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池瑶没想到低不见抬见的，江焰居然还能和她闹绪、玩冷战。

    在第三次在洗手间狭路相逢江焰却无言让路以后，池瑶意识到，他这回是动真格的。

    俩人虽同睡一张床，可江焰就是能将躺自己旁边的她熟视无睹。

    池瑶对此啼笑皆非，却又忍不住学他的幼稚，一连和他僵了好几天，等觉得差不多了，才借着梦魇主动与他好。

    那晚，他俩了。

    然而要命的是，事后江焰竟问她：你喜的是我，还是我的？

    她小心翼翼，那不都是你么？

    只见江焰面一寒，池瑶就知，他们又聊崩了。

    池瑶便也来了气。

    小男生怎么这么难哄。

    只是江焰那房在过年那个月就转手租去了，她现在没法和他分居，更不可能赶他离开如果她这么了，因为江焰保不齐会怎么想。

    你这个月怎么排了那么多天值班？姚问。

    熬了一整晚，池瑶神态恹恹，边把白大褂脱了边说：这况以前又不是没有。

    你那小男朋友呢？不用陪啦？

    池瑶上防晒服，把掖着的发拨来，他要上课，不用我陪。

    姚了然，吵架？

    这么明显？

    小男生，哄哄咯，他看上去很听你话。

    就是太听话了，犟起来才要命。池瑶在姚对面坐，戳着笔杆，你能想象么？他居然吃陈楚然的醋，原因是我没给够他安全他认为我的态度摇摆不定，对他太不上心，天晓得我有多冤枉。

    他不吃醋才奇怪吧。

    姚不以为意，本来就分弱势，他不安很正常，毕竟你是个奇葩。

    池瑶瞪她一，你才是奇葩。

    姚咯咯笑。

    走了。

    池瑶动走到门。

    姚又说：如果他觉得你态度不端正，那你给他个态度不就好了。

    所谓当局者迷，池瑶可以开导所有人，却唯独不能排解自己。

    她问姚：什么态度？

    姚笑：你谈恋我谈恋？这要看你啊。

    *

    天气慢慢变，池瑶从医院来，正午的太像化开的麦芽糖，烤得她一是汗，她刚回到家，就把上衣脱了。

    可白天换的T恤却没在沙发上。

    被人收起来了。

    池瑶转看去，江焰就站在卧房门，手里还有一件折叠好了的灰白T恤。

    而她上脱得只剩一件衣，明明俩人早就是坦诚相待的关系，但经过达半个月的冷战期，她竟有些不习惯在他面前穿这么少，不免横过手臂挡了一。

    江焰不声，向她走来，把衣服放在沙发上。

    池瑶见他又要回房，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你还要闹？

    江焰停，好半晌才说：你觉得我在闹。

    难不是？

    池瑶没问，她放开他的手，把T恤往上一，反了，标签磨过她锁骨，刺刺的，很难受。

    她说：说说你的诉求。

    江焰转过来，我的诉求？

    池瑶扬起脸，决定不绕弯：你是不是想分手。

    江焰荒诞又生气地看着她，这个玩笑不好笑。

    池瑶病态地一阵松快，你已经半个月没理我了，我很难不误会。

    江焰徒然升起一丝无力，他说：我只是在气我自己。

    为什么？

    如果我不是学生，如果我年纪比你大，你对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无所谓了。

    池瑶简直要被气笑，你说我对你无所谓？

    难不是？我们在一起，一直都是你占据主导地位，你说不公开就不公开，你不让我去医院接你我就不去，你见了陈楚然，却只糊不清地告诉我你去了医院说到底，你就是没把我当回事。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公开的理由我一早就告诉过你，更何况现在我们这样和公开又有什么区别？你那天都挡在我前面了，医院现在谁不知你是我男朋友？至于后面两个问题，我也都解释过，你不能因为说的不是你想听的答案就否定我说过的话。如果我不把你当回事，现在你就不会站在这里，因为我不可能会让一个陌生人现在我家里质问我，更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和我同床共枕。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同，如果你要我像你一样去人，江焰，我想我不到。

    你不我？

    他又在钻角尖！

    池瑶摸上脖，T恤后领的标签磨得她愈发难受，像有东西在勾她的神经，挑她的骨，她用力一扯，后颈勒一红的印。

    她不耐：我当然你

    江焰瞳孔一缩。

    但也只有那么一，他就恢复了平静。

    池瑶一直有在关注他绪的变化。短短一息，他上那令她陌生的气味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尽他面无表，但她知，站在她面前的又变成了那个温顺无害的江焰。

    这久违的矛盾让她怔忪，当江焰摸上她的脸，她睫颤动，连呼都轻了。

    池瑶，我听到了。

    池瑶无言。

    她不喜把挂在嘴边，刚才的脱而是意外，如果此时江焰让她再说一边，她肯定不到。

    还好，江焰没有提这个野蛮的要求。

    他只是把她衣服脱了。

    你说你我，那就证明给我看。

    救命，我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