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拜师

    10.拜师

    仁寿四年七月，帝崩，皇太杨广继位，是为新帝，大赦天。

    同年十一月，新帝调发数十万男丁掘堑拱卫洛。

    李渊左迁荥太守，次年二月前去任职。

    官场沉浮，这一次降职对李渊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荥不比岐州，和平陵相隔甚远，家上有年迈的母亲，有刚过周岁的幼儿，这府上上的事都给薄弱的妻来打理，他实在是不放心。

    他满面愁苦，忧愁甚重，以至于神思恍惚，难以睡。李渊不说，窦氏也猜到了他的心思，   夫妻多年，她知宽他反而没用，便令三娘说与孙先生听，请他谋划策。

    孙先生自然就是孙思邈，他住李府已有一段时间。每日卯时起，练剑半个钟，用了早膳后便埋首书山。午后小憩一会儿，教与三娘一些教经文后便府山采药，夜才归。

    不可不谓古怪。

    好在三娘对这个师傅很是敬重，事必躬亲，端茶倒绝不假借他人之手。孙思邈也逐渐有所动容，开始将她视为亲传弟。

    对于李渊的苦闷，孙思邈淡然一笑，轻甩衣袖大步走到了李渊书房，对他说：李氏宜居治久安之地。

    李渊不解，何治久安？

    孙思邈：自然是天脚。

    李渊恍然大悟，若是举家搬到大兴城，妻若是有了些困难也可找娘家人求助，不会孤立无援。他拱手对孙思邈拜谢，当即招来家令准备全府的搬迁事宜。

    十二月，过了冬至，天正大寒。窦氏托了娘家人在大兴城安置了一栋别业，地永安坊，附近也都是官宦之家。李渊阖家上乘车迁新房，乔迁新禧，又是开宴又是清扫，好不闹。

    二郎和三郎穿着一模一样的绛衫，一人腰间是镶金的革带，另一人腰间则是蓝的绦，有玉。两人量相仿，样貌相似，站在一起都不说话，客人们也分不来哪位是二郎，哪位是三郎。

    不少人打量着李家兄弟，兴趣盎然的样，猜测到底谁是谁，也有人直接上去问，可无论是谁，两位小郎君都笑而不语。

    一时间引了不少注意，就连后殿的女宴都纷纷猜测。

    窦氏坐在主位上，无奈的笑。

    现在三娘越来越调了。不过也好，平日里就很认真严肃的模样，稍微有小孩心窦氏反而觉得放心。她招来陈善意，低声嘱咐：看这着些三娘，勿使人接近。

    陈善意，婢晓得。

    窦氏看了她一，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由她持，问：元吉呢？

    四郎李元吉自小就不得窦氏，稍大了断了她也没有过多关心，于是这个儿的大小事项全给了贴侍女陈善意。陈善意和窦氏年纪相仿，一直没有婚嫁，年幼的四郎君对她来说，既是主，也是儿的存在。李元吉从窦氏那里得不到的母，陈善意补给了他。

    四郎君在前厅由娘带着呢。陈善意低声。

    恩。窦氏看了一圈莺歌燕舞，丝竹环绕的景象，淡淡的说，与你，我很放心。

    陈善意俯首称不敢。

    窦氏却不愿意多说，让她去了。

    因元吉之事，主仆二人生分了许多。陈善意对夫人的偏很有意见，窦氏也不愿多解释，随了她去。

    前厅二郎和三郎的游戏还在继续，李渊却有坐不住了，呵斥了这两个小家伙赶快和诸位大人见面行礼。

    两人对视一，都看到了彼此的揶揄。

    腰间是革带的孩童拱手：世民见过诸位大人。

    腰间是绦的孩童拱手：玄霸见过诸位大人。

    猜对者，不免抚须一笑，洋洋得意。猜错者，喝了酒，就此作罢。

    李渊松气，转和孙晟攀谈起来。

    孙晟小字鹅王，为北魏太师、上党文宣王孙稚曾孙，北周开府仪同三司孙兕第三   。他生通达聪慧，略涉书史，善于骑，矫捷过人。

    先帝病崩后，陛以孙晟为衙宿卫，知门禁事，即日拜左领军将军。

    左领军将军早年对窦氏多加赞赏，对同样善骑的李渊也很是欣赏，两家来往频繁，关系亲密。

    此次李府乔迁，孙晟带来了第二孙无傲和第四孙无忌前来赴宴。

    孙无忌是孙晟续弦氏之，氏自渤海氏，也是士廉的妹妹。士廉和李渊好，有着这一层关系在，孙无忌比起孙无傲更受李氏的迎。

    无忌今年已是十岁，熟读诗书，通古晓今，明明还是小小的少年却板着脸装成熟的样，惹得三郎心里一阵偷笑。

    或许是她打趣揶揄的目光太过明显，孙无忌一就注意到了三郎。

    一抹了然，几丝不解。

    他走过去，早就听闻李家二郎与三郎容貌及其相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三郎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

    二郎：本就是同母兄弟。

    孙无忌皱眉，对李家弟的好降了几分。幼有序，二郎还没有答话，三郎就抢过话，实在是不妥。

    吾闻三郎喜读诗书，过目成诵，怎地如此不通礼节？

    三郎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噗的笑声。

    她本来生的柔，此时一笑，难免显几分女相。

    孙兄怕是认错了，我才是三郎，这位是我阿兄，李世民。

    腰间镶金革带的少年止住笑，认真的解释。

    我早就与你说不要胡闹吧，连阿爹都被我们骗过去了。

    腰间是绦的少年无奈的叹气，却溺的看着旁的弟弟。

    谁让宴会实在无趣啊，再说阿兄你也不是很乐在其吗？三郎挑了挑眉。

    二郎脸一红，撑着解释，阿娘让我看好你的，若是不答应你，指不定你又要跑。

    孙无忌愣了许久，再也装不成熟稳重的模样，三郎见状，笑的愈发开心。

    孙兄不要见怪，是我和弟弟孟浪了。二郎拱手歉。

    无，无事......孙无忌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又：不想三郎如此活泼。

    二郎：三郎不好，平时养在家里，未曾去走动，是有脱。

    三郎拱手，还请无忌见谅。

    怎可直呼孙兄名讳。二郎低声斥责。

    孙无忌连忙：无妨，无妨。父亲也和我说要多和你们好。

    他对上三郎的视线，那么我便称你玄霸？

    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