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涅槃

    陈沭死，他的一众手纷纷落剑，举双手。随姜璃来的侍卫们钳制住这些人，用剑抵在他们脖颈间，着他们跪地。

    殿，该如何置？蒙面人在姜璃侧询问。

    姜璃剑，横扫过跪地的众人。

    我该当如何？她低喃，滴淌鲜血的冷剑划过地面。剑尖一挑，将浸了血的诏书甩向空。她单手接住，不过是随意扫了几，似箭攒心，撕心裂肺地疼。父皇，果真驾崩了

    蒙面人也瞥到了诏书的字迹，脸大变：殿请节哀！

    所有人跪地，随他喊：殿，请节哀！

    素手着明黄的诏书，鲜血从指之间渗。她有些恍然，父皇驾崩，阿弟横死，她的至亲之人，皆离他而去。

    殿，大皇已去，殿有何打算？蒙面人的一声询问，也问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先帝唯有二，如今只剩二皇一人，储君之位，再无悬念。

    姜璃退维谷。她看到了一双又一双仰视她的眸，心底那个朦胧的想法愈发清晰。她要斗，将那些佞都斩于剑，肃清朝野！

    所有人听令！她将剑立在血泊之，双手住剑柄，扬声。她的声音，铿锵有力，驱散了众人心的霾。

    杀光这些人。

    手起刀落，数颗人落地。淋漓的鲜血，为铺在地面的暗红又泼洒了一层殷红。

    今日之事，谁若是漏，视同叛国。她寒声。

    是！众人齐声。

    这些人，原先跟在母妃边，后来跟了她许多年。她喜唤他们无面。因为他们总是藏在暗，隐于人群。他们没有脸，他们只有一颗忠诚的心。

    从今日起，我赐予你们面孔。你们将从幕后走到台前，你们将是新帝的肱之臣！她的面苍白，而双眸清亮慑人。

    我等誓死追随殿！众人异同声。

    取桐油来！姜璃脸上的泪已，留浅淡的泪痕。不是不伤心，而是容不得她悲痛和弱。

    五六人走帐外。姜璃这才能看上姜珟一。

    她缓缓地蹲，用手捂住他腹的伤。血早已，但她却觉得这样能帮他止住鲜血。

    一，二，三她悲恸绝地数他腹的伤。每数一，似乎有一柄利刃扎上她的心。安城的那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殿，桐油已经取来。蒙面人低声。

    去把那个女细的尸搬过来，把大皇换去。姜璃拢住了姜珟的，让他阖上了双眸。

    是。几个人将姜珟的尸抬了去。少刻，青荷的尸躺在姜璃脚侧，被人泼上了桐油。整个帐，都被泼满了桐油，闻之呕。

    姜璃接过火把，火光映照着她惨白无的面庞。

    你们需记得，世上再无姜璃。我将吾面，赐予你们。她音冷绝，孤站在一群跪地的人央，如战场上的一面旌旗，凝聚了众人的斗志。

    众人听我号令，撤营帐！随着一声喝，营帐只剩了她一人。她换上了姜珟的衣衫，将火把掷在浸满桐油的尸上，火焰窜，上帐。

    她仰起首，卷袖，一截藕臂，将左手伸火。炙的火焰裹住了细腻如瓷的肌肤。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她即刻缩回了手。

    帐起了熊熊烈火。她用剑割开袖，蒙在脸上，转就走。

    挑开帘，在厚重的烟雾，她瘦小的形缓缓显现。

    大皇平安无事！天佑大皇！有人呼。

    那零散的呼喊，随即汇聚成了齐声的呼喊：天佑大皇！

    姜璃的左手玉肌爆裂，鲜血滴落。她蒙着面，看着密云压的天空，潸然落泪。阿弟，你向来不争。从此以后，阿帮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