有路边的街景与灯缓速掠过车窗。束唯的驾龄不，开车时极为谨慎，所以也不闲心去关注后座那两个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人。

    初语坐在后座的角落里偏看着窗外，面孔隐没在晦的夜难以望得真切。

    静默，她刻意压制着呼的频率，腔缓慢不定地搏动如同汐般起起伏伏。

    而她旁的那人更是安静。

    只有手腕贴的那一温度，昭示着他的醉意。

    初语任由他握着自己，漠然凝视窗外。

    可偏偏就是那一微不足的温度，彻底扰她的无动于衷。那一双骨骼清瘦而分明的手，攥住了她的意识。

    一厢阒然，她的肢又开始颤抖，怎么都抑制不住。

    这该死的药反应令她心慌。

    顾千禾察觉到初语的失控。

    渐渐松开了手，转而向上轻握住她的手臂。

    他掌心的温度在这昏暗幽闭的角落蔓延开来，从她的手臂缓缓向心的位置。

    初语听见他缓慢乖顺的呼，那一刻她忽然觉到鼻尖酸涩。

    这难以言说的碰，成功消减了她心底的不安。

    尔后静止的时间里，顾千禾靠了过来。他将前额轻轻抵在初语肩，呼时如幼般发短暂细碎的声息。

    初语知他难受。

    她也终于肯偏过看向顾千禾的位置，动作间颌轻轻碰到他发。初语心便微微陷一分。

    大哥约是注意到后面的动作，对初语说：你把那小脑袋靠车窗边震一震，看看他次还死不死命喝。

    初语无声地笑了笑，察觉到握在自己臂间的那只手收了些。

    车停在某一红绿灯前，束唯笑着向初尘打趣：你这是损我车技不好呢，还是怪你这车减震不好。

    初语看着大哥伸手束唯的后脑，逗她：你是车神，我哪敢损你啊。

    说完，大哥从前座央扶手拿起一瓶矿泉，递到后座来，看准了位置在顾千禾的脑袋上敲了敲：别装死了，起来喝。

    被袭击的人还未恼，初语倒先慌了，意识地护住千禾额角，用另只手接过那瓶，语气微愠：哥哥，侬敲伊脑袋撒啦？

    伊切醉特了。初尘转回去，与束唯在无声换了个神。

    随后初语极小声地嘟囔一句：那明朝困醒也会痛的。

    初尘着实无奈，只用方言：你就这么惯着他吧。

    此时初语肩的人动了动，手握在她臂弯反复挲几次，似撒，更似委屈讨好。

    初语目光低垂不语，心里反倒因着大哥的话而郁躁起来。

    她沉默了一阵，又莫名觉得理亏，主动同大哥说起话来：你们晚上到底喝了多少呀？

    初尘顿了顿，嘴角淡淡笑，说：你自己问他吧。

    初语当即闭不言，途经一减速带时，束唯愣神的片刻忘记了换挡，车倏然抖震起来。

    顾千禾似受扰动般在初语肩蹭了蹭。

    她今夜穿的是件吊带连裙，肌肤相抵厮磨的使她呼骤然绷。

    而他温的呼拂过初语的肩与颈窝，气息间纠缠不断的柔靡包裹着她。

    顾千禾在此时抬起，掌心抚摸着她的手臂。

    那一双过于清亮的瞳仁，浸在这墨沉沉的夜里，望她，也落到她心上。

    喝了很多·······他忽然开说话，嗓音发哑：记不清了。

    初语偏开目光，没应声。

    车窗外的灯光缓缓掠过她眉目清然的面孔，车静到落针可闻地步。

    一片清寂无声，仿佛能听见夜嘶鸣。

    然而不久后，却听见大哥的声音骤然响起：唯唯小心！

    一瞬间，急刹车的惯使他们猛地撞向前座。

    追尾了。

    一时恍过去，初语发现自己被人护在了臂弯里。

    唯唯，你没事吧，吓到没？大哥迅速解开安全带，倾将束唯抱在怀。

    初语被撞痛的额角，昏暗对上旁那双漆邃无辜的。

    顾千禾伸手摸向她的额，几近无声地问她：痛不痛？

    她撞在了他的手臂上，而他的手臂却狠磕在了前座枕的金属调节杆上。

    对不起，小语，你们没事吧，我刚才发呆了·······

    说话间，前车驾驶座上来一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对着车窗一阵猛拍。

    大哥越过去车窗。

    那男人直接冲着车怒骂：你他妈的瞎了么？开车不看路啊？

    然而当他看见副驾驶座的大哥后，气势明显弱了来：看什么看？开豪车了不起啊，这可是你们全责。

    大哥冷着脸将车窗关上，回对初语说：小语你和千禾呆车上，我跟唯唯去看看。

    好。

    大哥和束唯去检查车况，半晌后束唯走到后排车窗旁。

    小语，对不起，不能送你们到小区门了，我们要等警过来。束唯显然还未从追尾的事故缓过神来，角也不知是不是被夜风红了，语气里只剩抱歉：你方不方便一个人送他回去？

    嗯，唯唯你放心，小区就在前面了，我们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真的对不起，小语，今晚麻烦你了。

    没事的。

    束唯说完话又回到车前，初语看向旁的人。

    夜幕的灯被路旁的枝梢遮掩大半，他面孔的廓匿于暗的光影，似远山般平静而隽。

    那一刻，初语仿佛觉得他是清醒的。

    昏暗忽然响起一阵铃声，犹如碎帛，破开这霎的宁静。

    初语兀自推开车门，走夏夜之。

    她站在路边的树影里和人通话。

    他在车看她。

    树影渐时，隐去了夜那些支离破碎的的过往。

    他今夜是真的醉了，醉到仿佛看见世界颠倒，时光回。

    初语在不远的树影里挂断电话，走到车门旁，对他说：

    千禾，我们回家。

    最近考试周，每天都很忙，饭吃的也不多，但我还是有很努力地在存稿，每天也都有在想你们。

    （所以，看到这里可不可以给阿仔和小天使一猪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