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钟

    今日一大早，白璟卿上了朝。语嫣吃了早膳便在园里消。

    正值红柳绿的时节，空气都飘散着不知名的香，浅浅淡淡的，好闻极了！

    玲竹，快瞧，那儿有只秋千！语嫣走到一亭旁，是一棵得茂盛大的海棠树，枝上开满了红的朵，一朵挨着一朵，十分的喜人。这只秋千就挂在树。

    这王府竟然有秋千，也不知是谁的？玲竹围着这秋千走了一圈。这王府也没有会玩秋千这东西的人啊？

    玲竹想到坐在秋千上的九皇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诶呀！果然是她自己的脑袋坏掉了！

    大约是这府的丫鬟的吧。语嫣笑，然后脚步轻快地走到这架秋千旁边，拉了拉白的壮绳，结实的很，工也细致。

    玲竹，快，帮我推这秋千架。语嫣笑。她好久都没有坐过秋千了。

    她在江南的时候家也有只秋千，是她父亲的。大约是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父亲在院里了只秋千，她几乎天天都会拉着父亲去秋千。而母亲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笑得温柔。

    微凉的风从耳侧过，语嫣双手扶着两侧的绳，憨绝的脸上是久违的愉悦轻松。粉的衣衫被风的不断向后飘起，连带着一乌黑发都像带了缱绻，起了缠绵不休的意味。

    上完早朝后得了空的白慕之想着九皇叔新婚，自己总该来瞧瞧自己嫡亲的九叔和刚门的九婶婶。便叫了个贴太监一同去了九皇叔府，低调的没惊动任何人。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和白璟卿有火不容的意味。但这世上又不是非黑即白的事儿。

    他对白璟卿确实存有要打压的意味，但他现在也确实不能拿白璟卿如何。或者说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白璟卿到底是不是他的敌人，他该不该抛弃那可怜的亲。

    到了九皇叔府后，白家将人迎了去。心还有些奇怪，这太打西边来了？除了婚礼那天这小自十三岁后便再未来过这里。

    九叔不在府吗？白慕之问。

    主门了，大概午就回来了。白家恭谨的回。

    原想着来瞧瞧九叔和婶婶。安，把东西给白家。白慕之后的白面太监听后，将手上的一个方形盒递给了白家。

    陛可念着九皇叔呢，得了稀罕玩意儿，听说九皇叔喜字画，陛就给送来了。这小太监声音有些尖细，倒也不刺耳。

    这，这...白家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收。

    收吧，就当朕这侄给九叔的新婚礼。白慕之摆手。

    喏。白家收好东西，开：陛不若去书房等等？

    也好，朕许久都未逛过这儿了，安，陪朕走走，看看与朕小时候有多大变化。白慕之目光一丝怀念，抬脚就要逛院。

    喏。

    白家，不知小时候柔安扎的秋千可还在那儿？白慕之像是真起了兴趣，问。

    还在呢，跟新的差不多，有次坏了，主还吩咐过重新修了一。白家规矩地回。不过是完全看不柔安公主原本那糙的工了。

    他倒是念旧，怕不是样。白慕之心嘀咕。

    甚好，那便去看看吧！

    白慕之一路走来，变化倒是不大，与他记忆里的几乎都能重合起来。一路上走走停停，忽而前方传来一阵少女悦耳的嬉笑声。

    正是坐在秋千上的语嫣。

    白慕之后来回想起初见语嫣的那一天，穿着粉衫的少女在他心留的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竟愈发刻起来？有不知所起，一往而。

    从年少起的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终其一生求而不得。

    有的时候他也会想，若是这婚约是自己的，或是自己比九叔早早遇见她便好了。

    如果她，不是白璟卿的妻便好了。这样，他也便能毫无顾忌地将她抢过来了。

    只不过一切都没有如果。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意放于心底，此后的喜忧愁皆系他一人。

    王妃。白家上前向语嫣问安，这小王妃还是孩心，他得多帮衬着。

    白家，他们是谁呀？语嫣从秋千上来，面红，瞧见一旁有些呆愣的穿月牙白常服的少年和他后的小侍，问。

    白慕之英的面貌还带着一少年气，像是刚鞘的宝剑，锋利地不怕割伤旁人。眸若漆，自有一少年锐气，瞧着也不像是普通人。

    白慕之看着前的粉衫少女旁像是有烟霞轻笼，粉雕玉琢，两弯黛眉，红微抿，无一不，不像尘世人。

    随后隐在乌发的耳尖泛红，面上确是较为冷静，让人瞧不浅来。他瞧见这姑娘还以为自己现癔症碰上什么神鬼魅了。

    放肆！这是当今圣上！白慕之边的穿着寻常小厮衣服的安尖细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白慕之了英的眉目，有些不喜。

    玲竹早已跪，语嫣怔了怔也要行礼，白慕之沉声：不必行礼了，在外不比。

    安哪有见过白慕之如此温和好说话的样，又想了想这姑娘似山茶朝一般尘的样貌，这世上也怕是难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妃年纪小，还望陛多多包容。白家躬行礼。

    起来吧，朕也非是那般不讲理之人。白慕之抬了抬手，示意白家起。心有些空落，原是他的新九婶。

    安退在一边低着，心想原先传九皇叔江南有个破落未婚妻，如此样貌却从未传声名，也是怪哉。

    白慕之在听到这少女是他九叔刚去门的王妃时，说实话脑有一时的空白，随之而来的是腔带来的滞闷和酸涩。年少慕艾，不消一刻，便被泼了一盆凉，原本的小火苗，簌的一便灭了去。

    语嫣瞧着前俊俏张扬的少年，面沉沉地有些吓人，低了一声不吭。

    白慕之如今也才十六岁的少年，心本就还未沉稳来。此时又瞧着注定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低着与他保持距离，也不同他说话，心是又酸又涩，没了心，和白家告了辞，带着安回了，只说次再来看望白璟卿。

    语嫣也没心玩秋千了，同着玲竹在王府走了走，累了之后便躲了书房看书。

    这人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