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濯调香

    刘濯到芳园时，景姮正在同女侍们学着调香，满室的芬芳兰泽四溢，许是将将成，她一手着小小的青玉盅，再用尾指去轻轻蘸了蘸，颇是期待的就往尝，眸微阖，忽而翘着欣喜一笑，睁开睛又勾了一指的香膏，这一次倒是吃的颇满意，态天然。

    很少见她如此，娆有趣的让刘濯停驻了脚步，静静站在屏风旁看着。

    室温如初夏，自然无需穿厚重的冬装，绕着蝶的薄绸裙间了多，玉环结缀着飘带的束腰更是缚了她最纤柔的曲线，尝吃时的雀跃神，和小时候渐渐重合。

    有女侍看见了他，立刻垂首默了声，又过了好一会儿，再不闻侧的女孩们说话，景姮才回过看来。

    刹那，所有灵动的表都消失了。

    景姮并不知刘濯是何时来的安，这些时日她连刘烈都不愿见，偏居自己的园躲着，陡然一见到这本该远在广的人，还有些回不过神。

    女侍们络绎散去后，刘濯才缓步走上茵席。

    愈发近了，景姮匆忙拿起小玉杵捣着玉钵的，噪声起，她将越埋越低，松散的发髻拢，只余细碎的几缕落在颊畔颈间，泛粉的莹白肌肤在衣领却也越越多。

    刘濯坐了来，从她手拿过了玉杵，悄无声息的轻捣透着他与生俱来的优雅。

    “是绝国的兰馥么？”

    紫的已经碎成了粉，他却依稀能辨别是何，景姮急着将他碰到过的手藏回袖，意识的应了他。

    “嗯。”

    那是一源自西域绝的奇，制后香味极得人心，生时模样与兰十分相似，所以才得名如此，传汉朝后廷贵族最喜用以调香，景姮多是添脂香膏。

    “此虽留香久，功效却不及玉冰香，若是常，会致女寒的。”清越柔和的声音不疾不徐的沉沉说到。

    景姮心还绷着厌惧防备，他这人是万不能多看，稍有不慎就会溺在夺目的光华之，一字一句都叫人如同行在刀山火海。

    “我不喜玉冰香。”

    她见他捣的手终于停了，忍不住抬起，他更加清瘦了，苍白玉的面庞上神极淡然，偏沉积的病又从骨里镌刻着不烟火的冷漠，即便那双睿智的睛温柔，也叫人不敢直视。

    “是么。”

    至于她为何不喜玉冰香，刘濯太清楚了，他从不用香，但是刘烈却喜，随而佩的香包就添有此，原来她已经连他们所用之都在嫌恶了。

    知她是故意如此，刘濯微笑着用小玉杵在玉钵旋着圈碾磨粉，让它们更加细致。

    “还是小孩心，阿婵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因何要用这兰馥。”

    这一刻，他目光邃的令景姮悚然。

    即便是看穿了她，刘濯却还是用银匙盛了粉放了玉盅里，似乎是想要帮她调香，目光扫过案上数十上百香料，最后看向了她的。

    他低过来时，景姮还在恐慌，为何会喜用兰馥？自然是因为此致寒最为克她，若是能因此寒不，那就是她最终的目的，万没想到刘濯连这个也能清楚。

    无遁藏，冰凉凉的吻十分温柔，若不是被过的地方还有些意，景姮还以为是错觉。

    “原来还有霜和……”尖浅浅的甜，让他快速的分辨她添的东西，心随手动，再加兰馥的辅料比景姮用的还要准。

    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到极致。

    “你幼时便嗜甜，七八岁时落了牙也不忘着糖块，有一次还是阿炽给你了牙，为了帮你放到去，他差些摔断了，记得阿婵那次哭了许久。”

    往事多是怀念的，他目光幽幽的搅着盅里的香，声音更甚温柔缓慢。

    “次再用兰馥，记得添这几和，你本就寒，若是再胡制用，葵来时只会更加腹痛，至于怀之事……我与阿炽一直在用药，无需你担忧。”

    他坦的让景姮愕然，同时也是挫败的愤懑，在他面前，她时刻都像是在抗争无效的孩。

    “嗯，好了，尝尝吧。”这次他亲自勾了一指的香膏递到了她的畔，昳丽清冷的面上着笑：“应该会更甜些，每日上些许便可。”

    粉的香膏溢着香，不同她方才制的脂，他调的这一盅特是清洁宁神的，景姮没抵住好奇，几近纠结还是住了他的手指，温的小一立刻就逃走。

    “你，你为何会调？”

    明净的眸瞬间一亮，再是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尝过最好吃的香膏，不止有她喜的甜，连加的粉也是恰到适宜的混了一十分奇特的香，从尖一直香如去。

    她见过刘濯的这双手，能写最漂亮的小篆，能瞬间取人命，也曾将她拽渊……却从不知还会女之。

    被她过的手指有些轻，丽粉艳的香还残留了少许，刘濯捻着手指，嘴角弯着清浅的弧度。

    “阿婵不记得了，你小时候吃的香都是我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