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献祭

    旱。

    南安国的西乡县，已经连续三年没有过一滴雨了。

    里派钦差送了赈灾粮，还没分到灾民手就被沿途官吏吞得一二净，知府说好的利工程也迟迟不见动静。

    百姓们叫苦不迭，存粮早已吃完，光靠所剩无几的树和观音土本活不去，纷纷远走他乡。

    但也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念旧的青年人不愿背井离乡。

    小河村就是这样一个村庄。

    村里一直有个传闻，说是三年前县城里的李家少妇江雪娥蒙受大冤，临死前发重誓，这才使得刑场六月飞雪，犯天怒，让这西乡县三年来没有过一滴雨。只有山里已经成的大蛇能帮他们。

    看着生活越来越艰难，井里再也打不，能吃的树也已经搜刮净，而观音土，再吃去就要死人了。

    没有办法，小河村的村民们只能打起了献祭少女的主意。

    村里召开大会，村民们将少女的名字写在竹牌上行签，最终这签落在了村田苍的女儿田薇上。

    不多时，知消息的田苍家里响起一片哭声。

    田薇抱着田恬的手，还着泪的眶漉漉的：阿，你真的要替我去吗？

    被田薇抱住的少女微微笑着摸摸田薇的：嗯，阿替你去，等雨来了，你在家里一定要好好照顾伯父伯母，不能再任了，知吗？

    田薇连连，眸的泪再也止不住，刷拉拉地往掉。

    一旁的田父和田母也是不住抹泪，田母忍不住噎：恬恬，真是苦了你了，你来到我们家那么多年，我们不仅没能给你富足的生活，还要连累你去帮薇薇献祭

    田恬里也涌起泪，脸上却还是笑着的：伯母不要这么说，我亲爹亲娘去得早，村里面都没人愿意收养我，伯父伯母愿意领养我，还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我已经很幸福了，代替薇薇去是我自愿的，伯父伯母疼薇薇，我也疼薇薇，更何况献祭也不一定有我们想的那么可怕，伯父伯母不用担心。

    田父田母如鲠在，本说不话。

    这一晚，一家人哭了几乎一夜。

    第二天村里就有人来为田恬绞面上妆，大红的嫁衣穿在田恬上，天一黑，就要送山。

    田恬控制着不让自己哭，村里面资不多，给她上妆用的胭脂粉都是村的小女儿慢慢攒来的，分量不多，了妆就没有多余的胭脂给她上妆了。

    可是人的绪难以控制，临上轿，田恬还是忍不住涌泪，盈盈拜：伯父伯母，田恬不孝，不能给跟前伺候你们了，谢伯父伯母多年的养育之恩，希望我去了之后，每年清明，伯父伯母能为我替爹娘上一炷香。

    四周响起哭声。

    田恬仰将泪憋了回去，再不敢看其他人，径直上了轿。

    唢呐声响起，摇摇晃晃，轿被抬了起来。

    田恬了一气，把盖盖到上，端正坐好。

    一路颠簸，也不知过了多久，轿终于停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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