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 - 四十八

    48.

    疲力尽的常瑄储在一片醒来，他翻过，盯着熟睡的陆箜栀。想起昨晚的事，他一阵恼怒，坏心地伸伸冰冷的手，抱边那温的。这舒适的温度和实的让他地迷恋，他忍不住挪动，想要更一步。

    他的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鼻间传来她上特有的淡淡香，他心满意足地闭上，陷了梦境。

    再次醒来已经是九半了。他旁空无一人，只留微微凹陷的床垫和她的余温。常瑄储像往常一样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浅灰棉鞋，慢吞吞地走向洗手间。在光的照耀，角的泪珠反微弱的光芒，像是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给他俊的脸上添了几分不符合的冷淡。

    他左手着睛，右手握住门柄，慢慢往里推。刚推开一条隙，他就看到里面蹦一个人，同时还伴有刻意抬的叫声：“啊！”

    一抖，他意识后退一步——他成功被陆箜栀吓了一。

    对于这事，常瑄储早已不见怪了——小时候他经常被她吓，尽这方面的经历越来越多，可他还是会被她吓到。他迅速恢复镇定，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实际上心肝一颤一颤的，早已被吓得半死。

    “刷完牙了？”常瑄储靠在门板上。

    “嗯。”陆箜栀有些失望，她没能看到他被吓的模样。以前她哥被吓都是整个人往后一的，那样可好玩了，还有可。

    “那你快去，我要上厕所。”他到现在还惊魂未定。

    “是晨吧？”她意味不明地盯着那地方，神玩味。

    “……”他忍着想要骂娘的冲动，一把推她到门外，没等她反应便大力关上了门。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哪有人这么直接问的？她不要面，他还要呢。

    过了半个小时常瑄储才从楼上来，陆箜栀无视了站在一旁的佣人，坏笑：“持久啊。”

    常瑄储伸手示意，佣人知趣地离开。他拿起汤勺，喝了香味十足的青菜瘦粥——他俩最近胃不佳，这几天的早餐几乎都是粥，不带重样的，昨天三鲜粥，今天青菜瘦粥，明天瘦粥。喝得胃里乎乎的，他喟叹一声，大冬天里喝粥真是一别样的享受。

    就在陆箜栀以为他不理她的时候，他开了：“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这些。”他一抬，看向她：“影响不好。”

    “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啊。”陆箜栀故意这么说。

    碗里的气扑面而来，他被得睫微颤，人往后一缩。他手腕一弯，舀起一小勺粥，轻轻着。他边边说：“自己人也不行，这事别人不能听。”语气已经有些恼怒了。

    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万一惹了她亲的哥哥，最后受罪的可是她自己。她顺着他的话说去：“好吧。我以后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这些了。”她嘟起嘴，睫低垂，耸拉着，那双漂亮的狐狸漉漉的，俨然一副委屈的模样。

    常瑄储一抬起便看到了她这幅模样，莫名地心虚起来。他抿着，缓缓起凑上前去轻吻她的嘴角，而后迅速到位置上，前后发生不过10秒。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餍足地眯起了双，笑得狡猾，当真像只狐狸。

    细碎的光透过窗边树枝，温柔地打在他们脸上，驱散了脸上原有的不快。男生别扭地转过脸，密的卷发挡住了片片红，只泛红的圆耳垂。女生单手撑着脑袋，一歪，好笑地盯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看向他的神却是无奈的——对他无可奈何的无奈。

    自从上次施浅璎和钱召迅见过面后，他们又见了一次。如果说上次是凑巧，那么这次就是意外。

    那时施浅璎在开车，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她从未过意外。也许是老天看她过于安分，实在坐不住了，总想折腾事，就选了今天这个日。于是这祸事就毫无征兆地降临到了她上。

    施浅璎潇洒地着墨镜，一脚踩油门，车像冲天炮般，一旦着就迫不及待地窜上天了。

    这条路偏僻，虽然没什么车辆，但每次她开到这儿，注意力都会度集——此路蜿蜒曲折，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石满地，是一条废弃的路，一半完工平整，一半泥泞不堪。她不得不摘扮酷的墨镜，睁大双集力。

    好在今天选的车对，是适合跑山路的铃木吉姆尼，要不然她得心疼死。

    走完这段路，接来的路就好走多了，至少车不再摇晃，窗外飘来的灰尘也少了许多。施浅璎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儿，直到油表亮起了灯，她才止住声音。

    她记得前面好像有座小型加油站，以现在仅剩的油量，应该没问题吧？

    不幸的是，在距离加油站500米的时候，这辆车彻底没油了。排气不断发“突突突”的声响，吵得她疼，更令她疼的的是越野车的熄火声。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请人帮忙推车，二是车去加油站买箱汽油。至于这么选择，当然是哪个方便哪个来了。

    在熄火之前，她把车停在了路边。她锁上车门，心想这样应该就不会事了，反正买箱汽油又不用多少时间，特别是在这荒僻的地方。

    思至此，她放心地走向加油站去了。

    结果，施浅璎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后传来的碰撞声。步一顿，她僵地转过，目大睁，不可置信地盯着前发生的一切——她的铃木吉姆尼被一辆小轿车撞了。

    她大步走向车后仔细检查，整来说没什么严重的损伤，只有车尾微微凹陷。她睛都瞪红了，指着两车相撞之，对那辆车的主人嘲讽：“我这车好好地停在路边，也没犯着您吧。您可真厉害，看准了直接撞上来。”

    从轿车上来的人一脸狼狈，不住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赔钱的。”

    “等等，”施浅璎双臂叉，眯着睛盯着他，“你是钱召迅？”

    “嗯。啊？”钱召迅总算想起这耳熟的声音是谁的了。他一僵，尴尬到恨不得找个钻去。

    “行吧，这钱你也不用赔了。”看在他是常瑄储朋友的面上，她可以不计较这些，毕竟她又不差那钱。但他那副言又止的样着实好笑，她也不想为难他，便说：“你帮我去加油站买箱汽油就行了。”

    “啊……好。”

    “这么快就回来了？速度还快啊。”

    “嗯……”

    “那麻烦你帮我加去呗。”

    “好。”

    “我的车好好停在这儿，你怎么会直冲冲撞上来啊？”

    “刚考完驾照，还不太熟练。”

    “刚考完就敢开这条路，次注意吧。”

    “……”

    事后，钱召迅专门请她吃了顿饭，说是为了表达谢意和歉意，施浅璎听后没有推掉，踩着准时赴约。而他俩在吃完那顿饭之后算是熟了。