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战

    他们行至东之时，荆州大军还未兵临城，不过东面的城池已经全失守。

    益州东向来署的军队不多。若是起了战火，只需东城池抵抗拖延几日，在益州军事重镇江州驻守的大军便会沿江而，行增援。只是荆州的军忽然来了一位军师，闪袭了益州东，战火一路烧到了东。

    姜珟带着一众手，将东周围林都砍了个净。东的守将大为不解。姜珟也不需要他们理解，东的兵也不为他所用。他能调动的只有属于自己的三百暗卫和从锦城带来的三百师。总共六百人，即将面对十万大军。

    他很清楚，若是他躲在城池里，也许敌军还未破城，东的守将就会杀了他祭旗。他只能城迎敌，而且必须要大败敌军。

    六百人不舍昼夜地将伐的林木成鹿角木。木端削尖，两排木错，底端埋江底，再捆上石，成暗礁。此时江虽浅，但鹿角木低矮，不易被人察觉。东城外的江央，埋了两排绵的鹿角木。此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荆州大军在夜里而至。对面火把零星，却见人攒动。

    姜珟站在江岸，望着江对岸的星火，举起戟。他一黑衣，面覆黑布，余六百人皆是这番打扮。

    今日之战，乃生死之战！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将会镌刻在历史的丰碑上！你们准备好了吗？他举起手戟，众人随他举起手臂，无声地响应。

    好，发！他声喊。几百余条小舟纷纷江，朝对面驶去。

    对面的大船也了，庞大的黑影如遮天蔽日的云，悄然而至。密密匝匝的大船行至江央，便再也无法前分毫。荆州的船队在江央挤作一团。

    江面上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哨音。几百条小舟上的人同时燃起了火把，江面火光冲天，如同白昼。士兵们用浸满桐油的箭矢过火焰，对着木船去。

    箭如雨，在夜空铺作一条厚重的火帘。敌方船队上起了熊熊大火，烟尘蔽天。

    姜珟立在一叶扁舟之上，从徐霈手接过燃烧的箭，拈弓搭箭。他从大火涅槃，也将以火而扬名天！

    手指一松，利箭破空而，直直地向起火的船队。

    徐霈再次送上箭矢，姜珟拉满了弓。

    连绵不绝的大火，映红了江。烟，即便是面上蒙布，依旧刺鼻。

    姜珟松手，燃火的利箭呼啸。他打了一个手势，徐霈再度哨。星罗棋布的小舟向火光之驶去。

    荆州的军并不弱。这场大火之，定有许多人江。姜珟早已令，要杀光这些漏网之鱼。

    姜珟手持戟，只待遇到落之人，便送上致命一击。

    小舟行了半条江，江风萧瑟，凉月云。半江月白，半江赤火，唯独不见落之人。

    殿，你看！徐霈指着后的东城。城狼烟四起。

    姜珟目光一凌，指着燃火的船队：靠近。

    小舟破而行，姜珟忍着呛鼻的烟，在炽的火焰，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燃烧的竹架。

    姜珟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是稻草人？徐霈惊诧。

    嗯。姜珟颔首。难怪对面的十万大军，只用零星的几个火把照明。也难怪这场火来得这么迅猛。对面用草船借箭，引他上钩，实则声东击西，此时东城怕是已经沦陷。

    姜珟立于江风之，怅然自失。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他败了。六百人，终究还是无法写就以寡击众的传奇。

    殿，这不是您的错。怪就怪这世炎凉，人心不古！徐霈面江而泣。

    姜珟扔戟，江面溅起一人的。他微侧过脸，迎风而立。

    徐霈，我已经尽力了。他凄然。无愧天地，亦无愧阿弟。

    不远，从锦城带来的师见东已被攻陷，临阵倒戈，向姜珟的小舟围攻过来。一如姜珟之前所说，只要他败了，他的项上人便是求和的诚意。

    徐霈，你我主仆一场，我不胜激。你已自由，剩的路，你要好好走去！姜珟涩然一笑，杏眸里倒映着烛天火光。

    徐霈瞪大眸，向前扑来。

    姜珟随即转，也不回地坠江！

    殿！他撕心裂肺大喊，义无反顾地跃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