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怎么办?”
祝云璟望向永远一副乐呵呵模样的儿,元宝手里着吃了一半的心,见祝云璟一直看着自己,大方地举了手,将心送到祝云璟嘴边:“哒哒。”
祝云璟笑了笑,就着元宝的手将剩的一半心咬了嘴里,摸了摸儿的脑袋:“你乖。”
他:“两个月之后若我还未回来,你还是带小少爷去江南吧,把他送去侯爷外祖家里。”
两个月的时间,若是仍未寻到人,朝廷怕也会默认贺怀翎已经不在了,到时必会派新的总兵过来接任。
事只得应:“那我安排几个功夫好的,随您一同前去。”
祝云璟:“四个人就够了,太多了反引人耳目。”
行前一日,祝云瑄的新一封来信寄到了祝云璟的手,京的事已经尘埃落定,祝云珣被一杯毒酒赐死,贺家除贺怀翎一支满门抄斩,齐王、太妃与淮安侯、淑兰公主等人也被冠上通敌叛国、谋逆犯上的罪名以了绞刑。
但有一件事,却是乎了祝云璟的意料。
在祝云珣谋反不成被拿之后,那淮安侯世夫人突然冒死求见昭帝,禀报了一件事,说她曾偷听到自己的婆婆淑兰公主与齐王兄妹俩之间的对话,祝云珣并非皇帝的儿,而是贺贵妃红杏墙与齐王暗度陈仓生的野!
淮安侯世夫人,就是当初那一手促成贺怀翎与祝云璟好事的赵秀芝,后来还是被祝云璟设计她才不得不嫁给了那位被割了的淮安侯世,据说二人婚后十分不睦家宅不宁,好几次闹事来。这回齐王与其妻族通敌卖国之事东窗事发,原本并未牵连到淑兰公主与淮安侯府,这赵秀芝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竟是拼死也要将这桩丑闻揭来,将淮安侯府一并拖渊。
果然昭帝知晓真相后盛怒至极,亲自审问了一人等,原来祝云珣也早已知晓自己并非皇,齐王自知再无希望荣登大宝,便孤注一掷押宝在亲生儿上,他通过林家与扈商会从夷人那里攫取大把不义之财,私到结党营私收买人心,甚至圈养杀手行刺皇太。但祝云珣却并不领他的,祝云珣面上与齐王虚与委蛇,真正信任的只有贺家人,无奈贺贵妃一心向着齐王,连临死前帮祝云珣讨来的名门望族的妻家都与齐王有勾结,祝云珣受制于齐王又担心世会暴,所以这次截粮饷顺势栽到齐王上,本就是为了借机除掉齐王,哪知算盘落空,截粮饷一事事发,他不得已只得狗急墙选择谋反,最后还是失败了。
这一串串的事无一不及昭帝的底线和逆鳞,天一怒,伏尸百万,被牵扯来而抄家问斩的人数竟有数万之。
祝云璟的心思沉了沉,前一回他被人诬陷以巫蛊之术诅咒君父行谋逆之事,当时昭帝却并未置这么多人,只是因为这回这事的人是祝云珣这个野,且与齐王有关吗?
信纸的最后一页,祝云瑄说陛已经知晓了当初的事真相,买通王九将巫蛊木偶置于东的是祝云珣,拿走他的血书诬陷他谋逆的是淮安侯世和太妃。写这些的时候祝云瑄似乎十分纠结,笔时有停顿,祝云璟逐渐冷眸,良久之后,他将信纸伸到烛台之上,火苗迅速窜起,火光映在他幽的黑瞳里,明明灭灭,不见底。
皇城,御书房。
祝云瑄已在地上跪了许久,昭帝倚在榻上,无声地审视着垂首匍匐在地的儿。
这个儿并不众,从前有祝云璟和祝云珣珠玉在前,他甚少会将心思分给别的儿,那一回他要置祝云璟,这个之前一贯低调不起的儿突然跑来,跪在殿外磕得满是血哭求他留祝云璟一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祝云瑄也是他的嫡。
但……
“他早就是已死之人,你现在却来告诉朕,你把他救了来,他还活着,还要朕接他回来?”
昭帝声音淡淡,听不什么起伏,祝云瑄藏在宽大衣袖的手逐渐握:“父皇,大哥他是冤枉的啊,您明知那些事都不是他的……”
“人死不能复生,”昭帝冷淡打断他,“他若是回来,你要朕如何与满朝文武,与天臣民解释?”
“可……”
“你以为,定远侯府那个小儿来朕这里告了他祖父一状,就真能把整个侯府都摘来吗?”
祝云瑄猛地抬起了,不可置信地望向昭帝,昭帝神依旧平淡:“谢夕雀,他是当真以为朕都不记得了,还是故意的?”
祝云瑄骤然红了眶,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昭帝又:“去了边关,他倒是比从前息了,这回茕关守战,得不错。”
“父皇……”祝云瑄的泪夺眶而,“为何要这样?”
西洋钟不断摆动的声响清晰可闻,冗的沉默后,昭帝沉声音:“朕的儿还有许多,缺了谁都一样,你是,他,也是。”
走御书房,刺目的光让祝云瑄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停脚步,抬望向远掠过天际的飞鸟,久久凝视着那没有尽的湛蓝天空。
或许……祝云璟回不来,于他,终究也是一件好事。
一声轻笑窜耳际,祝云瑄回神望过去,梁祯站在两步之遥的台阶,正笑看着他。
“殿今日怎这般好兴致,竟站在这御书房外看起了风景?”
祝云瑄轻眯起睛,不作声地盯着面前之人,梁祯的嘴角始终噙着笑,坦然回视着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祝云瑄心默念着,对了,就是从废太那时起,这个人就是在那个时候现的,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取代了祝云璟在皇帝心的位置……不,或许从一开始那个位置就是给面前这个人的,是祝云璟占了,所以必须得还回去吗?
废太、押冷、赐死,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动作背后不是皇帝昏庸不辨是非,仅仅是,他在为面前之人扫清障碍而已。所以那一次皇帝并未大开杀戒,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当真过,却顺推舟置了祝云璟,为的只是,给别人腾位置。
祝云珣算什么,不过是个被推到风浪尖的靶、自以为是的梁小丑罢了。那九皇又算什么,一个吃的娃娃,也不过是皇帝为面前之人准备的傀儡而已。他自己,就更算不得什么了,从来,他就未过皇帝的。
对祝云璟,皇帝大概还有几分愧疚,只是这份愧疚最多也只容许他以定远侯夫人的份苟活于世,皇帝可以为他保住定远侯府,却绝不可能再让他回来。
皇帝的儿有许多,缺了谁都一样,祝云瑄是如此,祝云璟亦是如此,唯一不能缺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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