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 - 分卷阅读5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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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是一即碎的病人。他们不呵护他,只是喜他,喜他的音乐。阿贞在火堆边即兴弹奏了一首歌,他唱起被海风得模糊不清的歌词,回家,大河,爸爸,妈妈。

    周轲握着阿贞的手,阿贞手里握着一支杆,有只纸灯笼,这是海边的村民送给他的,谢他晚上去那里唱歌。

    “小周。”阿贞说。

    “嗯?”

    周轲没听到阿贞回答。

    过了一会儿。“小周。”阿贞又说。

    “怎么了。”周轲问。

    他往前走,觉他们周围,只有一柄灯笼在前亮着,好像一团光浮在空

    夜阑人静。

    “我每天都好想你。”阿贞说。

    周轲说:“梦也想吗?”

    “嗯。”阿贞

    “我也是。”周轲说。

    “小周,如果没有我,”阿贞忽然说,他瞧着前的那团光,“你一定会生活得更加自由。”

    周轲的手把阿贞握着。

    “那又有什么意思啊。”他问。

    他们跑去了河滩上,在树影穿梭,又找到了那艘小船。灯笼被搁在船,风过来,烛火明灭。周轲挽起袖,咬住牙关,和阿贞一起把船一把推。他们拥抱着,走里,在这条河沉浮。周轲把阿贞托起来,再一次托到船上。河清澈,淤泥沉在河底。阿贞坐在船上,低看他。阿贞说:“小周,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爸爸吗。”

    祖静送别汤贞时,对他说,我们音乐的人,虽说是染别人,但也要抚自己。

    小汤。己不渡,何以渡人

    天刚蒙蒙亮,他们就发了。汤贞的行李都放在后车座位上,他坐在副驾上,时不时瞧车里的导航系统。车窗打开了一,风过汤贞耳边的发,他抬起,望向公路通往的远方。

    前方193km,香城。

    第224章 伴我 14

    香城是一个多雾的小城镇。

    汤贞在车里睡着了,他睁开, 一片雾。他伸手将车窗上的雾气抹开, 透过玻璃的反光, 他看到了边小周的睛, 汤贞转过, 去望小周。

    “到了。”小周见他醒了, 轻声

    汤贞打开窗, 他的手扶在窗边,朝冷风外望去。

    是香城大桥!

    速,香城的这段路颇崎岖难走。汤贞推开车门,走车来。山谷的小城, 这么多年也没太大变化,仿佛与世隔绝。

    路上行人少, 青壮劳力大都外求学、工作去了, 只有家乡的老人们在看孩, 在等待城的年轻人荣归故里。

    街巷的报刊亭上还贴着许多年前的旧画报。汤贞用围巾蒙着半张脸, 他走到近前, 看到当年的自己在可乐广告上坐在大篷车, 开怀畅饮。

    “你认识汤贞吧!”旁有小朋友

    熟悉的香城音。汤贞低看,一位穿着棉袄的小朋友伸手指给他:“汤贞是我们香城人!”

    有家过来抱孩。“你是不是要去看汤贞家呀,”那小朋友,“他家不了,只能在外边看,你要是, 要是给我买松枝糖,我就带你去香城大剧院,那是汤贞以前演的地方。”

    看上去,他们把汤贞当成是游客了,当成这些年来,慕“汤贞”之名而来的万千游客的一分。周轲停好了车,走过来,他和汤贞一起沿着河岸边朝镇里走去。什么是松枝糖。周轲说。

    汤贞的手凉,被他攥在手里。汤贞说,就是像糖葫芦一样的小吃,只是没有山楂,是用折来洗净的松枝挂糖浆,这样着吃。“小时候觉得可好看了,”汤贞说,“枝桠上挂满了糖,像雪时的松树。放学的时候买一枝,等吃完就到家了。”

    汤贞十多年没回来。十多年了,香城街是和汤贞有关的痕迹。

    香城人还逢人便说汤贞。饭庄、酒店里画着对游客宣传的画,将“香城多人”的传说大肆渲染,周轲走到其一家门外,他搂着汤贞,瞧外面牌匾上刻着一小方汤贞的绣像。周轲抬看那木雕的线条,他把阿贞搂了。

    街上时不时有路人经过,可他们并不能把围着围巾的汤贞认来,汤贞也不认得他们。

    “以前的叔叔、婶婶都不知去哪里了。”汤贞说。

    香城老艺术剧院历经多年修葺,新剧院开业到现在,也二十年了。汤贞松开周轲的手,他沿着楼梯跑上去了,站在大门前往门看了一

    “有人!”汤贞转过,拉围巾了,告诉小周。

    大剧院的石阶,荒草丛生。周轲站在台阶上,瞧剧院外墙上的一面布告栏,他看到从上到密密麻麻的人名,是剧院成立这么多年的优秀员工的表彰。旁边挂着一张斑驳的广告画,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四位老演员,怀里抱着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孩,那孩瞧着也就五六岁的样眸灵动,对镜天真稚的笑容,也许他象征着老香城人心目关于未来,最好的期盼。

    周轲的余光在那些优秀员工名单上扫过去,看到一行字。汤成海,工号:17183329。

    汤贞抬起手敲门,一直敲,用力敲,他把门推来推去,得咣咣直响。

    “谁啊!”门里有人过来了,“怎么能这么推门啊!”

    “嗲嗲!”汤贞喊,门开了,汤贞对里面,“我是阿贞!”

    门里站着位老人,瘦,肤黝黑。大冬天,他穿着件背心,则是条青的宽绸。他脸上还有妆,睁开了,他怔怔瞧了汤贞的脸一会儿。

    他两只胳膊伸过来,枯枝似的手指捧住了汤贞的脸,黑白相间,颜刺目。“阿贞?”他的手汤贞的脸,这是假的,这是真的。“阿贞?”他不敢相信,他扯着嗓喊起来,“阿贞来啦!!”他把汤贞从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发丝,“阿贞来啦!!”

    老院早些年就去世了。院夫人接到剧院老人们的电话,从隔的孙女家赶过来。一剧院后台,她就瞧见走廊上闹闹,集满了人,现在剧院不景气,只有过年才这样。还没门,她就听见刘老人在里面说:“我听见有人在外面摇门,摇得我们那扇大门要散架了,年前才修的,谁啊这么调,我当时就想,我们阿贞以前就喜这样摇门,哎呀,怎么都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啊。”

    “这怎么称呼啊,小周,小周同志,你喝茶叶!”

    “这个阿贞,以前多么淘气,在我们这里,上蹿,为非作歹。着大雨,别人都在家,他还举着伞在外面疯玩,来我家楼缠着我们,左一句嗲嗲,右一句嗲嗲,让我们给他开剧院的门,让他到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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