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辽人一来,家家都刀牵,为的就是守住自家的那几亩地,来年不饿肚罢了。”
原来是这样。
这次到曾淑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歉然:“侯爷只惦记着打仗,都不关心这些,我也不知,幸好有你提醒,不然我们两个贸贸然的和钟将军一提,真的就得闹笑话了。”
曹小将军夫人虽然人称‘小将军夫人’,但也是因为曹小将军有个爹是曹将军的缘故,实际上曹小将军夫人的年纪比曾淑要大上十岁不止,如今她听到曾淑的话后边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你们两个能有这个心,就已经很好了。”
曾淑:“我们来这也有一些日了,觉得这里民风淳朴,百姓们都有一的气神在,便想为他们些什么事。”
“谁知却是想当然了。”
听到曾淑这话后,曹小将军夫人沉默了一,然后迟疑:“若你真的这么想,不如给幼慈院捐一些衣?”
“那些都是可怜人。”
“幼慈院?”曾淑咀嚼这这个词,问:“是小孩和老人家的住?”
“是啊,”曹小将军夫人:“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小娃娃,以及没有亲人在世的孤寡老人,另外就是一些被辽人砍断了胳膊,在外挣不到吃喝的将士们。公爹还在任上的时候把他们都聚集在一,送些吃喝养着。”
“但……”
曹小将军夫人的神有些不忍,“他们人数越来越多,平时大家伙儿省着些,时不时的有人送东西去,总能勉图个温饱。但每年冬天这个时候家家自己都填不饱肚更别说接济了,所以里面冻死,饿死都有的。”
看着曾淑的脸有些变了,曹小将军夫人苦笑:“我本来啊,也不该和你这年轻媳妇说这些,上千号人呢,那就是个无底,不送多少东西过去都填不满的,但既然你有这个心,我也为他们兴,便又说了。”
“他们曾经,都是护着大家伙的好汉呢。”
“我们如今能的也不多,就是偶尔送些吃、衣以及银过去尽一尽心罢了。若有人走了,好歹也能得副薄棺材,辈投个好胎。”
曾淑听得心里面沉重万分。
她明白曹小将军夫人的意思,若只是三五十人,那事就很简单,每个月送一二十两银过去就好,那并不多,以她们这样的人家来说也就是一桌席面。
但是三五百人就是一二百两,上千人就是每月五百两往上,甚至还不止,因为除了吃喝以及衣裳之外,还有看病等等,那都是要银的。若只是一两个月还好,但年累月甚至是十几二十年的,又有哪一家能支撑得住呢?
第七十二章 边城的日
曾淑带着人和几辆车, 停在了破旧的幼慈院前。
这地方说是破旧,其实还有些抬举了,这一片屋也就掺着草的黄泥墙还能看些。寻常屋上的瓦片是没有的, 搭的是一曾淑不认识的大叶, 都枯了, 上面还浮着泛黄的一层土。
除了这些之外,里面还传来了一怪味,就像是, 就像是好多人糟糟地聚在一的那味,让人说不上来。
最起码曾淑和几个大丫鬟刚车的时候,就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许是她们停留得有些久,敞开的门里有人影晃动, 不一会儿就走来一个弓着腰的老婆婆,冲着她们糊糊地说了几句话。但曾淑几个都没有听懂,意识地看向带路的元大娘。
元大娘这时候已经和这位老婆婆搭起话来了, 两个人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阵,元大娘才转看向曾淑:“夫人,这是黄婆婆,她问我们是来什么的。”
曾淑:“你跟她说我们是来送些东西的, 有米面, 也有衣裳,这里面一共有多少人啊?”
元大娘又问了一番,才:“夫人,里面现在有好多好多人呢,哎哟黄婆婆也不晓得有多少个人,只知每天煮的粥都不够分。她说你们能送东西来实在是太好了,激不尽呢。”
元大娘的话还没说完, 那位黄婆婆就要跪给曾淑磕,不过被好几个人拦住了。
“使不得,使不得。”曾淑:“你快起来吧。”
被门外的这番动静影响,门里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个人,有大小的孩,也有缺胳膊并且断的瘦汉。
这也是边城常见的一个形,这里残了的男要比别的地方多一些,有的缺了一截胳膊,有的瘸了一条半条的,还有的甚至两条都没了,就躺在路边靠行人施舍一吃度日,然后某一天人就不见了。
这些人,都是从一场场战事里活来的。
他们若只是缺了一条胳膊,还能回乡安置,但若是缺了却是不得活计了,便都留了来。
几十年来,就有了这许多。
……
从幼慈院回来的时候,曾淑的心里沉甸甸的,那里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孩没有多少,并且都是些不太好的,那黄婆婆说康健的孩多半会被城里别的人家领回去,哪怕是个人,好歹能吃饱。
只有生了病,治不好的才会留。
至于老人家也是如此,但凡来了这里的,活便不太得动了,也就帮人洗洗衣挣两个钱糊,好歹这里住是不收银的。
另外一分就是那些从战场上来的,多半缺了,不了什么活只是一日日地编些麻绳等。
如今里的人数,并没有曹小将军夫人说的上千之多,现在也就两三百人,上千人那会儿还是三年前那场战事之后。
但这么多的人,也让曾淑一阵发愁了。
她对侍书叹:“他们都不是那些好吃懒的,你看了吗?就连几岁的小娃娃也能帮着活,没有脚的人手也还在忙碌着。”
“但他们这么的辛苦,却连吃饱都不能,也太惨了些。”
侍书早在回来的路上就哭过一回了,听到曾淑这么说她小声:“是啊,夫人,不如往后我们多送些东西过去吧,婢这就去把不穿的旧衣裳找来。哎呀,早知这样,在家里的时候就应该把所有衣裳都带上,而不是就那么散了去。”
临门的时候,她们几个知晓自己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于是一些不穿的旧衣裳都送人了,现在就有些后悔。
早知应该留在这边送啊。
曾淑失笑,“以后将军府是可以每月送一些东西过去,甚至孙府医有空闲的时候也可以让他到那边给他们把一把脉。”
“但这并不是远之计。”
“我们总不是一直都待在这儿的,等将来我们回了京城,他们的日不就又过回去了吗?还是得想一个法,让他们自己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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