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咱们回侯府吗?”秋给主了披风,问她。
沈初微蹙眉,皇后娘娘的旨意是令让她来此陪护。
却并未明示,要陪多久,到什么程度。
想到方才萧鸿与那虚弱的模样,她轻声:“先等王爷醒来再看吧。”
萧山说,萧鸿与因为她的事不眠不休,又大受刺激,沈初微有些想知究竟是何事。
简单地用过了午膳,想到江明月还在,沈初微也不想回萧鸿与的禅房,便令秋取了笔墨来,在后院的银杏树底作画。
上一回她画画,还是蔷薇盛开的秋日。
如今两月过去,放所及草木凋敝,枝叶零落,天地之间皆是一片萧瑟之态。
沈初微的心不由得也跟着萧索起来,笔随心走,不知不觉间,画上皆是森森的枯寒。
一幅画尚未画完,便有一个侍卫来传话。
“王妃,萧大人请您速速去王爷房一趟。”
沈初微闻言,扔笔便跟着匆匆过去。
到了禅房外,除了早上所见的一侍卫外,又多了许多的御医,一片哄哄的,嘈杂无比。
沈初微蹙眉站在门,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声。
“咳咳……萧山,她在何?”
她?哪个她?
江明月不是一直在里陪着么?
正想着,便见萧山匆匆从里间来。
他似乎是要找人,看到她,瞬间大大松了气,忙:“王妃,王爷醒了,正找您呢,您快去吧。”
去……沈初微脚步微微迟疑。
早上过来时,她担忧不已,没空想别的。
刚刚,他也是昏睡着的,所以她才能坦然自若。
此刻他醒了,他们见面要说什么呢?
继续商量和离之事么?
踌躇间,忽地,里又闹了大动静。
一群人不停惊呼:“王爷,您要去哪儿?”
“王爷,您此刻不能地走动。”
萧山听见,也急了,忙:“王妃,您快去吧。”
沈初微这才不得不再次去。
一门,原本闹哄哄的屋才总算是安静来了。
太医和伺候的人们见到她皆齐齐行礼,而原本吵闹的病人也静了来,一双墨的眸定定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如此灼,让沈初微略有些不安。
“除了王妃,其它人都去。”萧鸿与吩咐着,目光依旧黏在沈初微上。
“王爷,您需把药喝了。”年迈的太医大着胆劝谏。
“各位辛苦了,这边给我吧。”
沈初微开,她份贵,又是萧鸿与刚才闹着要见的人,于是众人这才放心来,忙躬退了去。
随着大门被关上,转瞬间,房间里便只剩他们二人了。
“王爷……”沈初微被萧鸿与灼灼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她端起一旁的药碗,轻声:“先喝药吧。”
萧鸿与充耳未闻,依旧是专注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王爷?”沈初微又唤了一声。
“唔,本王在。”
“喝药吧。”
“哦。”
见他没有伸手的意思,沈初微只好亲自用勺将药送至他边。
两个人,一个认真地喂药,一个始终盯着对方的脸,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药喝完了,沈初微刚刚将碗放,一转,便被萧鸿与地搂在怀里。
他的上是郁的药味,清香带着苦味,因昏睡了多日,手臂其实没多大力气。
沈初微正要推开他,可是他接来的一句话,成功让她忘了动作。
“微儿,我都知了,原来我就是石,石就是我。”
他可不就是个石么,不仅记不起往事,在面对再一次走他生命、全然陌生的她,连什么时候动了心都没发觉。
皇祖父曾说过,上一个人是件明显的事。
在皇祖母假扮男人的时候,他早早就发现自己上了她,不可自。
可同是萧家人,为什么他萧鸿与在上却如此愚钝呢?
“王爷……”
沈初微心一瞬间百味杂陈。
她曾经无数次去设想,当萧鸿与忆起了往事,他们两人之间会是何形。
却万万没有想象,是在此时此刻,在她已经决意和离之后。
“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萧鸿与闻言,眸一黯。
他低低地苦笑:“你是怪我知得太晚了。”
“不,我不怪你。”沈初微摇了摇。
“你不怪我,我却怪我自己。”看着她平静澄澈的眸,萧鸿与涩声问:“你……还是想跟我和离?”
沈初微沉默半晌,方轻声:“王爷,不你是不是石哥哥,我们都非良。”
萧鸿与心知,她的心结还是未解,不由叹一气,:“我却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瞧,我们不仅自幼便相识,又皆喜看书、棋,以后,我们天赏、夏日乘凉、秋天摘果、冬日饮酒,该是多么快活。”
他说的这些都那么,那么令人向往。
沈初微差一便要应了,可是话到嘴畔,她又清醒了过来。
以前她也曾信过,暗暗盼过,可现如今,是真的怕了。
她一个人陷渊没有关系,却不能让自己的孩跟着受苦。
见她又沉默不语,萧鸿与又:“关于江明月,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王爷,”沈初微起,淡淡:“我累了,想先回去了。”
“微儿,你听我说完。”
萧鸿与地攥住她的衣袖,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开。
“我的确曾跟她过说要照顾她,只是却并非是因为喜,而是因为我答应了她的哥哥。”
沈初微的脚步顿住。
她哥哥?江氏不是孤儿吗?
“她是小时候被人诱拐的。你可知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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