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番外-1 he

    佛问：何事伤人心。

    信徒言：求而不得。

    佛言：否。得而复失，最伤人心。

    陆卿年从来都不知，一个人可以绝望到何地步。本以为，经历过一次生死，他不会再觉得心痛了。

    可现在，痛到麻木的心告诉他，他错了。

    那短短数日的光，如同电影一般，在他脑走过。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连她发脾气时撅起的嘴角，都那样刻地现在前。

    她的在他怀僵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作了灰，唯有那鲜血，刺痛着他的双。

    他又开始不敢睡觉了，一睡觉，就开始梦到她满是血的模样，整夜整夜地睡不安稳。只有喝了酒，他才能勉睡。唯一不好的，便是在梦里不能见到她的模样。

    陆卿年在想，是不是因为没有听她的话，不许烟不许喝酒，所以她就生气了，要惩罚他。连梦里，都不肯与他相见。

    他又开始不敢喝酒了。

    有时候在想，没有她的日里，活着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哇哇”，一阵婴儿的哭声传来，陆卿年木着脸起，看着摇篮里那个瘦瘦小小的孩。

    当时送到医院的时候，她的都已经凉透了，可偏偏肚那里还有动静。那个洋医生，竟然说什么这也是一条生命，生生地将她的肚剖开来，把这个小孽障抱了来。都说七活八不活，她的命还真是大，竟是真的活了来。

    虽然，整张脸还没有他的掌大，连哭声都是和小猫儿一样。没有开的五官皱在一起，像只小老鼠一样，半都看不她的模样。

    即便后来知这个娃娃，是他的孩。可是因着那样残忍的手段，他对着这个孩，也喜不起来。怨着自己，潜意识里，也怨着这个孩。

    “哇哇...”哭声还在继续，似是没有人来哄就不罢休。可陆卿年从来都没有抱过她，也不想去抱她。那么小的一个人，抱起来真的不会被他碎了吗。

    照顾她的护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久得不到回应的娃娃哭得更厉害了，搭搭的，还被自己的给呛到了。

    “唉，别哭了。”陆卿年同她讲理，可是娃娃哪里会听，哭得差儿气儿都上不来了。

    到底血脉相连，看着她可怜的模样，陆卿年也有些于心不忍。伸手指去戳娃娃的脸，忽的，手指被娃娃小小的手掌给抓住了。

    陆卿年像电了一般，整手指都酥酥麻麻的。那小小的娃娃，忽的停住了哭泣，对着他一笑，了没有牙齿的粉牙床。

    “咚咚。”

    什么在，得这么响。

    好像...是他的心脏。

    这个小小的娃娃，是他和她的孩啊。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要是还在，一定很喜娃娃的吧。看见他对娃娃这样不不顾，一定会生气的吧。

    想着她坐在光底，给一个半大的女娃娃梳辫的模样，陆卿年的心又开始疼了。手指被娃娃住的地方，刺的发疼，猛地从娃娃的手里来。

    “哇哇...”没了手指的娃娃，忽的大哭来。小手挥，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陆卿年无奈地扶额，将手指又递了过去。抓住了手指的娃娃，立就停住了哭声。

    真是羡慕啊，握着一手指就这么满足了。

    陆卿年角渗的泪珠，他也好想哭，可是，他连一手指都没有了.....

    一整个的午，陆卿年就一直在那娃娃的边，看着她满足地吐起了泡泡。直到护士过来，把娃娃接手，他才离开那里。

    在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又走到了灵堂。空无一人的灵堂里，只有一副棺木孤零零地停在那边。明天...就是她的七了啊...

    陆卿年的心又传来熟悉的痛，可他并不在意，也许现在，只有这痛，才能提醒他，他依然活在这世间。

    走到棺木旁边，看着躺在里面的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这许多天，她的容貌不变，也没有腐烂。除了脸苍白，一儿死去的痕迹都没有，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所以啊，他一直都不敢相信，她已经死了。

    在医院那几日，他抱着她的，谁来也不肯松手，似是就这样打算坐到天荒地老。可是后来，她的母亲来了。着泪质问他，为什么在她死了之后，都不肯给她一个安宁。哭泣的老人跪在他的面前，求着他让她土为安。

    死人是要土为安。可是...在他心里，她怎么可能死了呢。

    但是他还是答应那个老人了，她是她的母亲，他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陆卿年呆呆地坐着，就这样看着她，旁的什么也不。

    忽的，他好像看到她的睫，颤动了一！

    “曼曼！”

    陆卿年的呼张起来，疑心是自己看错了，秉着呼，一直盯着她。过了许久许久，久到他都以为方才看见的，只是幻觉的时候。她的手指，也动了一！

    颤抖的双手，带着压抑的喜与绝望，探向她的鼻间。

    ......

    有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