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幕 星星

    上车。莉莉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撒那上动作，把路加后座之后自己也了上车。

    他们还没坐稳，莉莉就立刻关上了车门。

    莉莉，你怎么

    安全带。

    撒那连忙帮路加系好安全带，然而他还没把自己的扣好，莉莉已经发动了引擎。

    太快了。

    后座力一把他压在椅背上。

    莉莉！太快了！他说着，赶忙伸手扶住坐得东歪西倒的路加。

    莉莉听到后只是从后视镜瞥了他一，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们系好安全带。

    你超速了，撒那刚刚隐约听到从路旁传来快门的声音，他们肯定被超速仪拍了，你肯定超速了。

    没关系，莉莉耸了耸肩，这不是我的车。

    撒那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甚么，问：莉莉他犹豫了一阵，才接着，你有驾照吗？

    莉莉听到他的问题后沉默了一会，一时间车厢里只有路加好似梦呓一样的低语。

    直到撒那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她才又说：有过。

    甚么意思？

    早被吊销了。可是我没忘记怎么，这没有那么难，对吧？

    撒那没再说甚么。尽他有许多想问莉莉，但他认为现在最好让她专心在方向盘上。

    可是莉莉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在说甚么？

    甚么？

    路加。

    不，他不是撒那看了看窗外，发现他们正在离开D区的公路上，他在哼歌。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world.

    没甚么能改变他们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颠三倒四。

    我们要去哪里？路加需要

    不去哪里，莉莉打断了他，刚刚那边只有这条大。等晚一，他们都走了，我们再循原路回去。

    他们

    返祖派吗？撒那皱了皱眉，莉莉，你到底和返祖派

    车厢里霎时间又漫延起一阵诡异的安静。

    在远离那所废弃的学校足够远后，莉莉终于放慢了车速。这时她又从后视镜看了看撒那，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你明明没那么蠢，对吗？

    或许莉莉从一开始就给他提示了，只是他一直忽略了。

    你是返祖派的？

    嗯。

    撒那因为这个消息了气，接着他把脸埋了双手里。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先是路加，接着是莉莉

    想到路加，他又抬起，与莉莉说：路加需要帮助。

    我没有办法。莉莉平静地说。

    她的语气显然剌激到撒那今夜过于脆弱的神经。这是第一次，他对莉莉到生气。只是想象莉莉坐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然后给予路加没有价值的判决，他就觉得愤怒。

    他尝试控制自己的绪，可是说话时牙关仍是咬得的，他不是没有价值。

    我没有这个意思莉莉叹了气，修复他需要理者权限。可是他肯定不想回去，对吧？

    你们明明能够到的，撒那说着，忽然想起莉莉说过的资源有限，接着他开始提了声线，说到底，你们只是认为他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撒那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因为他知自己只是在迁怒，而那个被迁怒的人竟然是莉莉。

    莉莉，我

    你舒服了吗？莉莉说着哼了一声，把问题都推给别人，自己就好受多了是吧？她说着把车停了在路边，打开车门。

    撒那看见后，上解开了安全带，拉住她的手，莉莉！

    可是莉莉却摔开了他，跨车门，我要透透气，她离开前回看了他一，你陪着路加。

    撒那没法放心，双一直盯着莉莉，但她只是在不远站着，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撒那，路加突然小声地喊他，你得小心莉莉。

    路加的话像锤一样狠狠地敲在他的脑门上。

    他们都讨厌机人。

    我，我不知

    嗯，路加看着他，神怜悯，其实也没甚么可的，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原来想告诉你别上莉莉可是我也莉啊。他说完，勉力抬手指了指车的小窗。

    撒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里有一小片星空。

    莉说人类死后灵魂会变成星星那首歌被传去太空了，她说她会听见的。

    路加，会有别的办法的。

    然而路加却摇了摇，她说得对，没有办法了，撒那知这个她指的是莉莉，只是别送我回去，好吗？

    好。撒那了。

    接着他听到路加又开始唱着那首歌，是唱给他的莉听的。

    撒那默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假装现在是再平常不过的时刻一般，勉笑了笑，打趣他：其实你是不是只会副歌啊？

    嗯？路加止住了歌声，瞇着看了看那一角星空，说：我也好想变成星星啊。他说着，合上了。

    喂，撒那摇了摇他的肩膀，路加？

    嗯嗯，路加像困了一样，没睁开，晚安，莉。

    路加说完后，撒那听到从他里忽然发了一个古怪的机械响声。接着他原来控制不住的也不再抖动，终于彻底地安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