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零碎嫁 - 第三章 姆妈敞大门接客,俩娘姨天井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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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姆妈敞大门接客,俩娘姨天井谈



    路上来了一段小曲,甄钰回到家将近六钟,家里挂上灯,白底灯箱上写着小宝弟、金素、梅三个名字,今日回家便遇到姆妈敞门接客,真不凑巧。

    两扇大门半掩着,里没有锁上,一推门便打开,防宅猫儿四脚梢天,在的台阶上打呼噜,听见推门声,吓得它一个翻屋里

    金素红艳的嘴里着一只兰烟,烟雾合着气上荨,速度慢悠悠的,看到甄钰回来的时候她白洋洋的瞳孔明显缩了一,等晃过神,她赶掐了手上的烟。因为甄钰不喜烟味。

    姆妈还在睡觉,只有几个脸上带着妆娘姨,堆堆坐在檐一边碰和,一边嬉着嘴角把前几日和客人在床上的事儿拿来堆堆讲,她们上带着什么翠玉手镯、白玉戒指、银制命锁的什,一有动作,和着牌声啪啦啪啦的响个不住。娘姨见甄钰突然回来心里只奇怪,心照不宣闭了嘴不再讲那些令人耳的事,换了另一个话题说:

    听说酒行段家,酒问题了。

    啥问题?这么大的事儿打哪儿听来的?

    我前些时候代姆妈到顾家局时无意听见的,把顾老爷的肚喝坏了,可把段家吓破了胆,连忙挈礼上门去歉呢

    里的烟味,甄钰开了门一直未走去,就立在檐,隔着天井听她们的对话,坐在金素旁的梅忽然把嘴对着甄钰,似笑非笑:公学不是个月才放假吗?又逃课了?

    金素是所有娘姨里相貌最惹的,腰上就束一条百褶绉裙,上穿着一件簇新的粉缎地宽袖短衫,不扣衣襟,把里的鲜肚兜儿一截来,肚兜儿小,前两团鼓蓬蓬的东西呼之,脖颈上有齿痕,看颜尚鲜浅,应当是前不久与客人厮混时留的痕迹。

    甄钰坐的黄包车篷坏了,柳丝雨随了她一路,衣服濡贴在衣服外的肌肤也是濡的,等烟味散去,她无视屋檐的娘姨,了大门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微微濡的衣服贴在上黏糊糊,不是很好受,甄钰将微微一沁,鼻端绕一泥土和香,她边走边脱开上的衣服,消失在姨娘眶里的时候,上脱得只穿了一件栀的肚兜,肚兜的边边角角有些起,是一件旧肚兜。

    等甄钰消失在前,梅翘起一条,她穿了一件绿缎地的衬衣,脚一抬,裙短不能掩住脚踝,半截小便来。

    梅小生得均匀,洁白无毳,金素娘姨见了手,凑过去摸了一把,手上摸着梅的,其她娘姨见状,早已经掩羞面自去。

    金素摸着,嘴上夸着甄钰:大囡囡生得好啊,前后有,叫名十七岁,也到接客的年龄了,大囡囡那地未经人事儿,不知到时候是哪位老爷来。这些时日来的老爷,件儿都小,我们也就罢,毕竟经了人事儿是大先生,小先生要开苞啊首择伟才是,但太大了也疼。

    梅拍开金素娘姨的手,换一条翘起,:你又知大囡囡还是闺吗?你瞧她这半年里,前两团东西大了多少,那肚兜儿都裹不住,没准她自己早就找好老爷了。

    金素继续摸,缘侧摸向散发幽兰香的间,不答梅的话,自言自语说:但债务也快还清,姆妈应当不需大囡囡接客讨生计吧。

    金素在心里想,想姆妈应从未有念让甄钰局接客,否则不会付学费让她上学,从初等学堂一直念到大学堂。

    倒勿是梅清明的眸,在冰冷的指尖隔布刺隐私之时慢慢变得朦胧带光,她压着嗓音,:说起来这大囡囡倒也是可怜,二囡囡也可怜,若二囡囡没死

    还没说完话金素突然间收回手,抹着丹粉的角直横向梅,送去一记冷冰冰的神:小心嘴被人撕烂。

    甄慈两个字就是一把火的刀,不能在蓝桥,尤其是姆妈小宝弟与甄钰面前提起一个字儿,提起来不啻是剜人心窝梅说完话也是一惊,捂住嘴左右转着,慌张地确认四周有没有人,确认这天井院里只有她和金素,她呼了一气,:还好还好,没有人在。

    金素望着甄钰消失的方向,岔开了话题说:二囡囡的忌日也快到了,大囡囡是回来祭拜的吧,以她的,不会随姆妈一块去,定又和从前一样,自己偷偷去偷偷回,也不知她上还有没有钱。

    前些时候定有娘姨带恩客在她屋暧昧的事,那不舒服的味留在屋的每个角落,床也是狼藉不堪,半挂半落的绣帐,满是皱褶的被褥,混着汗味与香味的枕上还有几发,甄钰皱起眉推开一扇窗透气。窗一开,一派的粉光景,迎面扑来一香。

    她的房前着榆叶梅,二月份的天开得正好。

    抬手折一枝榆叶梅,枝上的儿不多不少,恰好有十朵,有盈盈笑的,也有自然垂枝,腼腆羞涩的,甄钰淡黄的,唱:月光光,照地堂

    未毕,上的自鸣钟指到六时迟钝地响了几声,甄钰把手的榆叶梅搁在窗沿,吃了一片安神药,不顾床上的狼藉躺去,一闭,迷迷糊糊到梦

    二月的天黑得快,天一黑,金素的恩客来了。

    那恩客叫程酒,是米行的,三十六岁,比金素大了三岁,手阔绰,来这儿除了吃烟吃酒,还寻金素的勾当。

    程酒大半个月没来,一见金素搂着她就亲个嘴儿,说:前几日在东洋茶馆里找了几位倭女吃烟吃酒,倭女在床上发的很,好生无趣,还是你这儿好,七窍玲珑,小嘴儿甜,那牝儿也,耐钻的很。

    程酒的手正往走,金素故作嗔推开他,掠掠鬓发,送上烟茶二事,说:程老爷槽还与我说,我听着,心里是醋溜溜的了。

    程酒岔着在床上吃烟,嘴上吃烟。金素单手端了一个圆盘过来,里放了一团瓜、一团桃和一团饯,程酒大烟,边吐着烟边笑,从兜里掏钱放上去,耗费不赀也是无关痛的态度:你还学那三书寓的规矩装、敬瓜呢,如今那些地方规矩都不多了,你们野都成以往的三了?别端着了,今日爷是来和你白相相的。

    金素收钱,开始解上衫,程酒儿不转看金素把短衫肚兜解两团白晃晃的东西来:我们这些人的是零碎嫁勾当,不常开门,开门就是缺银要还债了,便就要程老爷多在这儿些血,别槽去三幺二哪儿先生,也别去东洋茶馆找倭女,在我们蓝桥当个丹客人,冷落我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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