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集 - 弦月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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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 十二



    自那次开诚布公地谈话过后,两人的相自然了很多。秦月年痛苦并快乐地度过了一段漫的禁生活,好不容易等到秦清璇病好转,却又突然收到太医传来的秘密消息

    公主已有两个月

    脑空白了一瞬之后,秦月年的第一反应是这孩不能留。且不提尚未阁,光说这近亲的血脉,就充斥着诸多潜在风险。万一生来个奇形怪状,或是憨傻残疾的,他和阿都接受不了。

    可是,在他询问是否能够堕胎时,太医所给的答案却是否定的:公主大病初愈,仍然亏空得厉害,本承受不来堕胎这类虎狼之药。若想保她平安,唯有仔细将养着,争取在十月怀胎前将恢复成原来状态。

    当天午,秦月年来到凤阁将这件事告诉了。秦清璇摸着尚且平坦的肚对他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安胎好了。只是等到显怀,怕是再不能瞒过皇兄。

    秦月年歪着思考了一会,说:不如我直接坦白,皇兄总不至于将我赐死。

    说到这儿,他越想越觉有理。于是离开后休息都不带休息,就径直去了御书房。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正在看书的皇帝闻声抬见到来人,新奇地挑起了眉:怎么这时候过来,有问题问朕?

    挥袖屏退侍从,秦月年暗暗气,接着噗通跪了去,直接开门见山:皇兄,阿怀了我的孩儿,求您成全我们!

    话音刚落,他就将脑门重重磕到了地上。

    什...什么?...你说谁?皇帝手的书一松,整个人都愣怔住了。

    秦月年保持着跪姿,垂眸沉声作答:是我引诱阿坏了常,皇兄要罚就罚我吧。只是如今阿太虚弱,磕着碰着都能要了她的命,还望您别去难为她。

    你是说,你把清璇给......皇帝震惊得瞳孔剧缩,后面的话说都说不去。

    见首之人老老实实,他猛地从座位上窜起,厉喝一声混账,随后抓起手边的镇纸就朝对面砸去。秦月年的额角当场就见了血,他未动,如一尊铜钟般静静跪在地砖上,仿佛一不知疼痛。

    她是你的胞!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里去了吗,你怎可犯这样的孽障!

    ...畜生...真是个畜生!发了一通大火的皇帝犹不解气,命太监取来一结实的藤条,亲手拿着走到弟弟面前,照着后背就打。他了死劲,打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连候在外面的侍从们都听得一哆嗦。秦月年只是咬牙撑着,嘴里的鲜血没来便被他行咽了回去。

    责罚一直持续到藤条断成两截,皇帝气将它扔到一边,指着弟弟的眉心冷声命令:你与她赶给朕断掉,皇家丢不起这人!

    刚刚被打到吐血都不动如山的少年闻言一颤,仿佛被戳一般突然就急了:皇兄,您说别的我都答应,只这不行。阿和我分开是要闹人命的。皇不得这丑闻,那您就将我们贬为庶人吧。我带她躲得离京城远远的,隐姓埋名过活,您只当我们死了。

    皇帝给他气笑了:好好好,皇弟竟然连安排都替朕想好了!

    说罢,绣着龙纹的明黄靴重重踹到了少年心上。

    朕偏不遂你的意!他缓了两气,转坐回上首,目光睥睨地看着方,只给你两条路选。一,名门闺秀里赶找个合适的娶了,清璇那里,朕也会尽快给她安排婚事;二,随军去北疆三年,让那边的烈风给你,若到了时间你人还活着,且脑依旧不清醒,朕就不这懊糟事了,如何?

    秦月年嘴角的血爬起来,再次躬拜了去,声音铿锵有力:君一言,驷难追。那就请皇兄,暂时替我好好照看阿

    *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对于一些人来说恍若白驹过隙,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却是旷日积晷。

    远离皇城的金尊玉贵,秦月年在这段时间里平添了不少沧桑,他跟着镇国将军参加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战役,有大胜而归,也有落败撤军;有时能够全须全尾,也偶尔会重伤到不能起

    十七岁那年,他随众武将一同班师回朝。论功行赏的嘉奖过后,众人退散,皇帝将弟弟单独留了来,沉声问他:你可悔了?

    少年一染满尘埃的盔甲,眉已比当年锐利了很多,但想起心上那人,眸光依然会瞬间柔和:皇兄恕罪,我对阿痴心不改。

    一声冷笑从龙案后方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皇帝颇不耐烦的驱赶。

    赶

    将桌上已经写好的废黜圣旨扔到弟弟脚边,他背手转,不再看人。

    *

    秦月年依照皇兄所给的地址来到江南柳城时,已是半个月后了。

    这里的梅雨比京城要多,路两旁的石凹尚有积见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又落了来。少年翻,拒绝了侍从递过来的油布伞,脚步不带停顿地往城南宽巷赶去。期间遇到了不少路人以手遮雨,勾着脖从他肩跑过,甚至还有一个男娃娃在拐的时候,直接撞到了他的小肚上。

    哎呀!那孩大叫一声,捂着磕红的脑门抬起,嘟着嘴一脸不满,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的嘛!

    待对方转过让他看清相,他又奇怪地咦了一,歪着小脑袋纳闷:你怎么得和朋朋这么像?

    秦月年低望着那张致可的小脸,心不由快了几分。他蹲与之平视,放柔了声音问他:你多大了?

    三岁呀!小男孩答得脆,停顿两秒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又立变脸般的皱起了小眉,摆摆手,哎呀,不和你闲聊了,我要赶回家,娘亲还在等我开饭呢!

    说完便绕开他跑了。

    秦月年轻笑着站起来,毫不费劲地跟在后面,没一会儿便瞧见小家伙跑了一栋素雅的宅院里。那宅院的大门上贴着一副对联,不是那福寿平安的喜庆对联,倒像是两句诗,上面写着:

    云揽初弦月,香传小树

    他在那秀的字迹上连了好几遍,然后红着眶朝院里望,只一便瞧见了在墙角的菩提香樟。

    朋朋,门是不是又忘关了?一的声线突然飘了来。

    里间的木门被人推开,接着传来一串轻盈的脚步声,由快变慢,再变慢,最终停在了半途。

    门外的秦月年弯着眸撞对方的视线,了三年来最灿烂的笑容:阿......

    (完)

    作者有话说:

    这故事让我纠结得连了好几天噩梦,嘛,也可能是趴着睡的缘故......whatever,反正就是很闹心!

    立大纲的时候想写弟双黑化的,所以其实本来有很多更的剧,例如弟弟,弟弟被皇兄安排陪房女后慌忙给跪,然后被在背上刺字昭示主权等等......但是人设立不住啊,我虽然可能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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