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踏 - 第四十四章

    我生于一个ao对的家里。

    父亲是官，母亲则是因为跟父亲的信息素匹度达百分之八十才有幸与他对的omega——母亲只是个普普通通，没什么背景的，弱小无助的omega。

    虽然后来父亲告诉我，很多东西是可以改变的——但至少这个时候的我，非常尊敬父亲，并没有多在意他的“改变”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亲抚摸我的，让我好好学习，以后要成为跟他一样优秀的alpha——可是这时候的我并不是alpha，而是平平无奇的beta。

    谁也没有料到，为什么alpha跟omega的结合，会生一个平庸的beta。就是这样几率极小的事，偏偏让父亲碰上了。

    父亲有多厌恶beta我是知的——我曾经亲看到他将一个beta服务生的手活生生打断。只因为对方在在端盘端菜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他的肩膀。

    表面功夫还是会的，父亲继续挂着标志的微笑，甚至还扶他起来，离开地方，松开领带的束缚后才骂了几句脏话，又在暗地里叫人打断了beta的手。

    之后去那家饭店，便在没有看到那个beta了——往严重一的方向想的话，可能比打断手还严重——可能是被打死了，或者是先折磨了一顿再被打死。

    这些仅仅是我的猜测，并不确切真实。

    好在母亲格虽然温吞柔弱，对我也算要好，我还不至于被父亲影响至　——虽说也八九不离十了。

    在这个面比命还重要的圈里，alpha的孩固定得符合特定份一样的优秀，可我却有些乏力，令父亲时常到无奈跟无能为力。

    只可惜我是个beta，测试alpha信息素纯粹度的东西与我实在无缘——我压就知不到这个东西。就算把晶球震碎了我也照样知不到。因为我就是于等地位甚至偏的beta，我不拥有信息素。

    我只能在一旁木然地站着。

    因此，父亲脸上时常无光，他也很难受，尤其是看着别人家alpha父亲领着同样优秀的孩时，难堪程度直线飙升。他却也始终沉着脸牵着我的手回家。

    估计是不会再带我去丢人现了。

    我询问过母亲，为什么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实在没办法，我的青梅竹时舒曼——一个总让我叫她的家伙。时常向我输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的脑袋瓜里估计就喜装千奇百怪的想法，她满脸笑意地告诉我：“alpha各方面很好，不光是，还有……创造生命的能力。”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在仔细盯着我的脸，我小她也就几个月，虽说平时也不怎么喜学习跟思考，也经常被她说成呆，但也并不完全是个呆。

    所以我意识红了脸。

    她着我发的耳，问我：“既然你爸爸这么在意生理属别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再给你生个弟弟妹妹？”

    我摇摇：“我哪知……”

    “除去不想要，其实还有一可能。”

    时舒曼的指尖冰凉，得我一直缩脖，她笑得眉弯成月牙，“你爸爸那方面不行。”

    如时舒曼所言，母亲的答案也差不多是这样，但也不只是说父亲“不行”，还说自己也“不行”。我依然不太明白，却也试图理解，试图安拥抱。

    母亲却也推开了我。她说自己真没用，生不alpha，我也真没用，为什么不能是alpha。

    说到底还是埋怨了我。但也没错。

    我欣然接受。

    那时候的我始终相信一定是父亲的原因——毕竟信息素对摆在那里，父亲的母亲的生腔，却繁育了个beta，还是不可思议——时舒曼告诉我，这是概率问题。直到父亲告诉我，其实母亲……并不是omega。她是个骗。

    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如果不是的话，可是信息素对的时候确确实实显示的匹度很。

    而且，既然有生腔……不是omega还能是什么……

    ……beta？

    我有一段时间盯着母亲的后颈方看，只是她穿衣服衣领揪得严实，就算我是她的孩，主动掀开去查看于于理不合适。

    时舒曼却说：“不一定是你妈妈骗了人。”

    她说话的时候坐在座椅上，胳膊搭在座椅靠背的边缘之上，抵在胳膊上，她永远都是那副看闹不嫌事大的姿态。

    发很黑很，抬看向我的时候，睛的彩如同琥珀，漂亮得像猫，角咧开一个弧度。几缕发丝垂落来，她声音轻柔，语调平缓：“易小朋友，你知不知其实有时候大人也并不想骗人——因为她骗人的时候还小，她不知自己骗了人，也不知自己被骗了——被自己的父母骗了——被他们给卖掉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时舒曼打了个哈欠，“虽说社会阶层地位居的还是alpha、omega这，但所谓人分布居多的还是于立甚至低的beta。”

    她嘴上碰，末了咬了自己的，“也就是我们这人……不过omega的、alpha的……”

    她的里承载着一暗汹涌，却又因稚天真的五官冲散了几分霾，她的神仿佛在喜又仿佛在嘲笑：“……你不知这两样东西有多值钱！”

    “对、重合、组装、拼接、切割、填补……”时舒曼一字一句地说着，“用一残忍的手段，一稍微值那么几个钱的针筒、麻药、手术刀……将beta的摧残得千疮百孔，再用刀尖挑开，掀开里面属于自己的微弱信息素，最后将注打去……”

    时舒曼笑了声，“只要多试几次，beta也是可以变成omega的呢。”

    “这个世界真的糟糕透了。”

    我发誓，我听得懂她说的每一个字，却无法理解。

    就如同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后来父亲会那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