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卒领着姜珟和晏云羲去了各自的帐。待士卒走了之后,晏云羲又回至姜珟的营帐,玉手撩起厚帘。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袭帐。
有事吗?姜珟坐在帐,用绢布拭自己的佩剑。
你是有退敌之策了吗?晏云羲闪帐。汉穿汉而过,走路确实能汉,但三百人即便能杀上岸,又如何挡得住城的千军万?淹不了汉,火也攻不汉,三百人能什么?
没有。姜珟的回答简单利落。
晏云羲的眉微拧:你想什么?
姜珟在灯辉转了一剑,倒映自己狰狞的面。一双冷眸之似有星寒之意。
诱敌,破势。
晏云羲默然。不过片刻,他就猜到了姜珟的所思所想。
荆州大军会沿陆路从北攻汉。益州军也已抵达,在南面走陆路和路,压制汉。晏云羲将汉之战的布局来。言之意,汉已经布局周全,不需要她如此拼命。
嗯。她随应了一声。
你若是后悔,还来得及。晏云羲走到她前,手扶在椅扶手上,弯了腰,与她四目相对。
我从不后悔之事。姜珟抬手,抚上他的。
晏云羲的压得更低,的挑开她的乌发,及一片细腻的玉:那就别怪我同你抢。
姜珟猛然抬首,晏云羲的蹭过面的角,温的气息过她的,有略微的灼。
你姜珟拉住了他的广袖。晏云羲竟然看透了她的想法,还要同她抢功劳。难她该低声气地去求晏云羲吗?不,权势向来不是靠求来的,是争来的!
晋王说过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会让晋王刮目相看!
晏云羲轻笑。这才是他的小姑娘。喝醉酒之时,得像一团糯米。而在风霜雨雪,如一柄利剑。
好。要活着回来。他的手覆上了乌发,轻轻地了一。
晏云羲走后不久,一人急切地挑开帘,奔至她前。
属来迟!徐霈跪在她脚边,发间、肩全是厚重的落雪。
你不是走的路吗?姜珟问。自她走后,其余之人同荆州的几队行军,走路来的汉。照理说还要迟上几日。
属担心殿,半程路,半程陆路,先行赶至汉。帐温如,他上的积雪开始化,洇了布料。姜珟起,为他拂去上的雪。
徐霈眶微,忍不住抱住了姜珟的。睫上布满的白霜逐渐化作气,又添一分。
你这是何意?姜珟讶然。
殿怎能抛我等,孤与晋王前来此地?从东至汉,路漫漫,若是晋王起了歹心,要我们如何是好!他昼夜不停地赶路,将这话说完,如同光了力气,倒在了她的边。
姜珟蹲,他便歪靠在了她单薄的肩。
她叹了一气,轻声:我也知此行的凶险。可是人不能因为有退路,而不再前行。尚不说扬州如何,若我真的东去扬州,也许一辈就回不来了。我必须赌一回,要像一颗钉,扎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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